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外祖母現(xiàn)在身體不好,此番若是因著此事氣到了她......”
平安公主猶豫的很。
“母親,您若是再猶豫,女兒這輩子就完了。”
蓉?zé)煵幌氡粡U,更是不想丟了獨孤家的姓氏,她從前能在各族貴女之間自由游走,便是因著獨孤的姓氏,如今丟了,可要如何見人?
“讓我想想......”
平安公主,說著,便匆匆出了蓉?zé)熼w,向著公主府的正殿而去。
蓉?zé)熆粗桨补麟x開的背影,心中絕望的狠,她這次恐怕要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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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殿,便見一身紅棕色服制的太監(jiān)福安正端著一疊圣旨等在那里,見到平安公主,連忙上前迎道:“公主,皇上有旨,還請公主接旨?!?p> 說罷,那福安便要打開圣旨來宣旨。
卻見平安抬手示意福安不要動作,只看著福安雙眼之中略帶著小心翼翼的道:“公公可能借一步說話?”
福安是皇兄身邊最親近的奴才,她心中有許多事想要問福安,而這公主府人多眼雜也不太好,只能這般。
“公主有何事吩咐?”
福安很是上道的跟著平安公主離開了正殿的前門處,他心中記著皇上的吩咐,自然是心中有話想對著公主講。
兩個人走到了一處僻靜的所在,周圍都是假山頑石,平安公主看不見了人,這才松了一口氣看著福安道:“容本宮問一句,蓉?zé)熯@一難,可有法子解了?”
說著,平安公主,從自己白皙嬌嫩的手腕上退下了一塊祖母綠的翡翠鐲子塞進(jìn)福安手中,那鐲子價值千金,夠買福安的這一張嘴了。
見到手中的鐲子,福安笑瞇了眼,遂裝作一副被平安公主收買了的模樣道:“這辦法自然是有的,只是看公主舍不舍得了。”
平安一聽,有道!連忙輕聲問道:“舍不得也得舍,我就這么一個女兒,若是失了那姓氏和尊榮,還有什么活頭?”
說到這里,平安公主眼神微閃,看著對面的福安公公小聲道:“勞公公提點一番,這有什么東西,能得圣上歡心,別計較了這一樁事才好?”
“這個嘛......”
福安微微有些猶豫的道:“揣度皇上的心思,奴才是不敢的......”
或許是明白了福安的話中之意,平安公主又從自己手腕上褪下了一塊羊脂白玉的鐲子,雖然不比祖母綠的鐲子值錢,可也是稀罕物,是尋常女兒家都得不到的供品。
福安見到手中又多了這么個物件,嘴角倒是揚了起來道:“皇上最為憂愁的便是,邊疆不夠安穩(wěn),若是公主今日送到那兵部的火藥再多一些,或許就能得了皇上的嘉獎......”
說到這里,福安狀似失了嘴,小心翼翼的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道:“失禮,失禮,公主,奴才真是糊涂了,這般重要的事,也敢禿嚕了嘴?!?p> “公公放心,本宮什么都沒有聽見。”
平安公主一副了然的神色看著福安笑著道,心中卻是因著福安口中的話起了波瀾,什么叫再多一些,多少才算多?
她心中游移不定,有些不確定皇兄的心思。
“公主,該宣圣旨了?!?p> 福安站在那里,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皇上雖然囑咐了他,可以向著平安公主透露這火藥一事,可是卻并沒有告訴他,免了蓉?zé)熆ぶ髯镓?zé)一事。
聽見福安的話,平安公主微微嘆息的道:“都是本宮沒有教導(dǎo)好自己的孩子,還望公公回去之后,能轉(zhuǎn)告皇兄,臣妹是無心的,蓉?zé)煻ㄒ彩菬o心的。”
“公主放心,奴才一定記得牢牢的?!?p> 說罷,福安便從手中的托盤上拿起那一疊薄薄的刺繡金絲金龍圣旨放入平安公主的手中道:“這圣旨不太體面,還請公主自行觀看吧,奴才告退?!?p> 不太體面?卻是。
平安公主心中不舒服的緊,卻只能看著福安笑著退下。
待福安離開之后,平安公主看著手中那張圣旨,上面的旨意,真想再給自己的那個蠢女兒一個巴掌。
“不太體面?哼?!?p> 不知何時,公主的駙馬李均來到了公主身后,雖然過了而立之年,可是李駙馬生的還是從前那般的俊俏模樣。
看著平安公主這般失意的模樣,李駙馬心中暗爽不已。
“蓉?zé)熀么鯁灸阋宦暤阍醯倪@般嘲笑與她。”
平安公主不喜駙馬露出這般神色,遂連忙收起了圣旨呵斥出聲道。
“喚我爹爹?誰稀罕那聲爹爹?她是誰的孩子,公主心里沒點數(shù)嗎?”
李駙馬被平安公主害的,連子嗣都無,若是再沒有一個兒子,他離家便要絕嗣了,心中怎么能不恨?
聽見駙馬的話,公主神色微微沉了下來。
“怎么,你要告訴她,你不是她的父親?”
“臣哪敢?公主還是好好操心自己吧,皇上的意思明顯,顯然是想要了你手中那個火藥的方子,或者是提供了火藥的那個人,公主如今還是好好想,該怎么應(yīng)對皇上吧!”
李駙馬神情冷淡,這整個盛京的人都知道,李駙馬和平安公主伉儷情深,即便公主不能為著駙馬誕下子嗣,卻從來都沒有怪過公主,可是這內(nèi)里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李駙馬有多恨公主。
礙于皇家威儀,離駙馬不敢抗拒,可是私下卻是不想讓公主好過的。
“這不勞你操心?!?p> 平安公主神色淡淡,她心中明白皇兄的意思,不然依著福安的性子,如何會這般大大咧咧的將皇兄想要那火藥一事講出來,還不是皇兄借著他的嘴說給自己聽?
“哼,勞不勞微臣操心都無所謂,反正微臣也是不想操心公主的事的。”李駙馬冷哼一聲,便匆匆離開了花園,不知又去了何處。
公主看著李駙馬離開的身影,只覺得苦澀不已,當(dāng)初選擇了這個人,終究是選錯了!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如今大錯已然造成,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手中暗暗摩擦袖中那疊軟軟的圣旨,平安公主想起了自己身在行宮養(yǎng)病的母后。
“為著蓉?zé)煟倸w還是要去見母后一次的?!?p> 心中想著,平安公主便命了小廝奴才,準(zhǔn)備了馬車,坐上了馬車離開了公主府,匆匆往著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