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道袍葛明誠小心翼翼地收好伏古虎跟姚展的尸體,冷冷地憋了一眼對方,“與你無關(guān)!”
“可姚展是老衲的兒子!”人屠法師有些不爽地沖著對方吼道:“你就這樣在老衲面前,奪走他的尸體,也太看不起老衲了吧!”
灰道袍葛明誠正想離去,步伐卻是有意地停滯一下,他回頭冷瞥一眼對方質(zhì)問道:“兒子是你親生的?”
“這……你……”人屠法師姚沖不禁神色一變,好像做了什么虧心事被發(fā)現(xiàn)一樣,他接著佯作鎮(zhèn)定道:“是……是的,姚展是老衲出家之前的親生兒子!”
這一刻,灰道袍大笑地走向方東的尸骨,隱晦地暗示著對方:“姚沖!你暗地里背著萬佛宗所干的那些臟事,貧道心中明朗得很!”
下一刻,人屠法師姚沖寬厚慈祥的臉上不禁擠出一道兇狠的表情來,他死死地瞪著那道愈走愈遠的灰色背影:“葛老!你跟老衲做個交易如何!只要你肯救老衲!到時老衲分你一些好處!你既然知道老衲是做什么的!想必也清楚吧!”
“貧道不屑!”
人屠法師不禁惱火地咬著牙齒,尤不死心地沖著離去的灰色背影喊道:“葛老!老衲就不相信世間還有人對成為封號斗圣不感興趣的!”
“有些事情就像你跟老婆入洞房,滿懷期待地嘗過第一次之后,你到最后也只會感嘆一聲,哦!原來是這樣的感覺?有點辛苦,有點快樂,但……也不過如此!”
人屠法師目光緊緊一瞪,他又怎聽不出對方這通俗易懂的話中玄機?
此刻他硬著頭皮,神色驚恐地沖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繼續(xù)喊道:“你葛明誠在天道宗一直扮演著一個廢物掌教的角色!沒想到你根本不是廢物!但老衲不相信你是封號斗圣!今日!老衲已經(jīng)知道你的秘密,你為何不殺老衲滅口呢!”他越來越感到詫異……
那道灰色的背影突然停下,冷笑道:“天要你死,貧道豈敢插手?”
“什么!天是哪個天?老衲不相信!”人屠法師姚沖勃然怒道:“這世間萬物之命由萬物掌中握著,人的命運皆是由己而不由老天!你說老衲會死在這里?老衲絕對不信!”
“你不信也得信!”灰道袍葛明誠淡淡笑道:“貧道來此之前就算過一卦,如今你姚沖命在懸崖,倘若你沙洲坡中后退一步,你尚有一線生機!反之不出沙洲坡,你必死無疑啊!呵呵~”
“老衲偏偏就不信!老衲認(rèn)為人命應(yīng)由自己,不由天定!”人屠法師寬厚囊胖的臉龐上擠出一道認(rèn)真的表情,“葛老道!老衲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夠這個資格,但老衲依然想與你打一個賭!倘若老衲能掌握自己的命運,那么到時等老衲回到萬佛宗,你灰袍掌教的真正實力將會整個天道宗中傳得人盡皆知!”
“唉~怎么跟你就說不明白呢?”灰道袍葛明誠無奈嘆氣,接著繼續(xù)離去,經(jīng)過方東的尸骨時,他不禁放聲一笑,朗朗上口地吟唱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兒子未能出頭日,白頭斷送白頭翁,身死沙洲臭白骨,身死沙洲臭白骨!”他接著繼續(xù)大笑離去:“青衣化紫衣!白衣成血衣!”
……
一轉(zhuǎn)眼功夫,那灰道袍已然消失不見!
就這樣,灰道袍葛明誠來到此地,從人屠法師姚沖的手中奪走儒圣令、伶圣令和武圣令,同時帶走伏古虎和姚展的尸體!從來都沒有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而此地只空留下人屠法師姚沖和兩座空墳,顯得有些孤孤零零……
現(xiàn)在的人屠法師姚沖早已不復(fù)當(dāng)初的雄風(fēng),現(xiàn)在的他就像是個廢人連站都站不起來!
不久后……
一道青色的倩影活蹦亂跳地走來,她水汪汪的臉龐上蕩漾著陽光般的燦爛笑容,櫻桃小嘴里哼著輕松愉快的小曲兒,看起來像個快樂的青衣小仙女!
人屠法師姚沖看到對方時不禁一愣,他還以為不會再有人來沙洲坡了?畢竟沙洲坡位于虎狼賽中,他可不認(rèn)為有什么人都會隨隨便便出入一個山賊的巢穴,哪怕這只是一個空巢!當(dāng)然,之前的東方雨桐和葛明誠都是一個例外!
這一次,伏古虎臨死之前委托藥蘿務(wù)必回去一趟醫(yī)仙居,只為讓她取出一件很重要的物品!所以藥蘿與方東在沙洲坡中暫作告別,她回去拿東西,方東在這里等!
這一刻,藥蘿剛來到沙洲坡,便是抿起小嘴地四周看看,嘴里疑惑地喃喃道:“怎么沒看見臭不要臉的呀?不是說好讓他在這里等我的嗎……”周圍枯死的枇杷樹被她盡收眼底,最終她的目光卻是不經(jīng)意間落到一處鮮艷的物品身上,那是一件通體血紅色的馬甲……
藥蘿好奇地走過去打量著地上的紅馬甲,在紅馬甲的旁邊還有一道晶瑩白色的玄階空間袋。
當(dāng)她掀起時,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一具白色的枯骨?枯骨表面還殘留著一股惡臭的血腥味……
“這里怎會有一具白骨?”藥蘿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有些憐憫地看著這具尸骨,無奈搖頭地嘆氣道:“也不知道是誰死了,這么可憐?它暴尸荒野一定心里很不好受吧……”她是一名富有經(jīng)驗的女醫(yī)師,別說是看到一具尸骨,就算是看到人體五臟,她都不會覺得怕!
這一刻,她略微詫異地打量著手中的紅色馬甲,通體表面的顏色十分鮮艷,也不知是誰把這件衣服蓋在尸骨身上的……
下一刻,她輕輕地放下手中的紅色馬甲,隨即從口袋中取出一個陳舊的袋子來。
這個袋子就是伏古虎讓她務(wù)必趕回醫(yī)仙居拿的東西,之前她發(fā)現(xiàn)袋子的時候便打開來看過,這里面放著一塊通體雪白色的令牌,還有一封書信!
接著,這位青衣少女把通體雪色的令牌攥緊在手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拿出另外一封書信打開看看,她無語地喃喃道:“我還是先看看信里寫著什么,順便等等臭不要臉的!”
她打開書信后,發(fā)現(xiàn)里面沒有什么復(fù)雜的內(nèi)容,只有這么豎著的幾行細(xì)膩的文字,一看就是女人寫的:“吾有一女,本命陳艾。”她認(rèn)得出來,這是她娘藥醫(yī)仙的親筆字跡!世間無人可仿!
“陳艾……陳艾……”藥蘿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起來:“這不是說得艾葉草么?性微溫、味苦、無毒、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