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望去,廚房里的燉鍋,指示燈閃閃,透明的玻璃鍋蓋上蒸汽騰騰。
江大俠還給她煲湯了?
徐然忍不住往廚房里走,打了一碗湯,看著手里熱氣騰騰的湯,心里淌過一陣暖流,已經(jīng)忘了多久沒人給她煲湯了!
上次一給她煲湯的人,是江以恒,那時候她說她想吃甜湯,然后他就給她煲了一個銀耳蓮子湯,結(jié)果不知道放了多少糖,甜得她舌頭發(fā)麻。記憶中的學(xué)霸師兄,居然是個實打?qū)嵉膹N渣!渣得無人可比,果然人無完人。
原本徐然以為,這世界沒有比那碗甜湯更黑暗的料理了。
眼前的這碗湯,一股子酸甜味道在鼻尖縈繞,幾分討喜,江大俠果然是全能人物!比那個江某人能耐多了!
輕輕喝一口,不止酸甜酸甜的,怎么還帶著一股苦味?這是什么東西?
徐然忍不住翻了翻湯渣,魚頭燉豆腐,她最愛喝的湯,本是鮮甜清爽的魚湯,江大俠怎么有本事燉出酸甜苦味來?
徐然不禁一臉黑線,好吧,她收回對江某人的評價,你廚藝不是渣得無人可比,還有人跟你渣得不相上下。
難道姓江的男人,都是一群廚渣?
從江洲家出來,徐然直接回公寓。
按了密碼,打開門,迎面就是立在屋子里的馬樂和駱賓閎。
馬樂黝黑的臉蛋上,嘴角有隱隱的淤青未消,一看見徐然,急忙迎上去,焦急地問道:“你昨晚去哪里了?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你,都急死了。”
徐然心里一柔,都是自己的緣故,這妞才遭路露這一手,心有不忍,道:“沒事,在朋友家。你看,這不是好好的嗎?”
“哪個朋友?叫什么名字?住哪里?”駱賓閎道,語氣里幾分疑惑,幾分焦慮,昨晚他基本把徐然認識的人,都翻了一遍。
“呵,怎么,我的每一個朋友,都需要跟駱大經(jīng)紀人報備嗎?”徐然冷冷道。
木子艷說,路露是駱賓閎的人。果然是陳俊忠心耿耿的人!
“這話,怎么說的?我是關(guān)心你呢!”駱賓閎賠笑得燦爛如煙花。
“我被人拿刀子堵巷子口的時候,不見你來關(guān)心?!毙烊挥挠牡馈?p> “這事,我問過路露了,她就是嚇唬嚇唬你而已,沒真想干什么!這不,木子艷已經(jīng)教訓(xùn)過她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
嚇唬?
江洲那一身汩汩的血,算什么?
即便是陳俊,在她和路露之間,未必會站在她這一線,何況駱賓閎!
離開了華贏,她什么都不是!
酒醉不小心撓了黎明輝和木子艷一爪子,這兩位大神,豈是能隨便撓的?
徐然心里苦笑,如此境地,又與駱賓閎這廝胡扯什么?從來這家伙,眼里只有陳俊,從來都是奉旨行事。他如此維護路露,只能說自己高估了陳俊,真想一刀子挖開這個男人的心瞧一瞧,里面究竟裝的是什么?
“怎么?駱大經(jīng)紀人覺得我有資格大人不計小人過嗎?不讓我去斟茶認錯,我就該偷笑了吧!”徐然冷笑道。
“哪里的話,她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你何必跟她較真?白白失了你的身份?!瘪樫e閎笑道,淺淺的眼窩子里滿滿的息事寧人的意思。
“身份?我算什么身份?我有什么身份?”徐然一臉冰冷地問道。
“......”駱賓閎一時語塞,徐然是什么身份,確實模棱不清。這個女人,在陳俊那里,從來不碰,可以高高捧起,又可以重重摔下,讓人摸不清,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