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王妃初長成，一笑百媚生
自認(rèn)為張婉兒留宿主屋后，卿顏不再事事順著王爺?shù)囊馑?，總是隨心所欲，處處為難王爺。
再過幾日，便是她16歲的生辰，近日嚷著要王爺給自己舉辦壽宴，宴請(qǐng)一些朝臣，穆寒本就不喜那些人，于是拒絕她。
但卿顏鍥而不舍的精神還是值得佩服，一直在王爺那里糾纏，為此還與張婉兒在走廊上鬧得不愉快。
“王妃，如此鋪張浪費(fèi)，心里可還有王爺半分?”
“瞧姐姐這話，我不過是要辦個(gè)壽宴，怎么也能扯到心里沒王爺?！?p> “哼，王府響銀吃緊，王妃作為主母，不僅不操持家事，還一門心思往外送錢。”
張婉兒話鋒一轉(zhuǎn)，嘲諷道:“也是了，當(dāng)初王爺為你柳家差點(diǎn)傾家蕩產(chǎn)，王妃不知悔改就算了，還在府上瞎鬧騰?！?p> “你也知我是主母，言語之間卻多是嘲諷，倒是讓本宮看不出自己是王妃。”
卿顏也不甘愿讓她得意，言語冷清道:“本宮就看在你忠心為主分憂，竭力取悅我夫君的情面上，就不責(zé)罰你?！?p> “你……”張婉兒臉色變得很難看，心里也是怨恨加深。
“話說，這王府的賬目也該歸梅院，張管事還是整理一番，交給本宮?！?p> “呵，王爺還未說什么，奴婢自是不依王妃?！?p> “張管事左一個(gè)王妃，右一個(gè)王妃，心里也不知怎么咒罵本宮?！?p> “呵，王妃，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奴婢不與王妃計(jì)較。”
張婉兒故作委屈，聲音卻十分曖昧道:“若是王妃嫉妒我已是王爺?shù)钠?，那奴婢也無話可說?！?p> “……”卿顏不愿搭理，準(zhǔn)備離開，一旁的張媽媽看不過小姐受委屈，于是出聲道:“呵，你就算爬了主屋的墻，也頂多是個(gè)小妾?！?p> “哼，我與你說什么，也是白搭?！睆埻駜呵甯叩乜粗蹂?，不理會(huì)張媽媽的話，轉(zhuǎn)身便先行一步離開走廊。
王爺從禮部辦事廳回府，還未休息片刻，就聽見陳管家火急火燎地趕來，說道:“王爺，王妃與張管事在荷院鬧起來了?！?p> “所謂何事?”
“王妃發(fā)難張管事，要她交出賬目來?！?p> “胡鬧……”穆寒拖著疲憊的身體，隨管家去荷院。
文兒也是剛下學(xué)回院，見干爹來了，開心地跑到他身邊，穆寒輕輕地摸一下他的頭，讓他乖乖在一旁等著。
“你今日又是做什么?”
張婉兒看見王爺來院里，竟然抽泣起來，文兒見母親受了委屈，也心疼，走到母親身邊，安慰道:“母親莫哭，文兒會(huì)保護(hù)母親的。”
“……”看著王爺和張氏母子站一起，卿顏心里很不是滋味，吃味兒道:“我也不想來叨擾張管事，只是想拿回我的權(quán)利?！?p> 張婉兒自然是不肯把賬目交出來，委屈地說:“奴婢也是擔(dān)心王妃不懂府上瑣事，對(duì)賬目的熟悉也需要些時(shí)日，怕因此而耽誤了府里的事務(wù)?？伞赏蹂诔鰫貉?，詆毀奴婢和王爺?！?p> “你雖是聰慧，但也不可如此傲慢無禮，張管事一直打理府上的賬目，你今日卻突然讓她交給你，真是胡鬧。”
“你……”卿顏見他幫張氏說話，氣呼呼道:“既然如此，那王妃之位給她坐就好了?！?p> “胡鬧！王妃之位與這賬目有什么關(guān)系?”
“哼……”
“你告訴我，為何要賬目?”
“不為何，只是我既然為主母，就該管理府上的事，而且王爺如今很少帶我出府?！?p> “你分明就是閑得無聊，賬目不會(huì)交于你，但今后你可以隨意出府玩耍?！蹦潞怖斫馑贻p不懂事，喜歡熱鬧，所以又補(bǔ)上一句:“你不是想辦壽宴嗎?我準(zhǔn)許你這件事，以后不可再來荷院鬧騰?！?p> “……”卿顏沒想到他為了她，竟然能應(yīng)下自己的無禮要求，越想越氣，冷漠道:“妾身就不在此礙王爺?shù)难哿??！痹挳叄龓е鴱垕寢尰氐矫吩骸?p> “小姐，你剛不該這么與王爺說話，他會(huì)惱你?！睆垕寢屢娢堇餂]有外人，于是語重心長地勸慰道。
“張媽媽，你也瞧見王爺對(duì)她的好，既然如此，我為何要呆在府上?”
“小姐，王爺是一時(shí)被迷了心智，再給他些時(shí)日，等你與……”
“好了，張媽媽，就算我搬去主屋，也不會(huì)和他有夫妻之實(shí)，王爺心里壓根沒有我?！?p> “唉……小姐這又是何必?”
“張媽媽，若是想得一人心，白頭偕老，就不可如此卑微?！?p> “小姐，既然有了決定，我也不必干涉?！?p> “嗯，別說這個(gè)了，我這次要舉辦壽宴，你去拿請(qǐng)?zhí)麃恚屛艺遄靡欢??！?p> “嗯，好的，我這就吩咐紅兒拿些請(qǐng)?zhí)麃?。”說罷，張媽媽離開外屋，去找紅兒到庫房領(lǐng)取請(qǐng)?zhí)?p> 三日后，圣親王府破天荒的大辦壽宴。宴請(qǐng)的有陸氏夫婦、柳家、李家、白家和上官家等族人。
京都城內(nèi)的達(dá)官貴人，雖然知曉皇帝冷落圣親王，但礙于情面，還是前來為王妃祝壽。
白將軍老淚縱橫，終于盼到王妃長大，王爺總算能有嫡出子嗣了。前廳席宴上，眾人等著王妃出來。
卿顏今日特意讓丫環(huán)為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她身著一身淡黃色的裙子，頭上的步搖簡(jiǎn)約而又不失優(yōu)雅。
面若桃花，媚眼如畫，口如朱丹，高挑的身材，顯得她的氣質(zhì)高雅?？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眾人見她是這般妙人，男賓客不由得看直了眼，開始羨慕王爺有如此艷福，幸得這般佳人陪伴。
“各位大人，多謝來為我祝壽，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qǐng)見諒?！彼穆曇羧缤珠g的白靈鳥，清脆動(dòng)人。
富有才情的年輕賓客，喃喃自語道:“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眾人敬酒，向壽星以示祝賀，柳武之倒是頗有得意之處，畢竟他家的丫頭出落得如此水靈，大方得體不說，舉止投足之間，顯得高貴典雅，實(shí)屬人中之鳳。
她嘴角上揚(yáng)，微微一笑，與前來祝賀的人談笑風(fēng)生。年輕的男子皆是神魂顛倒，為之傾心，暗自悔恨沒有早點(diǎn)識(shí)得這女子。
穆寒看在眼里，心里卻不舒服，這丫頭明明是個(gè)機(jī)靈鬼，在府上時(shí)常做些不得體的事兒，為何今日這般模樣。
而且那些男人的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讓人覺得心懷不軌，這讓他很不高興。
伸手把在招呼客人的丫頭拉到自己身邊，對(duì)眾人說:“本王很是感激各位前來參加愛妃的壽宴，再此敬各位一杯?！?p> 話畢，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拉著丫頭回到主宴的席位上坐好。
景年看在眼里，心里卻暗自高興穆寒總算不是塊木頭。
陸夫人想了半天，才決意把府上的紅棗馬送給朋友，那是夫君從大漠送于她的，本有些舍不得，但想到是好友的成年之禮，也就不覺得心疼。
于是讓夫君先行去王府，自己與小棗好好敘舊一會(huì)兒，才命令人拉著去王府。
賓客見一女子帶著一匹馬，暗自嘲笑，可仔細(xì)回看那馬，竟然有些驚訝，這可是大漠上等的紅棗馬，皇宮馬廄里此等好馬也是屈指可數(shù)。
他們心想這女子也不簡(jiǎn)單，能送出這等好馬，也不知是哪家的夫人。
卿顏?zhàn)宰娓溉ナ篮?，就喜歡御馬，被王爺逼迫跟羅義學(xué)了些防身術(shù)，時(shí)常去附近郊區(qū)騎馬，以消遣時(shí)光。
她見到這馬十分健碩，性格溫順，于是很開心地道謝:“謝謝風(fēng)姐姐，我很是喜歡這馬，改日，不如我們一起去附近騎馬?”
“妹妹喜歡就好，等你忙完府上的事，我們就去。”
“好的，姐姐?！痹挳叄漕伔愿榔腿税疡R拉到后院的馬廄里，給它備些食草。
陸夫人則去夫君旁邊坐著，景年嗔怪道“風(fēng)兒，你怎么把小紅棗送人了，你可知我費(fèi)了好大勁，才給你弄到手的嗎?”
“妹妹的成年禮，自然要是最好的，不過王爺為何臉色這么難看?”
“誰知他為什么，估計(jì)是心里吃味兒吧?！?p> 隨后，賓客們送上自己的禮物，只為一睹王妃的風(fēng)采。
有人前來敬酒，祝賀道:“下官祝王妃青春常駐，笑口常開?！?p> “多謝李大人。”她也不失禮地端起酒杯，正準(zhǔn)備喝一口以示感謝，誰知被王爺搶了去，冷漠地說:“一個(gè)小丫頭，喝什么酒?”
“……”李大人見王爺臉上不悅，于是尷尬地喝完酒，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卿顏也不好當(dāng)眾駁了王爺?shù)念伱妫簿妥?，沒有與他計(jì)較。張婉兒自是不會(huì)錯(cuò)過這次機(jī)會(huì)，安排好廚房的事務(wù)，然后來前廳招呼客人，賓客自是認(rèn)得張氏，對(duì)她也是禮讓三分。
她的一雙媚眼，含情脈脈地望向自己的意中人，卿顏看到她如此看著王爺，心里不爽，故意手挽著穆寒，溫柔地低語道:“王爺，少喝點(diǎn)酒，傷身?！?p> “哈哈，王爺與王妃伉儷情深，臣實(shí)在羨慕。”上官余眉開眼笑，為白將軍倒酒。
“臣只關(guān)心王爺與王妃的圓房之日，可有定好?”白將軍也是心急，想想王爺也都三十有余，膝下卻無子嗣，這三年也未納妾，擔(dān)憂地看著一臉尷尬的穆寒。
“白將軍，這是什么話?王爺自然是選好了?！本澳甏蛉さ?，“想必是這幾日了。”
“……”卿顏在一旁倒是有些害羞，低著頭不說話。
“我說，你們幾個(gè)大男人，怎么一點(diǎn)也不顧及王妃的感受?”陸夫人不滿道。
“陸夫人說得對(duì)，這事兒也急不得，還得等宗人府的余大人安排才行?！鄙瞎儆嘟鈬?。
“上官兄說得對(duì)，王爺可先與余大人商議?！?p> “白將軍，我自有打算，不必操心?！?p> 聽到王爺這般回應(yīng)，大家皆是笑而不語，繼續(xù)喝酒聊天。
賓客們?cè)谇皬d用完膳后，去西院觀賞戲曲，玩得不亦樂乎，到了晚上才逐漸離開王府。
卿顏也有些疲倦，沒想到招呼客人是這般煩瑣的事，她坐在前廳的椅子上，喝了口茶。
但想起桌上的那壺女兒紅飄散出的香味，心里也好奇不已，趁著王爺去送賓客，悄悄地讓張媽媽給自己取一個(gè)杯子，偷嘗起酒來。
等穆寒從門外回來，就看見丫頭在前廳坐得很規(guī)矩，氣也就消了一半，走過去說:“今日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p> “是，王爺?！鼻漕伷鹕?，走路也有些傾斜，張媽媽趕緊扶著她，生怕她摔倒。
王爺本是沒有察覺到什么，當(dāng)卿顏從他身旁走過時(shí)，聞到她滿身的酒味，讓穆寒有些生氣。
“你為何偷喝起酒來?”
她裝作沒聽見，一個(gè)勁兒地示意張媽媽趕緊離開。
“站?。 蓖鯛攨柭暤?。
“王爺，莫要罵我，顏兒只是好奇這酒的味道?！鼻漕伒皖^，滿腹委屈，可憐地說“我好歹也是成年了，王爺為何還是這般兇我?！?p> “……我不是兇你……”穆寒嘆了一口氣，說:“罷了，我送你回去?！?p> “謝，王爺?！?p> 王爺與卿顏并肩同行，張媽媽跟在二位的后面，穿過走廊，路過花園池塘?xí)r，卿顏道歉道:“王爺，對(duì)不起，我不該把你的魚送人?！?p> “無礙，反正我也嫌它們麻煩?！蹦潞蝗幌肫鹗裁矗瑥膽牙锬贸鲥\盒，遞給丫頭，說:“你的生日，我想不到送什么，所以派人給你定制了一個(gè)玉佩。”
“謝王爺，顏兒一定會(huì)珍惜它的?！鼻漕伣舆^東西，開心地拿在手上。
“酒可是好喝?”
“唔……味道還不錯(cuò)，感覺甜甜的?！彼匚兜?。
“既然喜歡，剛好我那里有一壺好酒，改日讓景年夫婦過來，陪你小酌一杯?！?p> “真的嗎?”
“嗯，不過不可貪杯?！?p> “嗯，顏兒聽王爺?shù)??！?p> “……”穆寒心想，這丫頭要是平日也這般乖巧，自己也就不用如此勞神費(fèi)力。
二人走了一會(huì)兒，到梅院門口外，王爺開口道:“梅院到了，你回去早些休息?！?p> “嗯，好的?！闭f罷卿顏與張媽媽回屋休息，王爺一人折回主屋。
翌日，穆寒在書房里批復(fù)公文，管家在門外說“啟稟王爺，宗人府的余大人求見。”
“讓他在前廳等候，我稍后就到?！?p> “是，王爺?！?p> 宗人府是掌管皇室族譜的部門，聽聞王妃已經(jīng)成年，于是按禮法來督促王爺與王妃圓房，以保證皇室血脈得以傳承。
“余大人，來本王府上可有什么要事?”
“王爺，臣是來詢問王爺與王妃圓房的吉日可有選好?”余大人命令隨從拿出黃歷給自己，翻閱一下，笑著說“王爺，五日之后便是黃道吉日，臣覺得適合……”
“夠了，余大人，本王不需什么黃道吉日，也不必與王妃圓房。”穆寒打斷余大人的話，然后對(duì)陳管家說“送客。”
“王爺，這可由不得你，臣受先皇之托，掌管皇室族譜，如今皇家就王爺一個(gè)親王在世，若不開枝散葉，那可是大罪?！蹦潞膊淮罾硭?，自己離開前廳，去書房繼續(xù)做事。
陳管家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先安撫余大人，好說歹說才勸他回去。張婉兒打聽到宗人府的來過，聽說王爺拒絕圓房，心情大悅。
午膳，穆寒坐在前廳等王妃一同用膳，這時(shí)，梅院的紅兒來稟報(bào)道:“王爺，王妃說今日要在梅院用膳?！?p> “為何?”
“王妃說，在梅院她自在些。”
“……”穆寒也不知這丫頭想什么，平時(shí)除了有客人拜訪她外，都是來前廳用膳的。
“知道了?！?p> “是，王爺，奴婢告退?！钡燃t兒離開后，他悶悶不樂地吃了幾口飯菜，便命人撤下。
張婉兒看廚房的仆人撤下飯菜，問道:“今日王爺可是不舒服?連他最愛的竹筍雞也沒吃幾口。”
“回張管事的話，奴婢不知王爺為何……”
“真是沒用，我自己去看看。”說罷，張婉兒離開后院，趕往前廳，見王爺還沒離開，心里暗自高興。
走上前，溫柔地說“王爺今日可是哪里不舒服?吃得那么少?！?p> “沒有，只是有些厭了?！?p> “王爺，可是想吃些清淡的?奴婢為你做一份上來?！?p> “不勞煩你了，我還有事要處理。”穆寒起身，準(zhǔn)備出門。
“王爺，事務(wù)再多，也要注意身體?！?p> “嗯，多謝?！彼x開讓管家備車，前往禮部尚書的府上。婉兒看到他匆忙離去的背影，十分心疼，決意晚膳親自為王爺下廚。
聽到王妃今日沒有去前廳用膳，她心里暗自高興，故意帶著人去送點(diǎn)心。
卿顏?zhàn)蛞购鹊糜悬c(diǎn)多，整日都覺得恍惚，不想讓王爺擔(dān)心，所以早膳和午膳都在自己院子里隨意吃了點(diǎn)。
“王妃，今日沒去前廳用膳，王爺讓奴婢為你備些點(diǎn)心過來。”婉兒進(jìn)屋，吩咐仆人把點(diǎn)心放好。
“有勞張管事，本宮不餓?！?p> “王妃，可是還在生氣?”婉兒讓仆人退下，溫柔地說。
“沒有?！?p> “那日，王爺也說了奴婢幾句，我仔細(xì)想想，也是自己的不是，王妃既然想要賬目，那我自然是要奉上?！?p> “你可是打了什么壞主意?”卿顏冷言道:“本宮突然不想要了，你好生伺候王爺，指不定我會(huì)給你說個(gè)情，賞個(gè)側(cè)妃之位給你?！?p> “呵……”婉兒嘲諷道:“我自是對(duì)王爺一片情深，不在乎以什么身份陪伴他?！?p> “好一個(gè)癡情的女子，竟然說不想要什么名分，那本宮可要問問你，背地里做的那些勾當(dāng)，可是對(duì)得起你的一片情深?”
“你莫要血口噴人，我一心為王府，從未做什么對(duì)不起王爺?shù)氖聝骸！?p> “呵，你騙旁人是可以的，但我柳卿顏不是傻子，任你宰割。”
“哼，口說無憑。”
“唉……，我不與你計(jì)較，但你若是敢傷害王爺?shù)陌敕?，我不介意與你來個(gè)魚死網(wǎng)破?！?p> “王妃怕是因?yàn)橥鯛斁芙^宗人府的人，才才如此不待見奴婢吧?！?p> 她繼續(xù)得意地說:“王爺對(duì)我母子二人疼愛有加，前些日子帶我們?nèi)ゼ虚e逛，買了一個(gè)玉佩給我，看著也精致，想到昨日未送王妃禮物，今日特意送給王妃做禮物，還望不要嫌棄。”
她刻意將腰間的玉佩取下遞給卿顏，張媽媽自是眼尖，看到這玉佩與小姐佩戴的一模一樣，竟然有些氣惱王爺三心二意。
“你的好心本宮心領(lǐng)了，你只需做好分內(nèi)之事，不必再來梅院?！鼻漕伷沉艘谎塾衽澹睦锊粣?，起身進(jìn)內(nèi)屋，吩咐張媽媽送客。
張婉兒把玉佩丟在桌上，滿含笑意地離開梅院，去廚房準(zhǔn)備晚膳的食材。
待張婉兒離開后，卿顏囑咐紅兒道:“紅兒，你聰明伶俐，查清楚那件事，我定有重賞。”
“是，王妃。”
卿顏雖然不管府上的事，但也不是任憑張氏為非作歹，讓梅院的忠仆籠絡(luò)人心，打探府里的小道消息，前幾日紅兒說張氏與皇宮的人接頭，不知在密謀什么。
她怕是柳貴妃幕后的人在操縱張氏，所以派人暗中盯住婉兒在府外的舉動(dòng)。
穆寒從外面回來，在前廳吩咐管家備膳，仆人稟報(bào)說王妃不在府上，留下話說不來前廳用膳，穆寒知道她貪玩，也就沒多問什么。
張婉兒帶著文兒從后院過來，笑著說:“王爺，今日的晚膳可合胃口?”
“嗯……”穆寒覺得自己很久沒見到文兒，于是關(guān)心道:“文兒可用了膳?”
“干爹，文兒還沒用膳。”
“這是為何?”穆寒以為是下人苛待，準(zhǔn)備責(zé)問身旁的管家。
“干爹莫要誤會(huì)，娘親今日說你身體不適，所以特意為你準(zhǔn)備了這些菜，才忘了文兒下學(xué)回院的時(shí)辰。”
“說來也是奴婢的錯(cuò)。”婉兒自責(zé)道。
“以后這些事，讓下人做就是了，你不必事事親力而為?！?p> “是王爺。”
“想必你也未進(jìn)食，不如坐下一起用膳?！?p> “謝王爺，王妃近日不待見奴婢，奴婢還是帶文兒回荷院用膳?！?p> “你不必與我客氣，管家，吩咐廚房再備二副碗筷?！?p> “是王爺?！?p> 婉兒乖巧地拉著孩子入席，仆人備好碗筷上來，三人一起用膳。
穆寒自是喜歡文兒，所以與他聊了幾句，為他夾菜。三日其樂融融，像極了一家三口。
說了也是湊巧，卿顏今日心情不佳，所以回柳府找哥哥們玩，到現(xiàn)在才乘車回王府，剛進(jìn)府里，就看到這般場(chǎng)景，心里很是不爽。耷拉著臉，也不打招呼，打算直接離開。
“怎么還是如此貪玩，都過了晚膳的時(shí)間，才回來。”
“……”卿顏不理他，看了一眼張氏，然后轉(zhuǎn)身離開前廳。
“真是越來越無禮，看來要好好管教才行?！蹦潞吐曊f道。
“干爹，莫要懲罰干娘，她可聰明了，前些日子還教文兒念詩?！?p> “唉……文兒你可比她懂事多了”穆寒欣慰道，隨后給他夾了一塊肉放在碗里，文兒開心地吃完飯。穆寒送文兒回荷院，然后自己回主屋休息。
卿顏回到梅院，思前想后，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坐以待斃，心里有主意，不由得會(huì)心一笑。張媽媽看小姐這笑容，心想王府這次可是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