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遠,掌柜輕聲道:“公主,一切按照吩咐辦妥了?!?p> 溫依嘴角上揚,身為公主還不能左右望月閣的規(guī)矩?況且有人已經默許,今晚的一切早是她和掌柜串通好的。
“不錯,剛才說到受凍,突然想到四月份都夜是有些冷,更何況高處不勝寒?!?p> “這個公主大可放心,小的已經備好兩件斗篷,不會讓兩位貴人受凍的?!?p> “一件足矣”
“是”
囑咐妥當,掌柜也跟上前去,溫依看向望月閣對面的沁倚茶樓。
沁倚樓勉強有望月樓一半的高度,但總比在地上看望月閣更清楚些。
溫依心想:上望月閣的通道有人把守,況且望月閣高高獨立,四周沒遮掩。即便他是楚莫澤影衛(wèi),這時也不能跟在他身旁,為了保證楚莫澤安危,只能讓望月閣在他視線范圍內。
而沁倚茶樓是最合適的選擇,不妨去碰碰運氣,說不定真的可以與他打個照面,自己這么多心血可不能白費。
望月樓建成不到四年,卻名揚四海,定有他的不同之處。白芷月一進來就被望月樓內的景象所驚。
直流的瀑布,大片大片的荷花池,多用白玉巖石代替死板的木材,拓實壯觀。像說書人敘說的仙境,同時也可以隱約聽到樓上的喧鬧。
白芷月已經迫不及待,突然想望月閣那么高,要上多少階樓梯到能上去。不會樓還沒上去就累趴下,還要再下走來,那也太不值了。
這時掌柜已來到他們身后,道:“兩位這邊請”
楚莫澤和白芷月隨著掌柜進了一個小房間,最多可以容納五個人的空間。
他們進來后,掌柜關上房門,房間竟動了起來。
白芷月一驚沒有站穩(wěn),還是楚莫澤及時扶住了她,右手攔住她的細腰,以至于相距太近,白芷月連忙推開他。還沒等著羞澀,就發(fā)現這個小房間在往上升,太神奇了。
目光隨著兩側移動的鐵索看到下面有幾個人皆是身強力壯的莽漢,在轉動著兩個巨大的齒輪,使房間上升。
白芷月不由驚嘆:“這是哪位奇才想出來的。”
掌柜笑道:“是我家主人”
“望月樓的主人?”
“是”
到了三樓,景象與之前截然不同,竟是一個賭場,有贏錢的歡呼,也有不知輸了多少哀嚎,
滿眼的蠟燭,油燈,照的燈火通明。又因滿桌的黃金,到處泛著金光,奢侈無比。
再往上除了賭場就是賠笑的姑娘,果然是男人的銷魂所,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此一夜成為人上人,又或者輸個傾家蕩產。
如果下兩層是仙境,三樓以上就是人間,照出人的千姿百態(tài)。好生奇怪。
白芷月又向掌柜問道:“你家主人很喜歡賭博嗎?”
“那倒不是,只是主人覺得男人的錢更好掙?!?p> “為什么?”
“這…”
掌柜不知如何回答,看向剛才滿眼寵溺,眼里只有白芷月的楚莫澤。
楚莫澤道:“男人可以一擲千金,不計后果?!?p> 白芷月半懂,大概就是說男人更舍得花錢,想著再往上是什么風景,可八樓往上都空蕩蕩的,連個房間都懶得修建。她還想再問,發(fā)覺楚莫澤都沒說什么,她到是一直嘰嘰喳喳個不停,怕他們嫌煩,想想還是閉嘴。
可不知道緣由心里好難受,到底要不要問。
“掌柜,為何往上都那么冷清?!背獫蓙砹艘痪洌总圃卵劬Πl(fā)亮,楚莫澤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嗎?
掌柜笑道:“聽主人說過,弄那么多層,只為了建望月閣,其他大多是沒用處的,至于建望月閣的緣由,就要問主人了?!?p> 又是半懂,白芷月現在更期待望月閣了。
溫依上了頂樓,頂層是個四角亭,四個角各個圓柱支撐。茶座擺在四個邊上,每個旁還有白紗帷幕,不空蕩卻有詩意。
進來第一眼便是尋找他的身影,那人正在與望月樓相對的一角。
再看看還有兩三個空茶座,溫依只想面對面看著他,與他交談,知道他的姓名。所以,要想個好理由,順理成章與他攀談。
溫依隨后下樓找到小二,銀子都在柳兒身上,只好用頭上的金步搖來收買小二,讓小二按她的吩咐做。
再上來時,小二跟在溫依身后。溫依先隨便找到一個空茶座,準備坐下,小二按照溫依吩咐立馬道:“姑娘,這桌椅松動了,還沒來得及請工匠修?!?p> 小二這一聲引來不少客人的目光,包括凌豫,凌豫沒料到會遇到她,又驚又喜,連茶杯里水溢出都不知,還好只是處在同一個屋檐下,旁邊還有這么多人,她又怎么會注意到他。
溫依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壓制內心喜悅:“那我坐那桌好了”
說著向凌豫后面走去,小二又抱歉道:“姑娘,剩下的空桌已經有客人預訂了,實在對不住?!?p> 這小二演的不賴,溫依也不能差,有些不滿故作生氣:“那我今日就喝不了你們的茶水了,不是桌子壞了,就是有人了,怎么做生意的?”
“姑娘,都是我們的錯,如你不嫌棄,我替你問問在場有空位子的愿不愿意邀你入座。”
溫依埋怨后,又假裝妥協(xié)道:“那好吧,只要能喝到你們的茶,怎么都行。”
“好嘞!”
小二問的第一個人便是凌豫,凌豫不知所措,他明知道拒絕是最理智的選擇,等開口就變成了:“隨便”
這樣自然而然,溫依便坐到凌豫對面。
凌豫故作鎮(zhèn)定,視線不是望向望月閣,就是看手中的茶杯,目光始終沒有落在溫依身上。不知是不是幻覺,總感覺溫依在盯著他,片刻都無移開。
確實,溫依盯著凌豫,只是他從來沒正視自己一眼。
溫依調侃:以往在遠處不知看了我多少遍,這次都坐在你面前了,怎么就不好意思了??戳酥荒芸课襾砹脫埽氵@個榆木疙瘩。
“看公子這裝扮和手中的長劍,可是位俠客?”溫依主動攀談,凌豫不知如何開口。
片刻,溫依自報家門:“小女子,名溫依,溫暖溫,依人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