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氣運線宛如樹須一般錯綜復(fù)雜的盤旋在晴雪和她懷里抱著的女孩頭頂處。
那一根根黑色的氣運線粗大悠長,似乎在漆黑之中透露著貪婪。
它們的確也是貪婪的,當它們看見林牧兒和呂紅櫻時,這一條條黑色氣運線扭扭曲曲的從晴雪和女孩頭頂上落下。它們興奮的、尖叫的想纏在呂紅櫻和林牧兒身上,但不料呂紅櫻只是輕輕的一跺腳,這些黑色的氣運線似乎看見了天敵,它們又倉皇的、恐懼的四處逃竄。
“她是我妹妹?!绷帜羶簱]了揮手,整片明媚的天空上突然多了一朵烏云,這朵烏云讓無數(shù)游客感覺到掃興。好在這朵烏云來的快去的也快,當烏云散去,整片天空重新出現(xiàn)光明時,游樂園的地上莫名又被無數(shù)黑色氣運線籠罩。
……
大雷恩寺,是云州四大勢力之一,據(jù)說在千百年前,大雷恩寺還叫小雷恩寺的時候,天下妖魔遍地,民不聊生。
無數(shù)云州的妖魔都將“人”視為奴隸和食物,整個云州的天都是被鮮血染紅的。
直到后來,小雷恩寺里忽然多出了一個“怪胎”,為什么說他是一個怪胎,因為在他還未出生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雞蛋。
當天邊的夕陽落下,雞蛋也終于破了殼,孵出了一個小和尚。
小和尚出生便能言,他自稱自己是蛋子和尚,是為了云州的蒼生才轉(zhuǎn)世的。
至于他轉(zhuǎn)世的目的也很簡單,那就是他打算前去西賀牛州找五指寺借《鎮(zhèn)妖真經(jīng)》去平定云州萬妖。
沒人相信蛋子和尚的話,一是因為云州離西賀牛州足足有十萬八千里,二是因為五指寺作為天下前十的寺廟,里面的大和尚個個都不理俗世一心成佛,而《鎮(zhèn)妖真經(jīng)》作為傳世之寶絕不外借。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蛋子和尚居然用了十年的時間,歷經(jīng)九九八十一難真到了五指寺。不僅如此,蛋子和尚還舌戰(zhàn)群僧,真借來了《鎮(zhèn)妖真經(jīng)》平定了云州霍亂。
為了紀念蛋子和尚拯救天下蒼生的功績,小雷恩寺被后人稱之為大雷恩寺。
對了,還有蛋子和尚的三位徒弟,也在平定天下后,建立了“正一”“龍虎”“大禹”三方勢力。
這三方勢力加上大雷恩寺,就跟神州的“大唐”“龍宮”一般,讓云州平安了千百年。
只是,最近的云州好像有些不太平。
不但時常傳出了妖怪吃人的傳聞,前段時間還傳出了大妖擊敗正一十劍中兩劍的事跡,更讓云州普通老百姓人心惶惶。
破廟里,老和尚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
他端坐在寺院門口,在他的身后不斷傳出各類野獸般的嘶吼。
小和尚坐在老和尚面前,他臉上依然帶著戲謔的笑容。
“我說師父啊,你明明已經(jīng)達到了佛法通明的境界,體內(nèi)也凝聚了三顆舍利子。你為何不愿放下呢?你已經(jīng)活了上千年了,當初蛋子和尚和你約定的五百年承諾也早已過了?!?p> “你到底在堅守什么?成羅漢?成菩薩?成佛?要是當初蛋子和尚真的許你成佛的話,五百年前,你就足以成佛,何必要和大雷恩寺這些毛都沒長齊的和尚爭業(yè)位呢?”
“再看看你這苦守了一千年,究竟得到了什么?據(jù)我所知,千年前你可是青銅國的太子,明明可以靠著青銅面具過上人人艷羨的美好生活,但為了一個承諾,國破家亡不說,就連七十二尊青銅面具都保不住?!?p> “你這樣為子不孝,為君不誠,為人不忠,最后只能得到罵名!只要你離開這座破廟!我云雀在這里立下承諾,絕對會傾盡所有讓你永生不滅,找回失散的七十二尊青銅面具重新成為西賀牛州最大的霸主?!?p> 小和尚別看年紀小,但口氣不小,明明他看上去也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但他在說完這句話后,他的背后突然出現(xiàn)了九只拳頭大小的金烏。
剎那間,整個云州的生靈都感覺到一股不合常理的燥熱,無數(shù)弱小的修士百姓還有那未成道的妖怪雙腿都止不住顫抖。
今朝城,也是離山上破廟最近的城鎮(zhèn)更是苦不堪言。
本就是劫后余生還沒恢復(fù)好元氣的城鎮(zhèn),再經(jīng)上這等折騰,整個城鎮(zhèn)上的所有生靈都感覺到自己下一秒即將要被這份燥熱所吞噬。
好在城內(nèi)舊院里的一顆老樹,它望著天上跌落不止的飛鳥,它輕輕揮舞著本就干枯的樹枝,一時間,今朝城猶如久逢甘露一樣下起了瓢潑大雨。
小和尚還是有些分寸的,他好像意識到自己身后的金烏會烤化無窮生靈,這又讓他在下一秒收起了金烏。
整個云州又恢復(fù)了尋常,
只剩下今朝城還在下著那一場傾盆大雨。
老和尚依舊沒有說話,就算剛剛九只金烏同時出現(xiàn),他還是沒有睜開雙眼,在他身后的寺廟更是幽暗一片。
“南無阿彌陀佛?!?p> 佛號再次響起,只是這一次,這六個字的字里行間里似乎充滿了決然。
……
“是這里!”林牧兒順著氣運黑線走到了游樂場北角處,他抬著頭望著寫著“恐怖屋”三個字的大帳篷,臉上陰晴不定。
在剛剛黑線蔓延的瞬間,他用通幽鎖定了黑色氣運最深的地點。
而這個地點,卻在游樂園的地圖里沒有任何標注。
它就像憑空出現(xiàn)的那般,讓林牧兒在心中難得出現(xiàn)了不安。
帳篷大概是新搭的,門口的售票處倒是看上去有些年頭,擦不干凈的玻璃背后坐著一個看不清相貌的女人,這個女人有些高大,就算坐著也快到林牧兒的下巴,目測她的身高約有一米九。
林牧兒深吸了一口氣,剛想進去這間恐怖屋時,售票處的女人卻狠狠地咳嗽了兩身,隨后一個中性的聲音傳來。
“進恐怖屋,需要單獨收費。”
“大人50,小孩10塊,進去之前最好說明,自己沒有心臟病?!?p> 女人說話慢吞吞的,隨著她的話落下,林牧兒身前的恐怖屋,又多了一分血色的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