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寫完,收筆,陸豪揉了揉有些酸澀的手指。
“辛苦啦,幫你捏捏肩膀?!?p> 楚雯不輕不重的揉捏著,舒服的陸豪差點沒哼出聲來。
再看看她那崇拜的眼神,就一個字,爽!
“你說,咱倆上輩子是不是認(rèn)識???”
“我怎么感覺,你像是能讀懂我的腦電波?”
楚雯邊揉邊說。
這種感覺,真的是很甜蜜很幸福。
尤其是對于她這種骨子里很文藝的姑娘來說。
“是的呢,上輩子就認(rèn)識,而且還是一家子,那時你是我最愛的女人,你天天叫我……爸爸。”
陸豪笑道。
剛笑了一下,立馬就慘呼出聲。
“??!痛痛痛痛!”
前半句聽的楚雯眉開眼笑,聽到最后兩個字,頓時手上就用力了。
狠狠掐了一下,楚雯臉色有點紅,湊在耳邊,吐氣如蘭。
“男人都喜歡被叫爸爸嗎?”
這就有點閨房私密話的意思了。
陸豪被她撩的癢癢的。
“當(dāng)然……不是?!?p> “有時候……也喜歡被叫哥哥?!?p> 楚雯:……
“討厭!惡心!呸!”
這個男人都在想些什么?
莫名想到,古往今來很多才華橫溢的藝術(shù)家,都是風(fēng)流無度。
或許,男女間這點事,真的才是激發(fā)創(chuàng)作欲望的第一原動力?
思維發(fā)散,奇奇怪怪的想著。
“你剛才不是說兩個創(chuàng)意嗎?第二個呢?”
這時陸豪剎車了,轉(zhuǎn)移話題,談起正事。
“第二個尺度有點大,百合。”
“我覺得女生和女生之間的愛情挺有意思,而且,我想把背景設(shè)定成監(jiān)獄,類似于集中營的那種,或者,尺度更大一點,非法囚禁?!?p> “兩個女人,被同一個男人囚禁,其中一個被折磨到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另外一個和她相依為命,密室求生,最后一起殺死狗男人的故事?!?p> 陸豪倒吸一口涼氣。
這尺度!
小說都不敢這么寫!
更別說拍成電影了。
不過,想想,似乎也挺帶勁的。
看到陸豪的反應(yīng),楚雯也是心虛。
“哎呀,開玩笑啦!這種片子怎么拍嘛,拍出來那不真成三級了?還是口味很重的那種,我心沒那么臟?!?p> 陸豪卻是擺手。
“其實我挺喜歡這種原始的、粗獷的、帶著強烈暗黑色系風(fēng)格的電影,不是色情,是批判,在絕望中尋找人性的光輝?!?p> “真實的人性,本來就有無數(shù)種可能。電影,就是要最大的戲劇化?!?p> “這種風(fēng)格,是你骨子里的靈性,你是把刀,就不能當(dāng)海綿用。當(dāng)然,話說回來,你得有鞘?!?p> “像你這種風(fēng)格,就像在刀尖上跳舞,你必須跳得更聰明更圓潤。我給你舉個例子,就從你的創(chuàng)意引申出去,兩個女人,要合法謀殺一個男人的故事,怎么在尺度范圍內(nèi),把它拍得精彩?”
陸豪在點撥她。
也算是好為人師。
但很有必要。
畢竟,像楚雯這樣的導(dǎo)演,本身意味著無限可能,但也很容易太劍走偏鋒。
聽到這話,楚雯有種回到學(xué)校聽課的感覺。
謀殺。
合法。
這兩個詞,天生不合,要結(jié)合起來,難度絕對五顆星。
她想了好一會兒,也沒什么思緒。
哪有那么多創(chuàng)意和靈感?
也就陸豪這種大神,能在很短時間內(nèi),出口成章。
“你來?你行嗎?”
她反問。
“當(dāng)然。”
“那你教我?!?p> 陸豪:“叫爸爸。”
楚雯:……
“不叫!愛說不說!”
陸豪看了她一眼,搖頭笑笑,開口。
“有句俗話說,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那么這個故事,就從美食開始,美味的食物,不僅像愛情一樣讓人沉醉,同時也暗藏殺機?!?p> 陸豪聲線低沉,刻意的播音腔,很抓耳朵。
“一個成功的男人,游走于兩個女人之間,她們一個成熟性感,一個清純美麗,男人把兩個完全不同的女人,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享受著她們不同的身體,也享受著她們烹制的美食?!?p> 聽到這個開頭,楚雯疑惑看著陸豪。
這故事,怎么和謀殺聯(lián)系一起?
“男人以為自己做到了,不讓一個女人知道另外一個女人的存在,而且,他覺得她們都對他愛的無以復(fù)加。但突然有一天,男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開始脫落,眉毛也在掉,腎虛,尿血,多夢盜汗……”
“他陷入恐慌,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兩個女人早有交集。他妻子是廚藝班的專家,故意接近情人,教她做菜,為她制定每日食譜?!?p> “她們各自做的菜,都是好菜,但混在一起吃,食物屬性相克,就會產(chǎn)生毒素。也就是說,男人每次和情人約會,吃過飯后回家,再吃老婆做的菜,都是朝著死亡邁進?!?p> “然而,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了,兩個女人,利用各自的廚藝,和食物的相生相克,以他的胃為戰(zhàn)場,開始了新一輪的戰(zhàn)爭。”
嘶!
楚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后背發(fā)涼。
陸豪語氣很平靜,但硬是講出了恐怖故事的感覺。
當(dāng)然,這本身也就是個恐怖故事。
楚雯想象力很豐富,又精通鏡頭語言。
這會兒,她腦海中全是畫面,已經(jīng)開始想如果是自己拍,會拍成什么樣子。
煮飯,一定是溫馨的,暖色調(diào)的,無論在哪個女人家里。
而男人,一定是陰森的,像是有死亡的烏云籠罩在他頭頂,但他恍然未覺。
那種反差的畫面沖擊力,想想都讓她興奮的全身發(fā)抖。
最厲害的,是創(chuàng)意!
食物的相克!
“我要拍這部,先拍這部,然后再拍七月與安生?!?p> 楚雯聲音高了幾分。
陸豪點頭。
“隨你啊,想拍什么拍什么,你開心就行?!?p> 反正現(xiàn)在賬上不缺錢,這兩部也都不是什么大制作,撐死一部兩千萬,而且票房也不會低到哪里去。
都是賺。
“我發(fā)誓……你是我見過的最牛逼的編劇,我們學(xué)校的教授都沒你厲害,你真的……是個爸爸!”
楚雯半認(rèn)真半調(diào)侃,徹底心服口服。
她敢保證,這創(chuàng)意,絕對是陸豪現(xiàn)場編的。
畢竟,人物,道具,線索都在。
想到這茬,她眼神又微妙起來。
“喂,你該不是給自己挖坑吧?嗯?你那個前女友……她的小魚干和桑葚醬……就不怕我也給你做飯?”
這話就是純開玩笑了。
陸豪搖頭笑笑。
“首先,我和周小萌沒什么?!?p> “其次,食物的相生相克,或許存在,但化學(xué)上也有條真理——拋去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正常吃,毒不死人……”
“第三,這就是個故事,故事懂嗎?小傻瓜?!?p> 楚雯撓了撓腦袋,笑得燦爛,笑出了嬌憨的感覺。
她很少出現(xiàn)這種表情。
她朝陸豪走去。
“爸爸,你的小傻瓜想親親你,可以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