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說這兩天沒收拾,真不是客套話,一進主臥,凌亂的床鋪,一進浴室,換洗衣服的衣服堆疊成山,一進廚房,狼藉不堪。
“果然是需要收拾收拾。”徐然不禁黑了一臉。
頓時,豪宅的形象打了三折,江洲的威武形象,只剩下一折,不愛家務(wù)不會做飯的男人,不是賢惠的男人,不是賢惠的男人,不是居家好男人。這男人偉岸如參天大樹的形象瞬時間被徐然踩成泥里的草。果然,錢都不是那么好賺的。
可是又怎樣呢?別人家的男人不必是居家過日子的好男人,是豪爽的金主就行。看在錢的份上,松松腳,捋捋毛,讓小樹苗拔高拔高。對待老板,態(tài)度一定要端正。
“那我開始干活了?!毙烊辉谛睦飮@了一口氣,臉上卻保持著微微的禮貌性笑容。
“嗯?!苯捱@位大爺也不客氣,顧自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一邊燒水泡茶,一邊看電視新聞。透明的燒水壺里,開水滾動,咕嚕咕嚕的一個泡一個泡緩緩地冒起。茶壺里,水落茶葉沉浮幾回,茶香四溢,好個悠閑自得飯后茶余時光,徐然也想要,無奈自己是窮人一枚。
都說上帝是公平的,徐然怎么也看不出,這小半輩子,自己付出的努力,沒少過,也就是相差幾歲的年紀,人家住豪宅,她租個單間公寓,人家揮金如土,她錙銖必較,人家飯后品味生活,她飯后勞力賺錢......
難道是努力的姿勢不對?
徐然一件一件衣服地拿起來掏一掏口袋,這家伙,生活還真隨性,口袋里像是哆A夢的口袋,總是零星能掏出各種,時不時地淘到各種硬幣、紙幣、紙條、小筆、回形針、燕尾夾、衣服扣子......
咚,一件運動褲兜里又掉了什么東西出來,徐然低頭望去,是一只小發(fā)簪,銀色的簪體呈鳳凰于飛之態(tài),鳳凰眼睛是一顆粉鉆,璀璨生輝,煞是好看。
從小為了節(jié)約開支,她習慣隨手拿個筷子或筆之類的當發(fā)簪束起長發(fā),日子長了,她可以能一根筷子做各種花樣的發(fā)髻,少有人能比的。
徐然撿起來,隨手將長發(fā)高高束在頭頂,扎成丸子頭,用鳳凰簪子挽住,簪子不長不短剛剛好,鳳凰熠熠欲飛,嬌俏可人。
好眼光,徐然將簪子拔下來,放在盥洗臺上,從旁邊的裝飾瓶里,折了一段枯枝別住丸子頭,往鏡子里看,是寒酸了些,不過功能一樣。
“怎么換了?”
忽然背后一聲響,嚇得徐然心臟差點從嗓子眼里跳出來,果然不能干虧心事。
回頭一看,江洲正倚在門框上看著她。
“那個簪子送你了?!苯薮蠓秸f道。
徐然瞪大眼睛,這土豪也忒豪了吧,不說這只簪子是漱云齋出品的,就是那顆粉鉆,那也是價值不菲的。
“不合適吧?!毙烊幻榱嗣閹籽埒P凰簪子,艱難地說道。
“送客戶的,挑錯了,沒送出手,放著也沒用。把那個枯枝拔下來吧,太丑了,看著影響我心情?!?p> 呀,這老板,果然是好日子過慣了,不把錢當錢。豬油蒙了眼,不能透過現(xiàn)象看到本仙女的本質(zhì)上的美。
罷了,罷了,你是老板,你高興就好。
“得了,那我就借用一下。”徐然拔掉斷枝,重新別上鳳凰簪子,形象提升了幾個質(zhì)感檔次。
“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苯蘅吹糜悬c迷了眼,不禁嘆道。
聽到這話,徐然一時間,不知道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
看了鏡子里嬌俏的模樣,還是高興吧!
對美的向往,是人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