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話,我馬上便帶著你去看太醫(yī)。”
見著楚婉怡氣喘吁吁,一張嘴更是紅腫的張不開,眼睛也腫的厲害,獨(dú)孤重心中充滿著怒意。
他抱起了楚婉怡便向著門外而去,隨后趕到的侍衛(wèi),更是將那個曹家表哥押了起來。
云煥臉上滿是血污,想來方才那么久都沒有來,大約是因著被人打了的緣故。
楚婉怡疼的不行,她只覺得迷迷糊糊的,聞著鼻尖充斥著的龍涎香的香味,很快便暈了過去。
“婉怡?”
感覺到懷中的人兒沒了動靜,獨(dú)孤重腳步緩緩?fù)O?,他紅了一雙眼,垂眸看向懷中的人兒,呼吸微弱的聽不見。
身后的云煥見著太子竟然停了下來,連忙便迎上去,走到楚婉怡的跟前輕聲喚道:“小姐?你醒醒!”
她實在是太怕了,怕楚婉怡救這樣的沒了。
帶血的食指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楚婉怡鼻尖的鼻息,雖然那氣息微弱的幾乎不見,可還是讓云煥高興不已。
“殿下,小姐還活著......”
只說著,便覺得心頭一松,喉嚨也哽咽了幾分。
臉頰之上更是落下了兩行清淚。
“活著就好?!?p> 獨(dú)孤重微微頷首,一個幾乎聞不見的嘆息聲出了口,然后便抱著楚婉怡匆匆的下了樓梯,匆匆的離開了這福滿樓處。
朱紅色的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到了楚府門外,門口伺候著的小廝見著一朱轅來,連忙迎了上去拱手行禮。
“快去尋大夫。”
只是還未彎身,便聽得從馬車中傳出了話,一身明黃錦袍的太子殿下,竟然抱著一個面上蓋得薄薄面紗的女子下了馬車,可是那女子的衣衫讓那小廝覺得眼熟不已。
可是太子的吩咐猶在耳邊,那小廝沒得其他響頭,只曉得自己家的小姐受了傷,便連忙匆匆跑上了街,去尋大夫。
而守在楚府門口的另一個小廝,便是匆匆走進(jìn)了院中稟報了大夫人此事。
獨(dú)孤重抱著楚婉怡下了馬車,便抱著楚婉怡匆匆向著楚府內(nèi)而去,越過前院,越過花園,走過了廊下閣樓,終于到了楚婉怡常住著的院子里。
守在院子里的玉魂和玉魄,看著太子竟然抱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回來,連忙上前迎了上去,可是看著自家小姐面上竟然蓋上了一層紗布,心中便生起了不好。
玉魄心思穩(wěn)重,便連連引著太子入了內(nèi)室,并去拿了傷藥,想給自家小姐上藥。
卻是被太子攔住了。
“她的傷實在是太過嚴(yán)重,一般的藥怕是不行。”
太子聲音淡淡,帶著微微的喘息聲。
玉魄卻是一愣,而那邊玉魂眼疾手快,將自家小姐臉上的面紗取了下來,卻是被楚婉怡臉上的狀況驚的大聲尖叫了起來。
“早上出去還好好的,如今怎的變成了這個模樣?”
她看著楚婉怡腫的像是帶血的饅頭一般的臉,只覺得心中狂跳。
玉魄亦是心驚不已,雙手微微顫抖,可是太子還在眼前,她不能失禮,只能小心翼翼的上前守在了楚婉怡的身邊,抬眼看著站在楚婉怡榻邊的云煥輕聲道:“不是早上出去還好好的?怎的成了這副樣子?”
因著云煥是太子賜下的緣故,楚婉怡出門總是習(xí)慣帶著云煥,玉魂雖然不服氣,可是自家小姐交代了讓她守著錢箱子,她不服氣也只能聽著自家小姐的話忍了。
玉魄到底穩(wěn)重,知曉云煥是太子賜下的人,能給自家小姐長些臉面。便也任其去之,如今卻是變成了這個模樣,她想著除了云煥,能問的人也沒有誰了。
“小姐被曹家小姐邀請去吃酒,卻是將我喚了出去,本以為有何事,誰曾想到,竟然有一個人使著棍子將我打暈,我醒來之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丟在了城中的一處巷子中,心中便知道不好,便去求了太子,誰知回來之后,小姐便變成了這個樣子......”
云煥說著,便有些哽咽,她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家小姐竟然會被那畜生侮辱至此。
“是曹家小姐打的?”
玉魄雖然緊張卻是抓住了其間的關(guān)鍵處,只連忙又問道。
“并非......”
云煥微微搖頭,有些猶豫的開口道:“好似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那人我不太認(rèn)識,想來既然能得了曹家小姐的邀請,和曹家小姐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淺?!?p> 云煥說著,便將這件事的主謀怪到了曹家小姐身上。
她也是有小心思的,曹家和楚家不對付,曹家的人更是對著楚婉怡下了這般的狠手,當(dāng)然是不能放的。
可是滿打滿算這能處理曹家這件事的,也就只要太子的。
所以云煥便在太子面前,狠刷了一波曹家小姐做壞事的名聲。
“曹家,是那個被冊封為太子的曹家?”
楚夫人溫和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與她一道的還有楚家的老夫人。
而他們也剛好聽到了這句話,自然心中也存了火氣。
“正是。”
云煥微微頷首。
聽著云煥的回話,楚夫人和老夫人雖然面色凝重,可是太子殿下還在這房間中,也不宜說什么重話,只能向著太子福身一禮。
“太子明鑒,既是曹家的人做的,云煥也看到了,還請?zhí)咏o婉怡主持公道,婉怡年紀(jì)才這般的小,又被打的這般的很,若是毀容將來如何能活?”
旁人不知曉,老夫人卻是知曉,楚婉怡極小就愛美色,最喜歡的便是將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從十歲便一直都擦著養(yǎng)顏珍珠膏,不論寒暑冬夏,從來都未間斷過,若是醒來知曉自己被傷成了這副模樣,將來還不知如何傷心。
且那曹家人既是動了手,這顯然是要了楚婉怡的命,他們怎么能忍?
楚御史不在家,可是她身為祖母卻是不能坐視不管的。
楚夫人亦是向著獨(dú)孤重福身一禮:“還請?zhí)訛橹疋鞒止??!?p> 她與楚婉怡再不和,再不親近,那也是楚家的女兒,如何能輪的上被外人欺負(fù)?
楚夫人雖然不喜她,可是楚婉怡到底是夫君最疼愛的女兒,若是夫君歸來,知曉自己寶貝的女兒被人欺負(fù)成了這個樣子,還不知道怎么惱怒,怕是要打殺了曹家的人都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