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暮坐在辦公室翻著感染了埃博拉病毒的所有病患的病歷。
翻著翻著,辦公室被敲響,一名護士遞上來一疊紙,“江主任,這是病患同意成為實驗體的合同書?!?p> 同意的人有很多。
畢竟病患們都被埃博拉折磨的不成人樣,日夜飽受苦痛,有了疫苗可以免費注射,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不用死,誰能不同意。
江遲暮隨意的翻了翻,卻發(fā)現(xiàn)了熟悉的名字。
秦朝顏。
他怔住,然后猛地站起來去隔離區(qū)。
朝顏病房門外,沈君越、傅歡,還有趙明霞正跟值班醫(yī)生鬧著要進去。
看到江遲暮來了,像是看到救星。
沈君越正要說話,江遲暮率先開口:“我都知道了。”
卻在朝顏病房內(nèi),看到了曲櫻蔓。
她正背對著眾人,對朝顏說著什么,然后推開門走出來,見到江遲暮一愣。
江遲暮問:“你和她說了什么?!?p> 曲櫻蔓環(huán)胸而站,聲音帶著幾分理直氣壯:“沒什么,只是告訴她,她是最好的實驗體,需要她付出的時候到了。為醫(yī)學貢獻身體很偉大不是么?而且只有她活了這么久,她必須接受實驗!”
至于死不死的,那就跟她沒有關(guān)系了。
“曲櫻蔓,老子他媽的殺了你!”傅歡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揚手上前要甩個巴掌。
卻有人比她先了一步。
“啪-!”
當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之時,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江遲暮。
這一巴掌,力氣可不小,曲櫻蔓的臉瞬間紅了。
她捂著臉,不敢相信,眼眶蓄滿了淚水,“你……你竟然打我?!”
江遲暮的眼一片陰霾,聲音驟冷:“你在殺人!”
“我做錯了嗎!”曲櫻蔓失去理智,瘋了的吼道:“只有她活到了現(xiàn)在!她就是最好的實驗體!江遲暮你不能這么自私!你分明就是在偏袒她!”
江遲暮扯唇冷笑,無情的諷刺:“你呢?你輕視她的生命,自私到讓她當實驗體,你可知道有多大風險!不要披著為醫(yī)學貢獻滿足自己的私欲?!?p> “她死了,就沒人是你的敵人了,不是么?”
被戳中心思,曲櫻蔓的臉變得煞白。
“實驗必須是患者本人心甘情愿同意,而不是煽風點火逼誘她!”
江遲暮向前一步,居高臨下睥睨,囂張狂妄:“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我就是在護她,可與你何干?你算什么?”
所有人聽的呆若木雞。
曲櫻蔓無力的踉蹌著后退,靠在墻上,已是淚如雨下。
這不是江遲暮……
他從來不會這樣跟她說話!
江遲暮隔著門窗與朝顏四目相接,冷冷的道:“開門,我要進去。”
他決不能讓朝顏去當實驗體。
如果出了事,后果無人承擔。
值班醫(yī)生不同意,“江主任,院長和錢專家已經(jīng)同意了。而且她本人也簽過字了,沒有做實驗之前,您不能進去?!?p> 為什么只不讓他進去?
想必曲櫻蔓已經(jīng)告狀了。
“開門?!苯t暮重復,已是最后的耐心。
他要見她。
明明只隔了一扇門,卻像隔了道銀河。
值班醫(yī)生十分為難:“江主任,這是上級的命令?!?p> 江遲暮搶過他手中的鑰匙,不顧阻攔開了鎖踢門走進去。
朝顏被嚇得一跳,呆呆的看著江遲暮朝自己一步一步,拉近著彼此之間的距離。
剛剛他在門外說的話,她都聽見了。
她很驚訝,他竟然為了她扇了曲櫻蔓一巴掌。
江遲暮一直斯文紳士,誰都不會想到他竟然打女人,這也是朝顏第一次看見他發(fā)了火。
果然,老一輩人說的對,不常生氣的人發(fā)起火來很可怕。
門外的那番話,朝顏的心頓時像灌了蜂蜜一般的甜,同時也有了疑問。
他為什么要這樣。
眼看著江遲暮與自己越來越近,朝顏后退一步想和他保持距離。
他沒有穿隔離服,她害怕將病毒傳染給他。
可江遲暮卻傾身將她拉入懷中,彎腰、低頭,帶著強勢吻上了她的唇。
所有人都看在眼中,震驚住了。
朝顏如觸了電一樣,全身像是被襲擊過,酥麻、僵硬、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