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兒也在那些名字里面,她很自然地挨著狄凡,狄凡只是心中不愉,但是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其實(shí)真的要說的話,白夕兒與這村子里的其他生物有著很大的不同,不僅毛發(fā)從來都沒有在其它的白獒身上十分常見的泥垢,純凈的程度連一直在刻意讓自己干凈的狄凡都比不上。
狄凡也從來沒有在她的身上聞到過什么異味,要知道他現(xiàn)在的嗅覺,可是上一世的數(shù)十倍不止,如果這樣的嗅覺都聞不到異味的話,那白夕兒可能是比大部分的人類都要干凈了,所以狄凡從生理上來說的話,并沒有不要去愿意接近白夕兒的理由。
可是整個村子里狄凡最不愿意接近的就是她了,他當(dāng)然不是一個連對方對自己是什么心意都察覺不出來的傻子,其實(shí)主要也是因?yàn)榘紫焊具B遮掩的意思都沒有,或許是這也是她和人類少女的不同吧。其實(shí)狄凡并不討厭這一點(diǎn),但是卻很害怕。
被一個少女喜歡是什么感覺?如果這個少女要加引號呢?狄凡很難說清楚這種感覺,但是他卻可以很刻意的回避,他是最擅長回避的。
那就先回避這個問題。
走在最前面的族老的年紀(jì)實(shí)在太大,行動當(dāng)然不會比身后的少男少女快,但是它對付因?yàn)樽约鹤呗仿箲]的娃子卻很有一套法子,就是給它們說些好玩的事情。
“嗚~娃兒們呢,今天咱們要去的地方可不簡單……”
“嗷!我知道,我知道的!”不待族老說完,娃子里最跳脫的老猴搶著說。
一只小白獒的名字叫做老猴,這就必須要說說它爹的深謀遠(yuǎn)慮了,孩子不僅要活到老,還要和靈獸中最有靈性的妖猴一樣優(yōu)秀。整個村子都沒有白獒想到的絕佳名字,就被它爹從腦子里抽出來了。
狄凡是肯定不會去羨慕這個很可笑的名字,不過他卻能從這個名字中得到兩個有關(guān)白獒的信息,自卑易夭折,這可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我聽大牛哥說過,咱們靈獸想要變得和人類武者一樣厲害,單純的鍛體是不夠的,還要學(xué)習(xí)自己部族的秘法才可以?!边@是基本把曾經(jīng)出過村子的大牛哥的話復(fù)述了一遍,其實(shí)鍛體和秘法是什么意思,它準(zhǔn)是不知道的。
狄凡的喉嚨輕微一動,現(xiàn)在有誰可以理解,每當(dāng)聽到“人類”兩個字時他內(nèi)心的悸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這個世界全不是他最初所想的那樣,是屬于獸族的世界。人類照舊是世界最強(qiáng)大的種族,這個種族中最優(yōu)秀的個體被稱為“神”。神掌控著這片大界,最大的界。
“嗚~猴娃子說的不錯,我們靈獸和那些野獸半妖不一樣,除了每天要鍛煉身體之外,還有著一套特殊的修行辦法?!?p> 按照狄凡的理解,族老口中的野獸,是指普通的獸類,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最低等的生物。狄凡也愿意將它們理解為牲口,雖然生活在山林,卻可以隨時拿來吃的牲口。
所以正如狄凡所感受到的那樣,整座大山都充滿了壓抑感,并不是錯的。
至于半妖,差一點(diǎn)要了狄凡的性命的利爪狼可以作為一個例子。這一類較之野獸有靈智,體魄也強(qiáng)健些,不過這些并不重要,靈獸更重視的是它們的味道是否鮮美。
半妖同樣是靈獸食譜中常見的食材,靈獸自然要比半妖高等的多,所以那時只是幼年期的狄凡卻可以殺死成年期的利爪狼。而如果那一匹利爪狼可以早一點(diǎn)認(rèn)出狄凡的種族的話,肯定也不會去靠近了。
“嗚~告訴你們這些娃娃,咱們白獒一族在以前可是有幾千族民的大部族,擁有的秘法數(shù)量也不在少數(shù),待會你們可以好好的挑選一番,這件事情也不用著急,如果一時拿不定主意的話,也可以過幾天再做決定。”
“嗷!”眾小白獒齊吠。
族老終于帶著一群孩子到了村東頭的一間石屋子,這間石屋灰黑的顏色。本來是極不顯眼的,但是奈何這是白毛村里唯一的一座全是石頭質(zhì)的屋子,孩子們對這里面的東西自然極為的好奇,可是它們想盡一切的辦法也溜不進(jìn)去,這里總會有至少一只成年的白獒看守的。
“族老。”此時看守石屋的是石頭的爹,鋼鐵。此時它看都不看自己的兒子一眼。
“我?guī)Ш⒆觽儊砹?。”族老的一句話就是打開石屋的鑰匙,鋼鐵激動地拉開了已關(guān)閉了一年歲月的厚重石門。
孩子們都伸長了脖子往里面看,只有石頭一只是最老實(shí)的,它爹正狠狠地看著它呢。
石屋里面的光景可是讓這些充滿好奇的孩子們很是失望,里面有什么東西?只有石頭,只有石頭的話,就算是石頭看到了也不會高興的。
就連狄凡的臉上都短暫的露出失望之色,因?yàn)闊o論怎么看,都只是一地的普通石頭,完全看不出來這些石頭跟路邊的那些有什么不一樣,擺放也沒有什么規(guī)律。
族老的笑容更加的慈祥,看來想要看到它的眼睛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它首先邁入了這件石屋,狄凡可以從它的蒼老的身體上感受到一陣的情緒波動,可能是回憶起了什么事情。
它張口含住了地上的一塊黑乎乎的條狀東西,讓狄凡有些驚訝的是,這個全身上下都掛滿了蒼老的老者,牙齒竟然還是健全的。
族老含著那一條東西在放在房間最中央的那塊大石頭上敲了敲,那撞擊到了墻壁的一端竟然緩緩地發(fā)出了亮光,是很柔和的淡淡明黃光,它又將另一端插入了這塊石頭的那凹槽上。
光芒并不強(qiáng)烈,卻很安然。
一時間,整間石屋零散在地上的那些石塊的表面都被這光芒給點(diǎn)燃了,此起彼伏的吞吐著光,有殷紅,有幽綠,有灰白,族老輕唔一聲,皆是嗡的一聲登時暗淡,整個房間又只剩下了明黃淡光,可是這些石塊卻已經(jīng)并不那么簡單了,已經(jīng)充滿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刻上去的字符,古樸而玄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