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今晚可不可以留下來
“這才是你的目的?”
“什么?”
看她裝完可憐又裝無辜,傅易時真的討厭極了。
“葉醫(yī)生,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又叫她葉醫(yī)生,結(jié)婚三個多月了,他還一直不改口。
聽著這一聲葉醫(yī)生,她就心口鈍痛。
“什么意思?難道你以為我是故意撒謊說有老鼠,故意勾引你過來跟我睡覺的嗎?”
她把手里的臺燈放下來,氣得從床頭柜上邁了下來。
那一邁,身上的浴巾立即松開,露出一片溫香如玉來。
她趕緊拉著浴巾裹了裹。
傅易時卻立即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真是個不擇手段的女人,設計結(jié)婚后又改走楚楚可憐路線了嗎?
他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轉(zhuǎn)身時什么也沒說地走了。
葉長桉沖上去拉著他的手臂。
“放開?!彼麄?cè)頭。
她不僅不放手,還迅速地繞到了他的身前,擋住了他的路。
手里,依然緊緊挽著他的手臂,絲毫不松,“易時,我沒有要勾引你。你留下來陪著我就好,我可以讓你睡床,我睡貴妃椅。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p> “別叫我名字?!?p> “易時,我……”
“……”明顯,易時被惹怒了。
她吸了一口冷氣,“那你要我叫你什么?傅先生,還是傅易時?”
易時沒有答她。
他微瞇著一雙細長的丹鳳眼。
那里面生出來的冷光,像是刀刃一樣,剜著她的心,割著她的肉。
可她不信,他真的會對她不管不顧。
她輕輕搖了搖他手臂,“易時,留下來陪我好嗎?”
易時幾乎是想也不用想地,就狠狠地甩開了她的手,“夠了?!?p> “……”
“你不知道你是怎樣卑鄙無恥地嫁進來的?”
“……”
“像你樣的女人,我連看一眼都惡心,還想著讓我碰你?”
說完,傅易時就轉(zhuǎn)身走了。
走得決絕。
好像她是世界上最惡心的垃圾一樣,讓他避之不及。
葉長桉窒息地站在那里。
她這樣的女人?
又是哪樣的女人?
反正不管她是哪樣的,他就是很討厭是吧?
她攏緊浴巾,想哭。
但她最討厭的就是哭。
哭有什么用?
她不服氣,憑什么那么愛她的男人,現(xiàn)在可以這樣冷冰冰地對她。
她趕緊去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穿上。
又風風火火地追去了客房。
傅易時正準備去浴室洗澡。
見到她,他解著襯衣扣子的手停了下來。
葉長桉也不看他。
她明知道此時此刻,他肯定是又討厭又惡心地盯著自己。
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鉆進了他的被窩里。
傅易時抿緊薄唇,“你要折騰到什么時候?”
葉長桉躺在被窩里,平靜地看著他,“不折騰,我要睡了?!?p> “出去?!?p> 她看似平靜地說,“我不出去,既是夫妻為什么還要分房睡?”
傅易時懶得再跟她多說。
原本已經(jīng)被他解開的襯衣扣子,又一個一個地扣上。
最后他套上外套,徑直地走了。
葉長桉看著他的背影,也沒有喊他。
他再一次地摔門離開。
留下看似平靜,內(nèi)心卻早已支離破碎的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他這么討厭她。
她到底該怎樣去做,才能再次走進他的心里?
-
一夜幾乎無眠。
葉長桉早起后,回自己的臥室準備換衣服。
她掃了掃衣櫥里一排排的冬裝。
剛剛選定一套嫩粉色的休閑版寬松西裝,搭配白色的一步裙。
手還沒伸去,就看見有好幾只蟑螂在衣服上爬行著。
接著在其它的衣服上,也發(fā)現(xiàn)了黑油油的蟑螂。
還有衣櫥的角角落落里,一只又一只,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
簡直成了蟑螂窩。
她突然一陣頭皮發(fā)麻。
一定是許如意搞的鬼。
這衣服是沒法穿了。
她給琳琳打電話,讓她送來了琳琳的衣服救急。
琳琳心里有一萬個問號,為什么她的房間里這么多蟑螂?
但琳琳不敢問。
葉長桉一邊穿高跟鞋,一邊問,“你的衣服怎么這么短?”
“我穿著不短的。你穿著短,是因為你比我高十公分呀。”琳琳說。
“謝謝你給我送過來,將就穿吧,啊……”
“葉醫(yī)生,怎么了?”
腳底下有蟑螂在動,葉長桉趕緊用力地踢掉了鞋子。
直到鞋子被踢遠,卻仍舊覺得毛骨悚然。
接著,琳琳看見至少有十來只蟑螂,從她的鞋子里快速爬出來,嚇得琳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的鞋子里怎么會有蟑螂?”
看著一窩蜂的蟑螂從鞋子里散盡,葉長桉也是一陣頭皮發(fā)麻。
她沒有回答琳琳,而是問,“你給我?guī)恿藛???p> “沒有?!绷樟照f,“我的鞋你不合適,想給你買一雙的,但是太早了商店都沒開門?!?p> “算了,將就穿吧?!?p> 她本想硬著頭皮把鞋子抖一抖的。
但看見鞋底有兩只踩死的蟑螂粘在上面,那白乳乳的蟑螂漿液一大片地爆裂在里面。
忽而全身發(fā)麻。
她只能赤腳去上班了。
“葉醫(yī)生,你房間里的蟑螂是怎么回事?”
“回頭再說。你先去車庫開車?!比~長桉把車鑰匙丟給她。
昨夜一夜沒睡好,葉長桉怕自己開車會恍惚。
琳琳走后,她洗了個腳,又理了理裝容才下樓。
樓下,許如意坐在沙發(fā)上悠閑地喝著早茶。
她看了許如意一眼,明知道老鼠和蟑螂都是許如意搞的鬼,可還是不打算跟她爭論。
越是爭論,傅易時會越覺得她討厭。
她拎了拎肩上的包,踩在冰冷的磁磚上,徑直朝外面走去。
三月末的季節(jié),還有許多寒意。
腳底的冷意,沁入心底。
許如意在身后喊道,“等等。”
葉長桉佇了足。
許如意瞄了瞄她的赤足,心里笑的得意,“昨晚易時沒去你房間睡?”
她沒答。
許如意放下杯子,又說,“你跑去客房糾纏,可易時也沒理你,對嗎?”
她還是不答。
聽許如意那口氣,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結(jié)果。
許如意又說,“葉長桉,昨晚你肯定沒有睡好吧?!?p> 她這才微微轉(zhuǎn)身回頭,“你以為幾只老鼠和蟑螂,就能把我趕走嗎?”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痹S如意當然不承認了。
葉長桉也不氣惱,“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改變我留在易時身邊的決心?!?p> “是嗎?”
許如意又端起杯子,得意地攪了攪杯里的咖啡。
“葉長桉我們打個賭。我賭你在這里呆不過兩個月的。接下來才是看好戲的時候,到時候沒有任何人趕你走,你也會巴不得早點離開這里?!?p> “我從來不會跟人打賭?!彼?,“我只知道,我的決定老天爺也改不了?!?p> 許如意最討厭她的這般胸有成竹。
她看著葉長桉離開,臉色也不由沉下來,然后用力地將杯子擱在桌上,惡狠狠地哼了一聲,“那就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