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一樣的沈教授
在廣場中心的噴池邊,水池里的五顏六色,各種不同形態(tài)的小魚在小小的一方天地里自由無憂地游來游去。
陳宏興致勃勃地想要拿魚網(wǎng)去撈魚。老板黑沉著臉不愿意讓陳宏拿魚網(wǎng)去撈魚。他語氣有點冷漠地告訴陳宏說:“小朋友這個你喜歡的話,告訴我,我?guī)湍銚破?。十五元一條,送小魚缸的。年輕老板公式般念著廣告語。
陳宏那雙圓溜溜的眼睛明顯不清楚老板是什么意思。他轉(zhuǎn)而求救地拉了拉朱玲的衣角,心不在焉的朱玲,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朱玲認(rèn)真地對著陳宏搖頭拒絕。陳宏嘟著嘴角不開心卻沒有撒野,跟朱相處的這段時間來,陳宏清楚朱玲是一位有原則的人,只要是她認(rèn)為不可以的東西,從來就沒有例外。
陳宏有點小抱怨地轉(zhuǎn)身盯水池里的小魚們,不再理會朱玲。
朱玲看似有點不忍,蹲在陳宏身旁平視著陳宏,扶著陳宏的雙肩讓他也正視著自己,像是在解釋什么。
“朱玲?!?p> 相隔雖然還是很遠(yuǎn),沈瓊清只是見到朱玲的背影,他就忍不住先大聲地叫了朱玲的名字。就像雄性孔雀為了吸引雌性孔雀的關(guān)注,遠(yuǎn)遠(yuǎn)就地展開那傾誠般華麗卻又花枝招展的尾毛一般。
朱玲猛地轉(zhuǎn)身,眼睛在茫茫的人海里找尋著,那聲熟悉的聲音。朱玲心跳如雷,呼吸加重,四處張望,那聲“朱玲”到底是他的叫聲,還是自己內(nèi)心幻化出來的呢?
“你叫什么名字?”
“???”
“我嗎?”
沈瓊清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你。
“我叫朱玲?!?p> “沈瓊清?!?p> 倆人雙手握在一起時,一道閃光在倆人面前炸開,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倆人全身像被電流擊中,心臟處都不住地顫抖著。
“你說得沒錯。我是未婚。”
“YES!”朱玲做了一個勝利的動作。
“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未婚了。那你是不是應(yīng)該也告訴我一些你的事呢?”
“我沒什么好了解的?!敝炝嵊悬c謹(jǐn)慎,生怕沈瓊清問些她回答不來的問題。
“總有一種是有的?!?p> 朱玲迷惑地看著沈瓊清。
“加個微信,可以嗎?”
朱玲緊繃的肩膀一下松了下來。這正是她想的。
那天晚上回到家,朱玲依然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像做了一場非常真實的夢境一般。
朱玲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加上的沈瓊清的微信??墒俏⑿帕奶斓挠涗浝铮髅髁粝律颦偳逦⑿诺膫€人頭像。
朱玲不敢相信地,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再看微信,沈瓊清的真人頭像依然停留在微信聊天記錄上。
接著陳宏看見這個平日就不太正經(jīng)的小朱阿姨,狠狠地抽完自己一巴掌之后又捧著那又舊又丑的手機,一會在床上打個滾,一會拿起手機不是吻就是親····
“我媽怎么給我找了個傻不溜嘰的阿姨來帶我呢?我今后的日子可得怎么過啊?”陳宏滿臉愁云地想著。
“原來你們在這里?”
沈瓊清就這樣突然地出現(xiàn)在朱玲的面前。朱玲不敢相信地擦了擦眼睛,只見沈瓊清穿著合體格子藍(lán)色襯衣,深黑色牛仔褲,上扣著黑色皮帶,將襯衣收在褲頭里。顯露出肩寬腰細(xì),修長卻不算細(xì)小的長腿就這樣直直地站在朱玲的面前。
他依然還是一身沈教授的裝著,細(xì)心看來卻大有不同之處。
沈教授永遠(yuǎn)是經(jīng)典款的男士手表,換上一款今年最流行的男士運動手表,這款手表更適合年輕有活力愛運動的人士。
沈教授身上永遠(yuǎn)是洗澡后淡淡的沐浴香味,今天的沈瓊清身上竟然破天荒地出現(xiàn)了,淡淡適宜的古龍香水味。淡雅剛正,香而不烈,它并沒有強出主人的風(fēng)頭,而是站在主人背后適當(dāng)?shù)靥泶u加瓦。
平常的沈教授,形象永遠(yuǎn)干凈俐落,臉上幾乎找不到胡子渣的痕跡,皮膚白凈卻不陰柔,一頭濃密的黑發(fā)短發(fā)隨意地倒插在頭上。而此時的沈瓊清,頭發(fā)上有少許發(fā)膠的痕跡,他那暖洋洋的笑容背后讓人感覺到他此時心情非常不錯。
朱玲還發(fā)現(xiàn)了,沈教授本來不算太過濃密的眉毛,今天好像黑而濃密了不少,就像淡眉的女生畫過眉毛一般。
相對沈瓊清的精致,朱玲就顯得完全不像一個女人。臘黃的皮膚,因為沒有上妝的原因眼角處露出了幾點小斑點,那雙大眼睛因昨晚沒有睡好的原因,而少了幾分靈氣。眉尖處幾條散落的眉毛,都沒有好好修剪?;畹眠@么粗糙的女人,人們竟無法在她身上找到貶義詞,人們看到只是她驚鴻的天然美貌,一種獨特的,無法復(fù)制氣質(zhì)。讓人輕易地忽視那些俗套的整容臉。
一件輕微脫色的黑色的T恤,隨意地套在身上,配上一條黑色長褲。這要一套老土地掉渣的衣服,套在朱玲比平面模特還在出眾的身材比例上,竟毫無違和感。
“你是在找我嗎?”
明明是沈瓊清約朱玲的出來的。現(xiàn)在卻反問朱玲。即使這樣,朱玲還是連耳垂都紅通了。
“是?。 敝炝岬穆曇舻偷綆缀趼牪灰?。對沈瓊清卻有如震耳欲聾之感,好像潛入深海喪失了所有的聽覺,耳邊回蕩的只有自己強而有力快速跳動的心跳聲。
對上朱玲清澈透明的雙眸,沈瓊清這平靜了千年的老臉竟撒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嗯,那個,要不我們?nèi)コ燥埌桑俊?p> “???”
陳宏站在兩個大人中間抬頭艱難地看著兩個好像都不太自然的倆人,他們都吃的辣椒了嗎?怎么都臉紅得像煮熟的小龍蝦。
還有沈老師是不是也跟小朱阿姨一樣傻了呢?剛吃完飯出來又去吃什么飯,看來變傻是會被傳染的。
陳宏驚慌地看著倆人,不由后退幾步??墒侵炝釤o情地牽著他的手,陳宏猛想掙扎,朱玲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陳宏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
“好??!”雖然剛剛吃完飯出來,朱玲也不餓,但約會不就是吃飯看電影的嗎?只要有沈瓊清在身邊,朱玲怎樣都愿意。
沈瓊清興致勃勃地一手抱起了陳宏,三人同行,有如年經(jīng)的三口之家。男人愛惜妻兒,女人滿臉溫柔的幸福,這樣溫馨和諧的畫面,讓多少飄泊在外的游子心為之向往。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那長得可愛聰明的小男孩像是非常不情愿讓兩人觸碰,就像怕是什么可怕東西傳染一般。
沈瓊清知道不遠(yuǎn)處有一家不錯的餐廳,東西好不好吃不重要,重要是那里的東西貴,而且是非常的貴。
“沈先生,中午好!”大堂經(jīng)理熟絡(luò)地過來問候。只是他們剛開門,還在整理當(dāng)中,這個時候一般是不接待客人的,但沈瓊清明顯不是不被接待的名單當(dāng)中。
“是不是我來的得有點早呢?”沈瓊清看著空蕩蕩的餐廳說。
“沒有??!我們已經(jīng)開門的。您幾位呢?”經(jīng)理嘴角裂開到最大的寬度,就是為了顯得自己無比歡迎客人的大駕光臨。
“那就好,就我們?nèi)齻€。”
經(jīng)理這時才發(fā)現(xiàn)沈瓊清后面的站著一位衣著相當(dāng)普通的女生,年紀(jì)應(yīng)該在二十四五歲左右,長相清秀卻不算出眾,在這都是網(wǎng)紅臉的世界里眼前的女生長相便識度還是挺高的。她身材清瘦高挑卻平平無奇,一身普通可能在這吃小半頓飯就能解決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卻沒有一點低人一等的味道。
當(dāng)她迎上經(jīng)理探究的眼睛時,她只是微微地向經(jīng)理點了點頭。經(jīng)理立馬換上一臉的笑容,微微彎腰向客人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經(jīng)理引他們到一處靠相對比較隱秘的位置。經(jīng)理送上餐本在服務(wù)員手上親自為三人送上檸檬水。
如果經(jīng)理沒有記錯的話這位姓沈的VIP從沒帶小孩來過。
眼前的這位女生他肯定也沒見過,以他過目不忘的本事是根本不可能會把這么重要的客戶的相貌忘記的。而且這女生的便識度這么高。
重要的是在這個餐廳里想要記住,那些都衣著華麗奢侈多金的客人會有點難度的。但那女生全身上下,不過堪堪過百的衣服在這餐廳的,平時都會被拒絕門外的。
可是那可愛的男孩,衣著卻相當(dāng)不普通,那雙涼鞋就過千,以后肯定又是這里的一位金主。經(jīng)理只是想想就覺得樂了,仿佛陳宏今天便會在這里消息個五位數(shù)的金主一般。
經(jīng)理接著又打量起那位女生,她不可能是男孩的母親。女生清瘦單薄的身材根本不是生育過的女人該有的身形。
這位衣著普通的女生,在兩個衣著不凡的男人跟男孩面前,反而像是他們的保姆。
經(jīng)理被自己這個大膽的設(shè)想嚇了一跳。
怎么可能呢?
他看到,沈瓊清拿著餐本微微傾頭靠近朱玲,細(xì)聲地幫她介紹那些比較不錯的菜品,那感覺說什么保姆,像是情人還差不多。
經(jīng)理一直微笑,內(nèi)心卻不斷地在分析這,著磨那。
他這份不為人知的探索,經(jīng)理自問是從不曾被任務(wù)一個客人會有不適的感覺。
可是當(dāng)他低頭,見到緊盯著他的陳宏時。
經(jīng)理心里“嘭”的一聲響:“我要是完蛋了。”
他在這只有三歲的兒童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他能看懂他的眼神。
經(jīng)理尷尬地總陳宏僵硬地笑了一笑,微微向后靠用點餐機,遮住嘴邊對著陳宏,用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動作,而陳宏像是立馬明白他的意思一般也對著經(jīng)理回了一個相同的動作。
“厲害,這大叔也能看出傻瓜是能傳染的。”陳宏無不佩服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