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里,江鳳梧趴在洗漱臺上不停地干嘔著,可那塊狗屎就像狗皮膏藥一樣黏在喉嚨里,上不來下不去的。
“混蛋!”
江鳳梧看著鏡子里腫脹的大嘴唇子,一拳狠狠的砸在鏡子上,鏡片化成碎片把他的手也割破了,鮮血抹在臉上,顯的格外猙獰!
“我就不信一塊狗屎能難住我!”
說著,他對著水龍頭咕嚕咕嚕灌起水來,直到喝的肚子脹的像個孕婦,喉嚨里那塊狗屎才被沖掉。
呼~
江鳳梧松了一口氣,正打算離開找人來報復(fù)暮十三。
這時,下課鈴聲響起。
許多人來到廁所,有人聊天。
“我跟你說啊,今天能考六十分,可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差一分就得不到學(xué)分了嘿嘿……”
狗屎!
這兩個字給江鳳梧肚子一記重擊。
嘔!
噗嗤一聲,一大攤稀屎從江鳳梧口中噴出,直接來了個天女散花,要不是兩人躲得快,定會來個狗屎淋頭。
“我艸,那是江大少,他吐屎了,你們看他的肚子這么大,不會是吃屎撐得吧?”
“沒想到他有這個愛好,怪不得最近幾天廁所老是停水,原來就是為了讓我們拉屎沒法沖,他偷偷來吃屎……”
“太惡心了,趕緊走,我寧可憋死也不愿再來這個廁所了?!?p> “對,我寧愿把屎喂狗也不愿給他吃!”
“……”
“暮十三!噗……我一定……噗……弄死……噗……噗噗噗噗噗……你……嗤……”
江鳳梧一邊噴著屎一邊仰天嘶吼。
……
下課后。
“哼!流氓,不準叫我媳婦了!”
何西燭打掉暮十三伸過來的手,美目瞪了他一眼,拿起自己的哈嘍Kitty的杯子噠噠走了,走到教室門口又想起什么,回頭對暮十三喊道:“別忘了今晚去我宿舍。”
嘎!
什么情況?
教室里四十多人全都張大嘴巴,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學(xué)校四大校花之一的何西燭,竟公然約暮十三去她宿舍,這簡直是他們聽過的最爆炸性新聞。
以前江鳳梧死皮賴臉的追何西燭,凡是有接近她的男人全都明里暗里的被警告威脅過。
以何西燭家勢,江鳳梧不敢用強。因此她懶得理會江鳳梧這癩皮狗,同時,也樂得個清凈,整天跟林月嬋在一起,時間長了,大家以為兩人是拉拉。
沒想到原來背地里已經(jīng)跟暮十三一起了。
何西燭自己也愣住了,剛才她只想著讓暮十三去捉鬼,沒往別處想,完了,這回跳靈境湖里也洗不清了。
而暮十三更是可惡,嘿嘿一笑,揮揮手說道:“媳婦,記得給我留門?!?p> 咔嚓!
無數(shù)男人的心碎了,又一個美女淪陷,不禁感慨:“哎,時運不濟,命途多舛,看著美女淪陷是我此生最最最痛苦的事?!?p> “你……”
啊!
我的小純潔!
?。?p> 我的小青春!
啊!
月兒,嗚嗚……
美少女踩著粉藍色小皮鞋委屈的向宿舍跑去,留下驚掉一地的下巴和眼睛。
……
宋雪還沒走,她看著這一切,眼睛里隱晦的閃過一絲羨慕。
“暮十三先生……”
面對暮十三,她依然有些拘謹。
“宋老師,叫我暮十三就行,我現(xiàn)在可是你的學(xué)生?!蹦菏嚯x觀察了宋雪一番。
一身金陵大學(xué)講師的職業(yè)裝,長發(fā)扎起,露出白天鵝一般的玉頸……
“暮十三同學(xué),你跟我來辦公室說吧?!彼窝┺D(zhuǎn)身快步離開。
唰!
還沒離開的同學(xué)再次把目光聚焦暮十三。
宋雪向來以保守嚴謹著稱,而且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從來沒有單獨把哪個男生叫到辦公室。
他們對暮十三已經(jīng)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才一節(jié)課就搞定了兩大美女,簡直是潘安轉(zhuǎn)世。
……
宋雪是單獨一間辦公室,里面擺設(shè)很簡練。
“坐吧暮十三同學(xué)。”
宋雪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請暮十三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水,回到自己辦公桌坐下。
“暮十三同學(xué),你說你會抓鬼驅(qū)邪?”宋雪有些不確信的看著暮十三。
暮十三微微一笑,笑的很自信,讓人很容易產(chǎn)生信任感,點點頭說道:“是啊,宋老師,我不僅會驅(qū)邪還會算命。老師,我來先幫你看看手相,驅(qū)邪的事待會再說,那只是小事,摸……啊不對,算命才最重要!”
“你以為老師不知道看手相是男左女右?你是在騙老師吧?”
宋雪想把手抽回來,沒抽動,美目氣惱的瞪了暮十三一眼,可惜她老師的架子在暮十三面前沒用。
暮十三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紫微斗數(shù)》和《八字學(xué)》里確實說過男左女右,男孩子左手看先天狀況,右手看后天情形。女孩子右手看先天狀況,左手看后天情形。因手紋會變化,所以用結(jié)果論來談,看手相就以男左女右較為恰當且正確?!?p> 宋雪沒說話瞪著暮十三,意思就是你知道還看我左手。
“不過嘛,那書都是我徒兒編的,還有什么《麻衣相術(shù)》、《先天五斗面相觀法》、《掌含命理》、《周易六十四卦》……這些都是我徒子徒孫編的,跟我一脈相承,對我來說看哪只手都可以?!蹦菏衩匾恍Γ凵窭锿钢鴾嫔Ec回憶。
宋雪雖然認為暮十三是說假話,可當看到暮十三眼神,聲音不自覺的弱了下去,呢喃道:“吹牛皮,就知道欺負老師……”
“哈哈,開個玩笑,先算算再說,姻緣線前段清短而孤高,說明你已經(jīng)結(jié)婚,可你沒跟老公圓房,猜的不錯的話,他是個T性戀,以你的高傲性格,這個男人壓不住你,你們很快就要離婚?!?p> 暮十三話一出口,宋雪臉色就變了,美艷的臉上掛著強烈的震驚,櫻紅的小嘴微張,不可思議的瞪著暮十三。
這事只有她和老公還有那個第三者知道,就連他們的父母都沒告訴過,沒想到暮十三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后半段呢?”她覺得自己有些口渴,聲音發(fā)干。
“后半段嘛,你遇到了一位貴人,然后做一些愛做的事,之后就會遇事逢兇化吉,一生順順利利?!?p> “愛做的事?”
宋雪疑惑,隨后想到了什么,扔給暮十三一個大白眼,順勢把手抽了回來,說道,“滿腦子凈想壞事,說說抓鬼驅(qū)邪的事吧?!?p> 說到這個,宋雪眼中露出極度恐懼的神色。
暮十三接話道,“我看你宅田宮發(fā)暗,印堂發(fā)黑,有黑氣纏繞,眉腳夢痣轉(zhuǎn)青,身上氤氳之氣時隱時現(xiàn),想來是與夢有關(guān),說說吧,不要怕,有我呢?!?p> 他的話帶著禪味,給人一種安全感,讓人很容易放松下來。
宋雪平復(fù)下來說道:“你說得對,是跟夢有關(guān)。結(jié)婚后我仍舊一個人睡覺,本來以前睡眠很好的,可結(jié)婚后沒幾天,我就開始做一個夢,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總在我夢里出現(xiàn),叫我媽媽。”
說到這,她眼中又露出驚懼的眼神,渾身發(fā)抖,直到暮十三再次握住她的手才安定下來,咬咬牙繼續(xù)說道,“那個嬰兒渾身是血,沒有眼睛,在床下一邊叫還一邊咯咯的笑,想要爬到床上卻怎么也爬不動,我想跑也跑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那又叫又笑,直到天亮?!?p> “我把家里翻了個遍,卻找不到異常,晚上睡覺開著燈也無濟于事,安眠藥也吃過,甚至跑到朋友家里去睡,仍舊逃脫不了噩夢,還把朋友鬧騰的一驚一乍的?!?p> 暮十三點點頭說道:“這種情況持續(xù)多長時間了?”
“有一個月了,家里請過道士、和尚做過法,還是擺脫不了噩夢糾纏,再這樣下去我感覺自己要瘋了。”宋雪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妝容下隱隱的有黑眼圈浮現(xiàn)。
“只是一個小鬼而已,不用怕?!?p> 暮十三輕聲安慰,“不過,這小鬼來歷有點可疑,你不可能生過孩子或流過產(chǎn),這樣吧,我先給你張符你貼身帶著,這樣他會畏懼,不敢再打擾你,等過兩天去你家里看看?!?p> “這符有用嗎?”
宋雪看著暮十三從衣袖里拿出一張皺拉吧唧的黃紙符,上面被蟲子蛀了好幾個洞,還有干掉的水漬。不過,上面的符文異常紅艷,隱隱發(fā)著豪光。
“我畫的沒用的話,這世上就沒有能用的符箓了?!蹦菏鸭埛B成三角形,用一根紅線串起來,親自給宋雪掛上,還裝作十分認真的整理了將近十分鐘,當然,其中肯定少不了磨磨蹭蹭,宋雪無奈的瞪了暮十三一眼,這壞學(xué)生總是千方百計占人便宜,還讓人無話可說。
“哈哈,老師再見?!?p> 暮十三占盡便宜揮手告別,出門后剛走沒多遠,對面就迎來一個肥碩的身影,正是被他開竅的李扒灰。
暮十三一閃身躲進旁邊廁所里,李扒灰沒看見他,直接進了宋雪辦公室,把門關(guān)上。
“這殘廢到宋老師辦公室干嘛?”
暮十三好奇的走到門前細聽。
“宋老師,我說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李扒灰聲音響起,帶著輕佻的語氣,“陪我一夜,給你一個副教授名額?!?p> “李副校長,請自重,我再說一遍我寧可不要這副教授職稱也不會陪你的!”宋雪聲音冷漠,拒人千里之外。
李扒灰不以為意,嘿嘿一笑:“我知道你跟你老公沒圓過房,我可以滿足你?!?p> “你聽誰胡說八道的?滾!再這樣我要叫保安了!”宋雪怒斥一聲。
李扒灰聲音突然變冷,威脅道:“誰說的你不用管,你不想要副教授難道不想救你妹妹了?她可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是陳壽生告訴你的吧?呵……當初聽信他的花言巧語嫁給了他,沒想到轉(zhuǎn)眼就把我出賣了?!?p> 宋雪無力的做到椅子上,聲音里帶著哀漠,她對自己老公徹底死心了,她可以放棄一切,卻不能放棄自己的妹妹。
“要不這樣吧,今晚上我兩個朋友要來,你陪我吃個飯,撐撐面子,只是單純的吃個飯而已?!崩畎腔已壑虚W光狡詐的光芒。
宋雪想了想面無表情的說道:“我……”
暮十三還想再聽下去,遠處傳來腳步聲,是兩個學(xué)生過來了,也是到宋雪辦公室,他只能離開,心里把這事記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