不用周富提醒,秦非也知道自己身后是個什么場景,在太陽的照射下,那將自己覆蓋住的層層人影,可不是開玩笑的。
心頭籠上一層愁云,秦非襲過一陣揪心的疼痛,夭壽!他就知道自己回山寨準沒好事,當即往地上重重一拍,順勢翻身拔出柳葉刀!
這時候周富才反應(yīng)過來,秦非這小子已經(jīng)突破二脈了,難怪這一路上他總感覺哪里不對勁,不過秦非這是什么升級速度,距離他成為武者還不到一個月吧!
嘶......周富倒吸了一口涼氣,吃驚的望著眼前一幕。
十幾名士兵在秦非身后將手中長槍齊出,秦非此時眼見避無可避,一股戰(zhàn)意瞬間涌上心頭,爆喝一聲,人還未完全從地上翻身而起,手中長刀已剛猛出鞘,場面頓時刀光滾滾,一刀快過一刀。
士兵們嚇了一跳,他們在這附近搜查漏網(wǎng)之魚,看見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趴在這,本以為只是條小魚,結(jié)果沒想到竟是惡鯊。
叮叮當當,接連不斷的碰撞后,秦非已從地上躍起,與這伙士兵拉開了距離,周富跟著拔出柳葉刀沖到秦非身旁,毫不畏懼的選擇與秦非并肩作戰(zhàn),跟眼前十幾個士兵對峙著。
秦非注意到因為這邊的動靜,從山寨那邊已經(jīng)有大量人馬朝這邊奔來,不禁苦笑一聲,不速戰(zhàn)速決都不行了。
趁著那些士兵在那驚疑不定,秦非將周富一把推開,氣沉丹田,將手中長刀高高舉起,兩條脈門的靈力游走全身,一道巨大的白光在秦非身上猛地迸發(fā),場中眾人忍不住伸手捂住眼睛,借助指縫間的縫隙,他們發(fā)現(xiàn)秦非身上的白光凝聚到了刀身,耀眼的白光使得一柄凡鐵鑄造的武器,此刻猶如靈兵一般。
周富望著氣勢在不斷攀升的秦非,眼中充滿了驚駭,這還是他認識的秦非嗎,他知道秦非很強,可他沒想到秦非突破二脈后,竟然會強到這個地步。
十幾名士兵被這股氣勢逼的退后幾步,一個個駭然的望著場中散發(fā)森冷氣勢的秦非,不明白一個山賊小子怎么會有如此強大的武技。
一名三脈武者見狀,回首看著身后有些發(fā)顫的眾人,怒喝道:“都站穩(wěn)來,我們這么多人還害怕他一個二脈武者不成,偏將們馬上就過來了,沒必要怕他”
話雖如此,可依舊無人膽敢上前,三脈武者知道這樣下去,等對面那個小賊釋放出武技,他們必死無疑,只好咬牙,將手中長槍一挑,甩出一陣粉末狀的塵土,獨自一人率先沖了出去。
秦非嘆息一聲,望著沖上前來的三脈武者,眼神中有著贊賞,可這不是讓他手下留情的理由。
道生萬物!
秦非心底默念一聲,身上的氣勢猛地如山洪般洪涌爆發(fā),手中高舉的長刀瞬間斬落,一道手臂長的白色刀氣瞬間從刀身上劃出,刀氣在半空眨眼間更是一分二、二分四、瞬間化為十六道刀氣。
同樣是十六道,可這刀氣明顯比秦非當日在小巷血戰(zhàn)中年男子時更勝一籌,已有幾分形同實質(zhì)。
刀氣縱橫間,如疾風席卷,一道道呼嘯的颶風,朝著三脈武者涌去,瞬間便將瞪大雙眼的武者以及他身后十幾名士兵一同覆蓋。
頓時,十幾名士兵所處的區(qū)域,四周的碎石如同被炸般,向著四周飛射出去,漫天充斥著亂石灰塵,隱隱可見一道道刀氣在里面縱橫。
周富身上沾滿了那名三脈武者甩來的塵土,顧不得清理,使勁咽著口水,瞪大眼睛直視著場中,可他的視線早已經(jīng)被漫天的亂石和灰塵給覆蓋,根本探查不了里面具體的情況。
“走”
一招過后,秦非毫不戀戰(zhàn),速喝一聲,抓住周富的肩膀,在山林間幾個跳躍便沒了身影。
等到秦非遠去后,一支上百人的軍隊才來到場地,望著眼前如同被颶風刮過的空地,一塊塊碎石散落在地上,待看清了場中倒在地上的眾人模樣,這伙人無不倒抽了口涼氣。
十幾個士兵早已徹底沒了生息,盡管被漫天的灰塵掩蓋了大半身體,那血肉模糊的模樣還是震撼著所有人的眼球。
為首一個身穿銀甲的男子繃著一張臉,緩緩走入場中,腳步在鮮血浸濕的地面上走過,不發(fā)一言。
趙軍高從一個個部下身旁走過,望著他們身上數(shù)不清的刀痕,拽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視線最終停留在那名三脈武者身上。
因為首當其沖的關(guān)系,三脈武者此時全身上下的甲胄,早已破爛不堪,身上一道道參差不齊的血痕覆蓋其上,依舊還在轟涌出暗紅的血液,只是人已是沒了聲息。
趙軍高記得這位手下叫鄭牛,是農(nóng)戶出身,跟他這種世家子弟不同,鄭牛沒見過什么世面,所以每次出去玩樂時都很拘謹,趙軍高還曾打趣鄭牛為什么不娶個媳婦,結(jié)果鄭牛憨厚地笑了笑,說自己沒錢,就不耽誤別人家好姑娘了,當時趙軍高笑了笑,說是要讓自己侄子趙車北給鄭牛介紹個好人家。
往事恍如隔日,今已是物是人非。
伸手將三脈武者那雙布滿驚恐的雙眼合上,趙軍高深吸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盒子,察覺到盒子里用來追蹤的靈蟲異狀,趙軍高緩緩站起身子,怒喝道:“給我找,就算把整座昆羊山掀翻了,也得給我找出來,我要讓兇手不得好死”
秦非此時正與周富躲在一個暗不見光的山洞里,不是別處,正是趙三發(fā)現(xiàn)赤星草的地方。
秦非背靠在墻上休息,盡管這次只是揮出一刀,可并不比他當時在小巷那一戰(zhàn)輕松,為了速戰(zhàn)速決,他幾乎將大半靈力灌注于刀氣了,也是他到了二脈才敢這樣,要不然一脈時,就算他將全部靈力甩出去也沒用。
幼童用盡全力打十拳跟成年人使勁打一拳,還是有天壤之別的。
至于被他斬殺的那十幾個官兵,秦非自然知道他們不該死,至少他們原則上來說也是在為民除害,可人一旦站在了對立面,站在了你死我活的立場,那就沒那么多應(yīng)不應(yīng)該了,只有自己活下去才是應(yīng)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