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馬龍錫接電話了,張曉忽然想起來,自己似乎連對方的姓名都不知道呢,只能略顯尷尬地說道:“你先等一等?!比缓罂聪蚝聘鐔柕溃骸澳憬惺裁??”
囂張慣了的浩哥根本沒把張曉的電話看在眼里,他在想:馬上就能見到這小子嚇破膽的樣子了吧,讓你裝淡定!
“社會上的兄弟給我面子,都叫一聲浩哥,你問問電話那頭的人知不知道,切,還敢問我,好膽子!”
“你剛才也聽到了,這個人你認(rèn)不認(rèn)識?”
電話那頭的馬龍錫皺著眉頭想了想,確實不認(rèn)識這個人,不過通過對話能明顯地知道,這個人肯定是招惹了自己師傅,為了盡快解決這件事情,馬龍錫提議道:“李先生,要不你把電話給他,我直接給他說,行嗎?”
“行啊,正好我也不想做傳話筒,不過記得快點,我下午還有事情?!?p> “一定一定?!?p> 對面的浩哥有些迷糊了,通過聽張曉說話的語氣和內(nèi)容,似乎他比電話那頭的人地位還要高,這不合理啊,遇到事情都是找大哥出面,哪有退一步找小弟的,看來這年輕人多半是嚇傻了。
自以為猜到真相的浩哥非常不屑地接過張曉遞來的手機,心中暗暗沖他發(fā)笑:既然你這么相信電話那頭的人,我就當(dāng)場打你的臉,讓你輸?shù)匦姆诜?p> 把電話交給浩哥后,張曉便不再理會對面的情況,拉開姜賢珠身邊的凳子,坐在她旁邊,開始給她講笑話分散注意力,結(jié)果,剛剛講了兩個笑話把佳人的注意力吸引來,就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噗通'一聲。
講笑話漸入佳境卻突然被打擾的張曉不耐煩地扭過頭,喲,可真是稀奇了,之前異常囂張、誰也不看在眼中的浩哥,此時雙手托著張曉的手機跪在地上,眼神中早已沒有了之前的神采,連說話也哆哆嗦嗦的:“李。。先生,您的手。。機?!?p> “歐,電話打完了?”
“打。。打完了,李先生,是我眼瞎,是我不對,您當(dāng)我是個屁、饒了我吧?!币贿呎f著,浩哥還跪著朝前挪了兩步,臉上一副死了親爹的表情。
“你這是要替我做決定?”
“不敢不敢不敢。?!焙聘缪蹨I都要流下來了,天知道他剛剛和誰通了電話,那可是黑道上的龍王啊。
如果自己是普通民眾,龍王也許不會太為難自己,可身為小頭目的自己在警察那里都是有案底的,是完全的黑社會成員,就是被人沉了江也算是黑道的內(nèi)部事兒,頂多賠點錢,再找個小弟頂替,這還是能找到尸首的情況下,要是沒有被找到,真就是白死了。
而且,道上的人都在傳,白爺雖然隱退了,但依然在出手,南首市每個月都要消失幾個人,人間蒸發(fā)、杳無音信。
雖然沒有證據(jù),道上卻沒有幾個人敢不信,因為他是白爺。眼前這位,一個電話能要求龍王出面的人,會不認(rèn)識白爺嘛?!浩哥可不想自己那天稀里糊涂地就人間蒸發(fā)了。
拿過手機,張曉問道:“我問你,是誰讓你來的?”
“是一個書店的社長,好像叫韓金明,我收了他的錢,跟他沒有其他任何關(guān)系。”
姜賢珠在一旁聽到了社長的名字,不由地捂住了嘴巴。她知道社長下流無恥小心眼,但平時多少會顧及自己的形象,現(xiàn)在竟然連買兇傷人的事都做得出來了?!
張曉倒是一點都不意外,不清楚自己背景能干出這種事情的,思來想去也只有社長這個蠢貨了。知道了罪魁禍?zhǔn)?,張曉也沒有為難浩哥。
“你把我剛才要的面吃完,再去去幫我做件事,要是做得好了,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要是沒做好,后果你比我清楚吧?!?p> “我懂我懂?!焙聘绻蛟诘厣喜桓覄?,讓自己小弟把面端過來,兩三口就把帶著煙灰的面吃了個干凈,忍住惡心,問道:“李先生,您說什么事情吧,我一定辦妥當(dāng)?!?p> 對方的表現(xiàn)張曉還算滿意,“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給你兩天時間,那個書店社長一定做過許多齷齪事,那些我都要知道;其次,不要把我暴露了。還要我說第二遍嗎?”
“不用了,不用了,李先生,我這就去查?!?p> 浩哥來的快走得更快,回到車上,開車來的小弟丁忍不住問浩哥:“大哥,那小子什么來頭???”
啪!浩哥一巴掌扇了過去,然后才低聲說道:“知道太多對你們沒好處,小丁,你也跟了我三、四年了,知道咱們的規(guī)矩,我這一巴掌也是在幫你?!?p> “謝謝大哥。”
“好好開車吧。”
“咱們現(xiàn)在去哪,大哥?”
“先回書店。”這幾個字幾乎是從浩哥的牙縫中硬生生地擠出來的,可以預(yù)想到,某個人今晚不會很好過的。辱人者人恒辱之,說到底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面館內(nèi),坐在凳子上的姜賢珠親眼目睹了浩哥前后戲劇性的轉(zhuǎn)變,雖然事情完美解決了,但心里不免地泛起嘀咕:李先生,難道也是一名黑社會嗎?如果他真的是,我該怎么辦才好啊?
“在想什么呢?”
張曉看到姜賢珠依然愣坐在凳子上,便小心翼翼地攬過她的肩膀,輕聲問道。
“你,也是黑社會嗎?”
“當(dāng)然不是,我是一個生意人,只是朋友多而已,你知道的,在這個社會上,各個方面的人都要認(rèn)識,這是逃不掉的規(guī)律?!?p> “你看你們書店社長,連他都認(rèn)識一個混混,我認(rèn)識一些比他厲害的,很奇怪嗎?別瞎想了哈,我們找個地方再吃點東西,我還沒吃飽呢?!?p> “好吧~”聽到張曉說自己還沒有吃飽,姜賢珠的注意力果然很快就被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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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張曉和姜賢珠玩著曖昧游戲時,遠(yuǎn)在歐洲大陸西北面的不列顛群島上的一處莊園內(nèi),一位滿頭銀發(fā)的老人依然在自己的書桌上處理文件。
莊園內(nèi),有著邊際卻距離遙遠(yuǎn)的綠草坪和點綴在其中的百年老樹構(gòu)成一副靜謐且文雅的畫卷,維多利亞式的花園種滿了燦爛的英牛玫瑰,置身其中仿佛一下子來到了童話世界。
草坪中間一條寬敞卻僅能容下一輛汽車經(jīng)過的莊園小道,從門口直直地通向莊園中心一座建筑風(fēng)格精美、奢華、優(yōu)雅的英式別墅,或者叫它城堡才更為準(zhǔn)確。
這座修建于十九世紀(jì)、帶有維多利亞建筑風(fēng)格的建筑本身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魁寶。建筑內(nèi)部,富麗堂皇的裝飾下點綴著許多難得一見的油畫、雕塑、掛毯和精美家具,奢華中帶著優(yōu)雅,仿佛它們本就應(yīng)該在這里,品味、高貴。
這座莊園并不屬于某個人,也不屬于英牛國,從它被建成的那一刻開始,它就屬于一個組織,一個并不被世人知曉卻連美堅國都要謹(jǐn)慎對待的組織——光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