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喻桑一把搶過冷玉手里的面包,“居然還有飯后甜點,你們女生不是減肥嗎?我?guī)湍銈兘鉀Q。”說著就要拆包裝紙。
安北林大駭,復(fù)又從婁喻桑手里搶過來,“不是給你的,這是給吉安警官的。你想吃自己買去!”安北林又將面包放在冷玉懷里。
冷玉搖頭嘆息。
一行四人到達食人灘,果然,吉安警官也在,他仰頭看著河對岸崖壁上方的氤氳白霧,面色凝重,像石雕一般,動也不動。
“吉安警官……”安北林小心叫了一聲。
吉安警官身子這才微動了一下,轉(zhuǎn)過身來,看到四個人,皺著眉頭,語氣嚴肅:“天快黑了,這里設(shè)置了警戒線,誰讓你們過來的!”他的普通話很流利,聽不到丁點的本地口音。
“那個……吉安警官,這個是安北林給你買的,你還沒有吃飯吧?”冷玉內(nèi)心忐忑,咬著唇,還是將面包遞了出去。
警官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用手摸了一下叫著的肚子,眸光閃爍了幾下,還是接下冷玉手里的面包,“謝謝,的確有點餓了。”
吉安警官打開包裝紙,啃咬了一大口,就像這是一個大雞腿似的,吃相很是豪放。
看著吉安警官將面包三口兩口下肚,安北林驚呆了,內(nèi)心莫名有些心疼,心想,要是能夠帶瓶水來就好了。
吉安警官吃完面包,拿出腰部掛著的軍用水壺,喝了幾口,才緩緩開口:“知道這里為什么叫食人灘嗎?”
四人搖頭,好奇的目光齊刷刷盯著吉安。
吉安繼續(xù),“我查過這里的縣志,從明朝中期開始,這里就叫‘食人灘’了,明初以及元代以前,這里是叫‘飲馬口’,顧名思義,就是路過的馬匹休息飲水的地方。那么明朝中期發(fā)生了什么,讓人們把這里叫做‘食人灘’了呢?”
“巧的是,只有在汛期才會發(fā)生人員失蹤的事件,和上游的暴雨以及我們前方的那條瀑布是不是有著什么聯(lián)系?”吉安警官一雙明眸更加深邃,這句話像是告訴冷玉他們一點疑惑,又像是自言自語。
冷玉也曾在試驗樓天臺上考慮過這個問題,此刻她想到的是,內(nèi)衣的丟失和施工人員的失蹤有什么聯(lián)系?
“吉安警官,難道你追蹤小偷的線索,竟然追到了食人灘?”冷玉忍不住猜測。
婁喻桑一驚,疑惑著看向冷玉,“什么小偷?你們丟東西了?”
冷玉小聲對婁喻桑嘀咕一句,“丟了幾件衣服而已?!?p> 吉安轉(zhuǎn)身,打量著這個柔弱的、有著清亮眼神的小姑娘,他并沒有回答,而是催促,“天要黑了,這里很危險,走吧,要是這么多人出事,我可擔(dān)待不起?!?p> 吉安呷美伸開雙臂,將人往馬路上趕。
四人也心中打鼓,速速撤離了是非之地。
路上安北林問吉安警官:“你說這條江里會不會有水鬼、海怪什么的?”
吉安警官勾了下嘴角,“你說呢?”
“我覺得有!”安北林一副篤定的神色。
冷玉道:“如果有,那你的內(nèi)衣現(xiàn)在就穿在了水鬼的身上,看來你們品味相同,恭喜你,你成功引起了水鬼和水怪的注意?!?p> 眾人一陣哄笑,就連一向不茍言笑的吉安呷美警官也勾著嘴角,眉眼間露出一抹笑意。
冷玉心中疑慮重重,為什么線索就到了食人灘?‘水怪’這種東西不可能存在!那么偷內(nèi)衣的人到食人灘干什么?洗澡,然后自己穿?冷玉打了個哆嗦,搖頭否定,不可能!這畫面想想就覺得惡心。
除此之外,冷玉還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她不自覺地望向懸崖上方那片云霧繚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