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集團那天派代表過來告訴白爺,項目被人盯上了,可能要暫停一段時間,明顯感覺自己年輕不少的白爺自然不會輕易答應,都是人精怎么會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呢,但只要能延長自己的壽命,白爺不介意當一次槍。
白爺盛名已久,早些年跟著他的老兄弟要么已經(jīng)成功上岸,要么就是不在人間,況且,白爺這些年為了漂白,手下的兄弟全都去了安保公司,這都是需要向政府備案的,政府對他們的動向不說一清二楚吧,起碼也是八九不離十。
真的用之前的手下,保不準警察就會聞著味兒找過來,雖然碰到這種事兒的可能性很低,但就怕遇到到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這件事情需要一個可靠又能拼命的人,很難找。
轉機的出現(xiàn)是在樸在勇身上。這個年輕人逃了兩個月后,終于被一伙小偷集團逮住并送到白爺?shù)膭e墅。
那天早上,白爺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問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樸在勇:“來南首幾年了?”
“不到一年~”樸在勇唯唯諾諾地回答道。
白爺擦了擦剛才拿面包的手,略微不喜地漂了一眼樸在勇,說:“不到一年?我派那么多手下找你都沒找到你這個異鄉(xiāng)客?!一個新的地方你熟悉的很快啊!”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騙您,我特別膽小,一遇到事情就心緒不寧,心臟砰砰跳地很快,我就一直跑、一直跑,什么時候我感覺不到危險了才敢停下來,就是這樣我才躲了這么久,我真不是騙您的。。?!币呀?jīng)嚇破膽的樸在勇跪在地上頭杵著地哆哆嗦嗦地解釋道,說到最后一邊說著一邊砰砰砰地磕著頭。
白爺沒有搭理他,而是接著吃起了早餐,寬敞奢華的別墅餐廳現(xiàn)在的畫面是這樣的:一位頭發(fā)銀白的老人坐在厚重典雅的木桌主位慢悠悠地吃著早餐,老人后面站著家里的保姆和一身西服的保鏢,木桌的右面跪著一個一直在磕頭的年輕人。
保姆和保鏢對此都見怪不怪了,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他們比誰都清楚,所以誰也沒有理會這個年輕人。
半個小時后,白爺吃過早餐漱了漱口,身后的保姆立刻上前為其用溫熱的毛巾擦了擦嘴和手。咂咂嘴,白爺站起身走到樸在勇面前,此時的他額頭已經(jīng)血流不止了,白爺伸手按住他的頭,說:“不知道人血不好清理么,我年紀大了,不想再勞心費神地在家里動土,破壞風水。我問你,知道呆在南首有風險為什么還留下來,回家不好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從磕頭留下的后遺癥,聽到這話的樸在勇哆嗦地更厲害了:“不要動我家人,不要動我家人,欠的錢我一定還,我不跑了,我一定還錢。。?!?p> 啪,白爺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他臉上,接著就是一口唾沫:“呸,真他媽的是個慫貨。”打過人,白爺拿出手絹擦擦手,然后就把手絹丟在地上,轉過身冷漠地走了。
門外迅速進來兩個同樣一身西服戴著墨鏡的保鏢,拖著樸在勇就準備出去。
心臟狂跳不止的樸在勇徹底慌了,話在嗓子眼卻怎么也喊不出來,怕他鬧騰,門外再次進來一名西裝保鏢準備敲暈他,感覺到手刀帶起的風拂過脖頸,樸在勇終于喊了出來:“不要讓我死,不要讓我死,我想出人頭地,我愿意做任何事,不要拖我走,不要。。嗚嗚?!?p> 保鏢們趕緊捂住了他的嘴,生怕驚擾了白爺,不過,越害怕發(fā)生的事情越會發(fā)生,沒走多遠的白爺抬手揮了一下并說:“等一等,把他拖過來?!?p> 保鏢老老實實地照辦,像拖一頭畜生一樣地把樸在勇拖到白爺腳邊。
白爺問他:“當初是怎么被抓過來的?”
“當時我餓了兩天了,實在是找不到錢了,只能去火車站偷錢,還沒偷到錢就被一伙人拖到角落里打了一頓,打完說我像什么什么的,我。。沒聽太清楚,他們打暈了我,我再睜眼就到這里了。爺爺,我是真的不知道規(guī)矩,不是有意那么做的。”
“你要是有足夠的錢,有把握不被我手下找到嗎?”
“我,我,我有這個信心,我雖然是個男的,但第六感特別準,有危險我就一直跑,誰也找不到我。”
“好,那你就幫我做件事,事情要做好了,我就放了你,要是能給我驚喜了,我就給你一個成功的機會,怎么樣?”
樸在勇跪著向前走了兩步,離白爺更近了一些,抬起頭一臉殷切地看著白爺,除了會說話外,那樣子和一條粘人的狗沒有什么區(qū)別,“您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一會兒會有人告訴你做什么的,我對你的要求只要一個:不要讓他找到你?!?p> 說完這句樸在勇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后,白爺頭也不回地走了,這次是真的走了,沒有多停留哪怕一秒鐘。
白爺走后,很快就有人把樸在勇帶了出去,給他清理傷口、帶他洗漱并換了身衣服。穿好衣服后,他被人蒙住雙眼帶到一輛商務車上,車上和他一樣打扮的還有四個人。
商務車把他們五個送到一座爛尾樓處,司機給樸在勇一個GPS定位儀,上面已經(jīng)設定好了目的地。司機告訴他們:任務就是去那個目的地對其業(yè)主進行恐嚇,要悄無聲息地,注意分寸不要鬧大,但也要達到效果。此外,樸在勇除了上述任務要完成外,還要帶著其余四人躲藏起來,要藏得誰也找不到。
給幾人的配車是現(xiàn)在南首市最常見的兩輪電動車,五輛電動車顏色款式各不相同,保證混入人群后誰也發(fā)現(xiàn)不了。
如此興師動眾讓第一次做這種事兒的樸在勇既緊張又興奮,在他腦海中甚至想自己將要干的這件事會不會引起黑道巔峰大佬的對決,自己會不會被記錄下來等等。
直到到達目的地他才知道,原來目標只是一個小小的新聞公司。不過因為對方特殊的工作性質,這么小心也不為過,怪不得讓自己辦完事兒后帶著其他人藏起來,這些干新聞的沒有攻擊的對象可不好炒作,輿論影響也沒那么大。
不過以白爺?shù)臋鄤?,想要收拾一個小小的新聞公司沒必要這樣小心翼翼吧?樸在勇有點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