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我們好好聊聊,當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感覺多余說那么多的話,唉,探員姐姐,我有些累了。
我知道我們家犯錯了,逃是逃不掉的,不過是死是活,我想知道個結果,可以嗎?”
“這還要看你們的表現……”
唉,金怡心里嘆息,她們年齡這么小,卻經歷這樣的事,日后的心理難免不受影響。
林萱聽罷,笑了一笑,“是不是電視里常說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p> “確實,確實會因你的表現而影響判決結果?!?p> “我想知道林娜什么樣?她愧疚嗎?”
“你感覺呢?你妹妹平時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搞不透她,我也搞不透我爸媽,搞不透劉姐,我誰都搞不透?!?p> 金怡抿了抿嘴,問道:“你們之間是發(fā)生過什么嗎?”
“沒有,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就是不理解?!?p> “不理解她們?yōu)槭裁催@么做?”
“嗯,不理解她們?yōu)槭裁从X得不被發(fā)現,就不是犯錯了?!?p> 金怡看著林萱眼眸低沉,聲音變得沙啞。
“事情發(fā)生的時候你在做怎么呢?”
“本來是聽歌的,后來感覺有什么不對。
下樓的時候,感覺腳底發(fā)黏,我仔細看才發(fā)現樓梯上的印子。
剛開始只有幾滴,越往下走,越多?!?p> “然后呢?”
“那時候我爸媽還沒回來,我記得很清楚。
林娜當時臉上的怒氣還沒有消…”
“你知不知道,她手上的是別人的還是……”
“她手受傷了,應該是她自己的,后來有好幾天碰水都要劉姐幫忙?!?p> “你爸媽是在他們受傷之后回來的唄?”
“他們本來不想回來的,劉姐說這事瞞不住了,必須讓她倆回來處理?!?p> 金怡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起了林娜口中腦回路與眾不同的小劉。這時橋金源進來,金怡看向他,示意出門。
“只有咱倆審問?”
“嗯?!?p> 橋金源點點頭,不知道金怡想要找誰。
“不會吧,我怎么記得是有人在外監(jiān)控呢?
局里其他人呢?
總得還有人跟著吧?”
“這種沒人想管,要是別的事的話可能會像你說的,室外有人看,但是今天大家不在,估計過一會會回來。”
金怡不再言語,心里對秘案局的行事風格更是不解,這里,怎么越來越感覺像是個不正規(guī)的私人偵探所呢。
“橋,問你個事,為什么這種事沒人愛管?”
橋金源皺了皺眉,印象里不記得說沒說過,“因為毫無頭緒,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破?!?p> “這種都不在乎,那會在乎什么樣的?”
“按理說,這樣的就是大案,但最近太瑣碎了,事情很多,我們怎么管的過來呢。
只能盡力而為了。”
金怡聽罷,嘆了口氣,“我們進去吧,林萱可能會和我們交代過程?!?p> 進門之后,金怡看見林萱頭抵在桌上休息,想必她是有些累了。
“林萱,我們可以繼續(xù)了?!?p> 女孩深呼出口氣,繼續(xù)說道:“我看到林娜,問她發(fā)生了什么,她說有人欺負她。
她害怕,她記不清自己做過了什么。
我也很害怕,頭腦特別混亂。
忽然感覺我家的燈都是暗的。不知道應該做些什么,只有讓劉姐趕快找人。
劉姐說,他已經不行了。
我很害怕很害怕,我想哭,想找人幫忙,想找爸爸媽媽。
劉姐說不可以讓別人知道,讓我們等爸媽回來,再研究怎么做。
后來爸媽回來,怕妹妹受影響,就讓我們離開了,我不知道他們做了什么,后來就結束了。”
林萱說完,如釋重負般呼出口氣。
金怡看了眼林萱,問道,“你舅舅平時經常給你家送東西嗎?”
“好像是經常送吧,但我平時上學,不在家?!?p> “他大概多久來一次?”
“一個月怎么也會來一兩回吧?!?p> “再說下李女士的事吧?!?p> “李女士?
李女士我不知道,李女士我就見過兩回,后來就沒見過?!?p> “你對李女士什么印象呢?
林娜對李女士印象怎么樣?”
“林娜好像也不喜歡李女士,不過沒像江先生那么明顯。
江先生講完東西,林娜總是嘟囔,不喜歡他,說他不負責任,講題不仔細什么的?!?p> “你還有沒有什么想和我們說的?”金怡看向林萱。
“我妹妹做錯的事,我爸媽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嗎?”
“他們跟著處理,結果怎樣還得看表現?!?p> “哦……”
林萱若有所思的低下頭,金怡出門前再次看向她,和橋金源走了出去。
“她們今晚怎么辦?”
“我給小趙他們打電話,今天他們值班?!?p> “小趙?”
“市局的人,留在咱們局里的隊員?!?p> “哦,還不知道咱們局里還有隊員,辦案的時候能叫他們幫忙嗎?”
“無關緊要,跑跑腿之類的小忙可以,別的最好不要?!睒蚪鹪磯旱吐曇粽f道。
“為什么?”
“我也不清楚,反正大家就這么告訴我的,金姐,其實咱們局里很多事,現在我也云里霧里的?!?p> “算了,我們去看看小劉吧?!?p> 進屋,小劉剛趴在桌上瞌睡,看到金怡進來,揉了揉鼻子,坐直身子。
“林娜和林萱將江先生的事和我說了。
不過李女士的部分講得不清楚,你來和我們詳細說下這兩個過程?!?p> “既然她們都說了,我也沒什么可隱瞞了。
這些事大多是焦姐處理的。
但有些事,我們也不懂,更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斷定的?!?p> “你的意思是記不清林娜當時做了什么?”
“記不清了,當時情況太混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們跑過去看時,發(fā)現已經很嚴重,我嚇得半天沒敢動,江先生的身上有傷,不動了。”
“然后呢?”
金怡問的時候,手指捏筆的力道加深,沒想到她們三個人,竟然有三種說辭。
“然后焦姐說沒辦法了,只有按照她的想法去做,后來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p> 金怡看向小劉,她的臉上似乎有點恐懼,卻又不是很恐懼,這哪里是正常人看到該有的反應呢?
有些想法,僅僅是她心里的推測,具體的,還得等幾個人都交代過后,才能推測出真相。
“你平時對江先生的印象怎么樣?”
“江先生,江先生我們很少接觸,印象里就是個禮貌的人吧,平時打過招呼他就去忙了,很少搭理我,我倆幾乎沒怎么說過話?!?p> 金怡聽罷,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