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京都奇聞，王府有悍妻
北梁自建國以來，男尊女卑的思想深入人心。王妃男裝逛青樓，王爺怕妻拒美妾，被人流傳出去。
民間的百姓聽到后，不少人指責(zé)王妃失德，是個(gè)名副其實(shí)的悍婦，京都內(nèi)對王府有悍妻的事，時(shí)常拿來做話柄。
被王爺罰足王府，卿顏悠閑自在的日子也就沒了，整日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府上每日三餐，和王爺一起用膳，悉心聽取王爺?shù)慕陶d。
時(shí)間稍轉(zhuǎn)即逝，轉(zhuǎn)眼就到了秋分時(shí)節(jié)，在府上呆著有已經(jīng)一個(gè)月了。
這日，她剛從前廳回來，想起前些日子給雨兒的信，問起張媽媽:“張媽媽，李小姐可有回信?”
“小姐，沒有收到李小姐的信。”
“唉，真不知道她如何想的?！?p> “小姐莫要擔(dān)心?！睆垕寢尀榍漕伒购脽岵瑁屓税褧f給王妃。
她拿過書籍，暫放在桌上，擔(dān)憂道:“怎會(huì)不擔(dān)心，我怕她被人蒙騙?！?p> 這是府上的家丁進(jìn)梅院，通報(bào)道:“王妃，李府的人送來請?zhí)托欧獾酵醺?。?p> “給我瞧瞧?！鼻漕伔愿勒谇謇砦葑拥难经h(huán)。
“是，王妃?！毖经h(huán)出屋，從家丁手上拿過信封和請?zhí)?，再進(jìn)屋遞給王妃。
她先拆開回信，看到內(nèi)容后，十分生氣，責(zé)怪道:“這丫頭，都跟她千叮萬囑過不要與那人有瓜葛。”
她手里緊攥著信紙，臉色越發(fā)難看。張媽媽見小姐皺眉，臉色不好，于是關(guān)心地問道:“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雨兒在信中說三日后舉辦壽宴，順便提及她與司徒成的之間的事?！鼻漕仧o可奈何地說，“恐怕是好事將近了。”
“這是好事兒呀，小姐為何愁眉苦臉，還如此動(dòng)怒?”張媽媽不解道。
“我與司徒成有過一面之緣，覺得他并非良人。也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公子，性情又如何，派人去打探，也無結(jié)果。我怕雨兒被他蒙騙，錯(cuò)嫁于人?！?p> “司徒公子?”張媽媽仔細(xì)回想下，笑著說:“想起來了，前些日子聽下人們說起過?！?p> “說起什么?”
“據(jù)說這京都的司徒公子，是丞相司徒大人的獨(dú)子，深得大人喜愛，而且陛下也很賞識(shí)他，有意認(rèn)他為干兒子?！?p> “司徒夫人膝下無兒無女，這人可是私生子？”
“是的，據(jù)說當(dāng)年司徒大人游玩邊州，留宿在州府家里，看上了州府的庶女，二人可謂情投意合，琴瑟和鳴。后來因?yàn)樗就酱笕烁赣H病重，所以不得不趕回京都。”
見張媽媽有些喘氣，卿顏關(guān)心地示意她坐下，為她倒水。
喝了一口水后，張媽媽緩緩地說:“司徒大人本就對夫人疼愛有加，也就不打算納女子為妾，所以一直未回邊州尋她?！?p> “司徒大人也不知那女子懷了自己的孩子，還是去年私訪邊州，才打探到當(dāng)年的女子因懷有身孕，有違家風(fēng)，所以被趕出府，在附近的村莊生下司徒大人的兒子，母子二人相依為命，日子過得很是清苦?！?p> “那他是何時(shí)被接到京都的？”
“這個(gè)我也不清楚，小姐要不我去問問府上的人？”
紅兒進(jìn)屋打理，聽見張媽媽說起司徒公子，正好自己也聽聞了些，于是接過張媽媽的話，說道:“王妃，奴婢聽說司徒公子是二個(gè)月前被接回京都的，傳聞他蠻橫無理，欺壓百姓?！?p> “呵……這司徒成不過是私生子，也敢在京都如此放肆?”
“小姐，話不可如此說，他是丞相唯一的子嗣，自然是入了族譜，成了嫡子。”張媽媽補(bǔ)充道。
“是呀，王妃，而且皇帝陛下還認(rèn)他作干兒子?！?p> “罷了，不管他身份如何，我定是不愿意他與雨兒有瓜葛?！?p> “自古以來，婚約之事，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妃莫要干預(yù)才好。”張媽媽勸解道，“李小姐的婚事，想必是李大人默許的?！?p> “哼……我不管他耍了什么花招，讓李大人同意婚事，都不會(huì)把雨兒交給他?！彼f完，心里有了主意，于是去書房找王爺。
“你來可有什么事？”
“王爺?！鼻漕伖郧傻刈叩綍狼?，委屈道:“顏兒知道自己錯(cuò)了，是來求王爺開恩，讓我出府可好？”
“……不準(zhǔn)?！?p> “我在府上呆著，都快發(fā)霉了，求求你。”
“……”
“李小姐要舉辦壽宴，我與她自幼一起長大，王爺若不許我出府，我怎么與她商量如何為她慶祝？”卿顏委屈地說，“她今日給我來信，邀我去李府，可我……”
“我讓羅義送你去李府?！?p> “不要，羅義那塊木頭，會(huì)嚇壞我的朋友。”
“那你要怎樣？”
“我保證以后不再闖禍，想能自有出入府里?！?p> 穆寒想了想，這一個(gè)月她在府里也算老實(shí)，乖巧懂事，幫襯自己打理公文，于是松口道:“去吧，但不準(zhǔn)再喝酒，必須回府用膳。”
“謝王爺。”她眉開眼笑地離開書房，穆寒低頭自語:“真像個(gè)孩子，這般容易滿足。”
卿顏?zhàn)屓藗滠嚾ダ罡?，李大人知道圣親王妃屈尊來府上，趕緊去迎接。
“王妃大駕光臨，來下官府上可是尋雨兒的？”
“嗯，是的?！鼻漕伓Y貌地說:“李世伯，不必跟顏兒這般拘謹(jǐn)?！?p> “王妃，今日也真不湊巧，雨兒與司徒公子出去游玩，恐怕晚些再回府。”
李大人招呼卿顏?zhàn)?，讓仆人上茶，端來王妃喜愛的桂花糕?p> “李世伯，可真想好了，讓雨兒嫁給司徒家?！鼻漕佁嵝训?，“我可聽說你為雨兒尋了戶好人家，在湖州也算是有名望的世家子弟?！?p> “這……”李大人也是為難，本去湖州就是商議女兒的婚事，可回府不到半個(gè)月，司徒公子就上門拜訪，直言有意于愛女。
司徒成的事，他自然略有耳聞，不太愿意讓女兒嫁給他。奈何女兒再三哀求，說自己與司徒公子情投意合，非君不嫁。
李大人好說歹說，女兒像是著了魔，怎么也聽不進(jìn)去，司徒家的人也是不好惹，他只能同意此事。
“不瞞王妃，我也不愿她嫁給一個(gè)庶子，但雨兒一心系在司徒公子身上，也聽不進(jìn)我的勸阻。”李大人提議道，“不如王妃也勸勸她三思而后行，多觀察一下司徒公子，再?zèng)Q意訂婚之事?！?p> “嗯，既然伯父無意將她嫁給司徒成，那我也就放心了?！?p> “王妃，你對雨兒的心思，我是知道的，你們情同姐妹，自幼相互照應(yīng)。我深感欣慰，但雨兒刁蠻任性，本性純樸?？床淮┡匀说膫窝b，還望你多提點(diǎn)下她。”李大人語重心長道，“唉，我是老了，有時(shí)候雨兒也不愿聽我嘮叨。還是王妃的話，對她能起到作用?！?p> “伯父言重了，雨兒還不懂事，自是不能體會(huì)你的好意?！?p> “哈哈，還是王妃最解人意，不如我們對弈一局，等雨兒回來。”
“也好。”
“管家，去派人在京都內(nèi)尋找小姐，告訴她王妃來訪，讓她速速回府。吩咐廚房備好晚膳的食材，多做些王妃愛吃的東西?！?p> “是，老爺?！惫芗译x開前廳，去吩咐老爺交待的事宜，因?yàn)榍漕佇r(shí)候經(jīng)常來李府玩耍，廚房的老管事自是清楚她的口味，所以備置的食材都是她愛吃的。
家丁奉命去城內(nèi)尋找小姐，李大人熱情地邀王妃在后院涼亭下棋，李夫人從廟里請?jiān)富貋?，聽聞卿顏來府上，也熱情地去招待客人?p> 天漸漸暗下來，家丁也沒尋到小姐，回來被管家罵了一通，委屈地開府內(nèi)繼續(xù)尋人。
晚宴上，卿顏?zhàn)魑?，李老爺和李夫人次之，李少爺和李少奶奶因?yàn)橛惺禄啬锛?，所以沒來得及回府用膳。
“她時(shí)常這般晚回來？”卿顏問道。
“王妃，雨兒平日再怎么貪玩，也一定會(huì)按時(shí)回府，今日不知為何這么晚?！崩罘蛉嘶貞?yīng)道。
“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崩罾蠣旉P(guān)心道，“王妃，我們還是早些用膳，你莫要為她餓壞了身子?！?p> “不急，我倒要看看這丫頭，多久才回來?！?p> 突然，雨兒和司徒成并肩回府，走到前廳，她見到卿顏，開心地問:“顏兒，你怎么來府上，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
“湊巧罷了，你可用膳了？”卿顏笑著說。
“還沒有叻，我和司徒公子去郊外賞湖，還未來得及用晚膳，就趕著回府?！?p> “小的，拜見王妃?！彼就匠尚卸Y道。
“雨兒，坐下一起用膳吧?！鼻漕佉蝗缂韧赜憛捤就匠?，自然不搭理他。
雨兒見這般情形，尷尬地說:“司徒公子也沒用膳，不如一起可好？”
“既然司徒公子也為用膳，那請入座用餐吧?！崩罘蛉苏泻舻馈?p> “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管家，再加兩副碗筷?！崩畲笕嗽俨幌矚g這個(gè)未來的女婿，也不敢表露出來，司徒家的人可得罪不起。
“是，老爺?！惫芗易屍腿四脕硗肟辏瑪[好后，在一旁伺候主人用餐。
二人坐下后，大家開始動(dòng)筷進(jìn)食。司徒成開口道:“王妃能成為圣親王的妻子，真是三生有幸?！?p> “呵，司徒公子這話是什么意思？可是對我夫君有意？”
“王妃說笑了，在下從小就耳聞王爺?shù)挠⒂率论E，也曾受恩于王爺，所以王妃若是不嫌棄，在下想去府上拜訪，向王爺報(bào)恩?！?p> “那就不必了，我夫君從不喜歡熱鬧，也不愛與陌生人往來，你去了，我怕他會(huì)覺得煩?！?p> “呵……無礙，在下與李小姐的婚事將近，到時(shí)候還望王妃能賞臉，攜同王爺前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他克制住內(nèi)心的怒火，不與卿顏計(jì)較。
“司徒公子……”雨兒害羞地低下頭。
“八字還沒一撇，司徒公子莫要著急。”卿顏嘲諷道，“正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這般急躁，小心物極必反?！?p> “王妃，教訓(xùn)得是，在下會(huì)牢記在心?！?p> 旁邊的人都看得出王妃是刻意刁難司徒成，在一旁也不敢出聲。
晚膳過后，司徒成識(shí)趣地離開李府，心里很不暢快，所以去了煙雨樓留宿。
煙雨樓廂房里，琴音裊裊，酒菜豐盛，卻無女子在一旁侍奉。
“嘭……”司徒成將酒杯擲于地上，怒火中燒，謾罵道:“好一個(gè)柳卿顏，竟然敢對我如此無禮?！?p> “公子，要不要屬下……”
“啪……”司徒成賞了莫青一巴掌，怒吼道:“你想干嘛？你可知道她是誰？”
“公子，小的知錯(cuò)?！彼詮氖谭罟右詠恚允潜回?zé)罵，要不是看在老爺?shù)姆萆?，早就想把司徒成給碎尸萬段。
“她是恩人的妻子，我自是不能動(dòng)她。”他重新取一個(gè)杯子，倒?jié)M酒。惡狠狠道:“哼……，等我娶了她密友，再慢慢跟她玩?！?p> “公子，屬下不明白，為何放著尚書之女不娶，偏偏娶一個(gè)郎中之女。”
“李雨兒溫柔賢淑，與那些胭脂俗粉自是不同，而且蠢得可愛?！蹦凶佑⒖〉哪樕狭髀冻鲆唤z冷漠，嘲笑道:“父親有愧于我，自是百般依我。娶誰，都得合我心意才行。”
“公子對李小姐情真意切，屬下實(shí)在佩服?！?p> “愚蠢，男人怎會(huì)把心留在一個(gè)人身上？”司徒成笑道，“李雨兒不過湊巧合我心意罷了。”
喝完杯中的酒，繼續(xù)說:“我自幼出生鄉(xiāng)野，被人嘲諷恥笑，她是貴族世家的嫡女，在京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娶她進(jìn)門，豈不是很有面子？”
“是，公子所言有理?！?p> “好了，你出去吧，莫擾了我的興致?！?p> “是公子?！蹦嗤顺鰩浚尷哮d為公子挑選幾個(gè)上等的貨色，隨后在樓外附近的地方暗中待命。
李府，雨兒在閨房內(nèi)，有些不悅道:“你為何如此對待司徒公子？”
“雨兒，你可有看我給你的信？”
“看了?！?p> “那你還……”卿顏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戳了好友的額頭。
“哎呀，顏兒，那都是你的偏見?！庇陜貉凵窭锪髀冻錾钋椋瑴厝岬卣f:“司徒公子，風(fēng)度翩翩，溫柔體貼，可謂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你認(rèn)識(shí)他才多久?”卿顏接著說，“一月不到，就如此夸贊，想必他定是花言巧語，哄騙你。”
“你與王爺還未見過，就成了親。這三年里，你還不是過得幸福美滿。”雨兒反駁道。
“我是為了你好，你可知他在外面做了什么?”
“那都是別人誣陷的，司徒公子全都與我說了。京都有人假扮他，惹事生非，敗壞司徒府的名聲?！?p> “千萬別說你可信了他的鬼話?！?p> “顏兒，我好不容易能遇到自己心儀的男子，不想錯(cuò)過他?！?p> “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實(shí)，你父親為你訂的婚事，我派人打探過了，那位公子飽讀詩書，品行優(yōu)良，想必會(huì)是一個(gè)好夫君?！?p> “顏兒，有的事勉強(qiáng)不來，我與司徒成的緣是天生注定?！庇陜赫f道，“這一個(gè)月里發(fā)生的一切，都是我最美的回憶?！?p> 自卿顏被罰足王府后，雨兒在府上也無去處，閑得無趣。出府去京都城內(nèi)玩，再次與司徒成相遇，他已經(jīng)認(rèn)出雨兒就是那夜的李公子，于是與她熱情地打招呼，二人相談甚歡。
司徒成在她面前，可謂是彬彬有禮，體貼入微，本就生了一副好皮囊，很快就俘獲了少女的心。
想到與司徒成在一起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一抹紅暈悄悄地在她白皙的臉上，少有的女兒姿態(tài)，在這一刻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你是動(dòng)真情了……”卿顏無可奈何，低下頭，也不知如何勸解她。
她也愛著某人，自然是知道那種感覺。
“嗯，無論他在外人眼里是怎樣，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男人。”
雨兒拉著卿顏的手，祈求道:“你是我的好姐妹，我自是不愿與你生疏。這果，無論是苦是甜，李雨兒都心甘情愿?！?p> “罷了，你既然如此說，我也不必強(qiáng)求你，隨你心意吧，我祝福你?！鼻漕伨娴?“若他司徒成對你半分不好，我可不會(huì)放過他?！?p> “謝謝你，顏兒?！?p> “我也要回府了，你好好保重?！鼻漕亣诟赖溃疤炖?，要記得添衣，不要在郊區(qū)受涼了。”
“是，我的小顏兒?！?p> 話畢，卿顏乘車回王府，看到王爺?shù)脑谇皬d用膳，于是打招呼道“王爺，這么晚還沒用膳？”
“你可忘了今日，我如何囑咐你的？”
卿顏看到桌上還有一副閑置的碗筷，飯菜也都涼了。心里也明白七八分，很是愧疚。
張婉兒聽仆人說王爺還未用膳，于是親自下廚煮了餛飩，端到前廳，見王妃剛回府，氣不打一處來，埋怨道:“王爺，本就身體不適，還餓了那么久，王妃還是多體貼才是。”
“王爺，對不起……”卿顏愧疚地低下頭。
婉兒把熱餛飩端到桌上，站在王爺?shù)纳砼裕P(guān)心道:“王爺，飯菜已經(jīng)涼了，奴婢為你做了餛飩，趁熱來一碗可好？”
“你可吃了？”
“是……”
“下去吧?！蹦潞皖^吃著餛飩，不再言語半分，心里多是惱怒。
“王爺……我……”她走到桌前，準(zhǔn)備道歉，卻被張婉兒打斷道:“時(shí)候也不早了，王妃剛從外面回來，想必也累了，還是早些歇息。”
“下去?！蹦潞恼Z氣越發(fā)冷清。
“是……”卿顏不想再惹王爺生氣，乖巧地離開前廳，回到梅院心里很是難過。
三日后，李府舉辦壽宴，京都的達(dá)官貴人得知李小姐與司徒公子好事將近，于是都備上厚禮，前來祝賀。
酒宴上，司徒成見到王爺，恭敬地前來行禮，坐在王爺?shù)哪亲?，隨后搭訕道:“王爺，小的能與王爺再次相遇真是緣分?！?p> “……”穆寒自是想起他那夜對王妃的無禮，對他并無好感，于是不回應(yīng)他。
“王爺，小的派人多次去府上送禮，都被退回了，實(shí)在不知為何？”
“我與你毫無干系，為何收你的禮？”
“王爺，小的是司徒大人的獨(dú)子，名字叫司徒成。”隨即又抱歉道:“今日爹爹有要事在身，不便來這里，還望王爺擔(dān)待。”
“今日是李府的主宴，與我王府無關(guān)，更不會(huì)喧賓奪主?！?p> “是，小的失禮了?！彼就匠傻咕谱粤P，賠罪道:“小的，給王爺賠罪，莫要與小的計(jì)較?！?p> 卿顏在一旁有些云里霧里，這司徒成為何對王爺這般順從，老是冷臉貼熱屁股，難道有什么陰謀不成。
“小的，有個(gè)不情之請?！?p> “說?！?p> “下月初五，便是我與李小姐的大喜之日，還望王爺能賞臉，參加我們的婚禮。”
“好。”
“謝王爺?！彼就匠善鹕硇卸Y，恭敬地為王爺?shù)咕疲吐曊f道:“王爺，事務(wù)繁忙，閱人無數(shù)，自然記不得小的。”
“我們以前見過？”
“是的，王爺當(dāng)年在邊州村莊，被賊人屠殺，是王爺帶兵抗敵，救下小的。”
司徒成繼續(xù)說:“若不是王爺?shù)木让?，在下也不能認(rèn)祖歸宗，也沒有福分過上今日這般富足的生活。”
“當(dāng)年確實(shí)有此事，但本王不記得有救過你?！?p> “王爺，你的大恩大德，小的，定然不會(huì)忘記。”司徒成想到那時(shí)，母親早逝，自己破履爛衫，被人恥笑。
大漠賊人潛入村莊屠殺百姓，他不過十一歲，嚇得四處逃竄，是穆寒帶兵剿殺敵人，救下司徒成后，讓士兵送他衣物和盤纏。
這是自母親去世以來，唯一對他好的人，此恩如同再生父母，司徒成一直勵(lì)志報(bào)答恩人。
“算不上什么大恩大德，救民于患難，是本分?！?p> “王爺今日所言，小的定會(huì)銘記在心。”
“話是如此，愿你能做到?！?p> “是王爺。”
話畢，穆寒也不愿搭理他，自己在一旁喝酒自樂。
宴會(huì)結(jié)束后，眾賓客離席。馬車內(nèi)，卿顏好奇地問道:“王爺，曾經(jīng)在邊州真救過他？”
“我不是說了，不記得?！蹦潞攘司疲行┢＞?，閉著眼睛，回應(yīng)她的話。
“我看他對王爺如此殷勤，心有不安，怕他打什么鬼主意?！?p> “我在京都待了這些年，不曾得罪司徒風(fēng)，想必不會(huì)受他打壓?！?p> “王爺，你可是知道了？”
“嗯，司徒風(fēng)打壓朝臣之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李大人也在其中，平日朝堂上，也見他們互掐多次?！?p> “那為何司徒風(fēng)讓自己兒子娶李家的人？”
“這是他的家事，我們也不必干涉?！?p> “雨兒是我朋友，我不想她錯(cuò)嫁人?！?p> “她自己決定的，你何必庸人自擾?！?p> “可那湖州的公子可惜了，如此良人，卻錯(cuò)失姻緣?！?p> “都是注定的。”
“哈哈……”
“你笑什么？”穆寒輕輕地睜開眼，看著丫頭笑魘如花，竟有些呆住，他的王妃何時(shí)變得如此美麗動(dòng)人。
“我是笑王爺，今夜話多起來。”她小心翼翼地望向穆寒，低聲說:“似乎不再跟顏兒的置氣了?！?p> “嗯……”
“王爺，到府了。”卿顏掀開車窗，笑道。
等車停穩(wěn)之后，才下車進(jìn)王府。回到主屋，穆寒睡意朦朧，熄燈，準(zhǔn)備入內(nèi)屋休息。
門外有人低聲喊道:“王爺，可睡下了嗎？”
“還沒，有何事？”
“王爺，奴婢想跟王爺告假幾日，希望你能替我照顧文兒?！?p> “好?！?p> “謝王爺，奴婢三日后回府?！?p> “去吧。”
“王爺，天冷了，要蓋好被子，奴婢不打擾王爺了。”
“嗯……”等門外的人離開后，穆寒心里有些復(fù)雜，覺得這張婉兒似乎越來越逾越，只愿她不要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