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四溢,楚莫澤把沏好的茶依次端到溫依和白芷月面前。
白芷月拘禁:“多謝楚皇子”
皇子?好久沒人真心尊稱他皇子了,楚莫澤笑了笑道:“你和公主即為好友,同喚我莫澤便好?!?p> 因從未直乎過男子姓名,更別說那么親昵,白芷月先是一驚隨即婉拒:“這恐怕不妥,日后我喚你一聲公子,如何?”
“也罷”
楚莫澤低頭品茶,鋒眉幽眸看不出他的情緒,白芷月無意與他對視尬笑化解,害的她不敢抬頭。
溫依不語,剩下兩人一個拘謹(jǐn)一個冷淡,場面一度窘迫死寂,白芷月不停朝溫依使眼色,可溫依不予理會專心品茶。
直到茶水見底,溫依才緩緩開口:“今日我們來的本意莫澤都知道,芷月你就留下,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宮了?!?p> 白芷月訝異,跟隨她起身,挽留:“溫依,你不多待會嗎?”
以溫依與楚莫澤的關(guān)系不應(yīng)要對坐暢談嗎?怎么喝杯茶的功夫就要離開?留下她一人改如何面對。
“不了,來日方長。莫澤,芷月可交給你了。”
楚莫澤淡然應(yīng)下:“嗯”
溫依頭也不回轉(zhuǎn)身離開,白芷白芷月更不知所措,在他身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隨后,楚莫澤斜靠靠枕,又拿起旁邊一本書翻閱起來,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也沒任何吩咐。
把她忘了?白芷月故意干咳兩聲,他也不予理會。
逐漸,火爐里的火勢變?nèi)?,涼亭沒了來時的溫暖,冷風(fēng)吹來的凍的白芷月直打寒顫,不由蜷縮身子,雙手摩擦取暖。
楚莫澤微咳一身,好似感受到冷風(fēng),余光瞟向她在發(fā)抖,終究不想讓她受苦:“回吧”
“我…婢子送公子回去”,白芷月想攙扶楚莫澤起身,他卻有意躲開了,留下她落空的雙手。
他厭煩自己?因為小時候的事?不會以后都不會給她好臉色看吧?
白芷月收回空蕩的雙手,越想越郁悶,不知該如何是好?委屈巴巴的模樣盡顯臉上,沒有一絲遮掩。
楚莫澤直嘆,她還是動不動就委屈,忍不住多說一局:“我既答應(yīng)讓你喚我為公子,你要不必自稱奴婢?!?p> “那我應(yīng)該自稱什么?”白芷月更猜不透他如何著想,楚莫澤想了想:“小月,如何?”
“好,小月知道了”
白芷月心里嫌棄,果然討厭她,一個小把月字的高潔淡雅都?xì)Я恕?p> “小安,把這收拾了?!?p> 說罷,楚莫澤拿上琴便要離開。
這時,白芷月才發(fā)現(xiàn)庭外該有一人,來不及多打量,緊跟楚莫澤身后,來到臥房。
臥房與涼亭一墻之隔,分內(nèi)外兩室。
外室可以聞到淡淡的書香和茶香,布局清新淡雅,與內(nèi)室隔了一張屏風(fēng)。
楚莫澤把琴輕放到方桌上,解下斗篷,白芷月順勢接下,跟著他進(jìn)了內(nèi)室把斗篷掛好,一個轉(zhuǎn)身碰到正寬衣解帶的他,下意識垂眸,渾身不自在。
還想解開里衣衣帶的楚莫澤,想到她還在場,便作罷。打開內(nèi)室里另一扇門進(jìn)去,白芷月聽到聲響:“公子?”
“進(jìn)來”
白芷月不再嬌羞,快步跟上,被房內(nèi)的場面驚到。
誰能想到簡陋的院落里還有那么大的浴池,直冒熱氣,太奢侈了,襯的室內(nèi)也不冷了。
已經(jīng)下浴池的楚莫澤看著小丫頭眼神由吃驚到愁苦,問:“怎么了?”
“公子,你這沐浴一次要花多大功夫,這換水的活是我做,還是其他人干??!”
“其他人自然不用做”
“啊???”那就是她了。
“你也不會做,這是從溫泉引流的活水,不必?fù)Q。”
“好厲害”
楚莫澤看溫依的一番苦心,想讓白芷月過幾年苦日子磨磨心智的想法,真是白費(fèi)。
“你們先皇為了美人自然都要最好的,替我揉肩。”
“哦”
揉肩?不難,難的是楚莫澤現(xiàn)在這副模樣,上衣已浸濕,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衣下緊致有力的輪廓,讓人想入非非。
白芷月不斷說服自己,只當(dāng)洗豬蹄了,慢慢吞吞把手伸到楚莫澤的肩膀上。
浴池?zé)釟饪澙@,剛?cè)鄡上拢獫深~頭冒出薄,偏白的皮膚在熱氣逐漸紅潤,聲音沙?。骸澳氵@手太難看,書柜第二格有一個藍(lán)色瓷瓶,對舊傷很起效,你拿去用?!?p> “啊?”
果然被嫌棄了,不過最后還給她藥膏,也算冷面心熱吧。
“哦~”白芷月只簡短回答一字,語氣拉的老長,更像在撒嬌。
“你出去!”楚莫澤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白芷月求之不來,二話沒說就離開還帶上來門。
沒有注意到楚莫澤臉龐紅暈不知是溫泉的熱氣還是有人觸動了心弦。
白芷月來到書柜旁,果然有一個藍(lán)色瓷瓶,花紋還挺別致,看上面的文章—玉肌膏,義藥莊。
夜晚,楚莫澤在書桌前看書,白芷月直打瞌睡,勸說:“公子,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別熬壞了眼睛?!?p> “嗯”
楚莫澤放下書向內(nèi)室走去,白芷月在他身后追問:“公子,我今晚住哪?”
“衣柜里有多余的被子,你拿兩被去側(cè)榻上睡?!?p> 側(cè)榻不僅在一間還對著他的床榻,不行不行。
“其他地方不可以住嗎?”
“蕓萊房間不多,守衛(wèi)一間,小安一間加上存放雜物一間,沒有多余的房間,你難道要和他們一起睡?!?p> “可我記得溫依說過,有位老嬤嬤?!?p> “李嬤嬤年紀(jì)大了,睡眠淺容易發(fā)脾氣,也沒多余的位置,這么冷的天…你想睡地上?!?p> “那雜物間呢?”
白芷月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果然被無情打破了。
“雜物間不僅冷,連下腳的地方也沒有?!?p> 楚莫澤看她無可奈何笑了,又故作生氣:“你厭惡我?”
“沒有,沒有”
白芷月連忙否認(rèn),抱起棉被去鋪臥榻了。
興許太累,興許太久沒睡過這么舒服的棉被,本來還有戒心的白芷月一直盯著楚莫澤,最后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楚莫澤等到她沒來動靜,下來替她掖好棉被滅了蠟燭。
窗外有一個黑衣人看房間蠟燭滅了,便離開。
絲毫沒察覺樹上還有一戴銀黑半邊面具的黑衣人,直到他離開才松開手里一直握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