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花芷的目光沒有戾氣殺意,他無須防備,至于有些什么,他就不在意了。
當然,被人這么直愣愣的看著,始終也不舒服,所以他臉色有些發(fā)冷,只是在花芷眼里,反而增添了男子的硬朗魅力,越發(fā)的讓她著迷,收不回目光!
被南慕春又踢了一下的北堂澈,微微扭頭看著她,看到她不懷好意的笑容,就知道又被她取笑了。
本來就有些發(fā)冷的臉色更加帶了些郁氣,伸手拉了一下南慕春的衣袖低聲說了句:“過來。”
咦?想拿她做擋箭牌?
南慕春才不干呢,她好笑的啃著包子皮,搖了搖頭,還挪了下屁股,離他遠一些。
北堂澈看得眼角一跳,慕慕這是躲他讓他自個應(yīng)付的意思,其實談不上應(yīng)付,他根本沒當回事,只是想要取笑他的南慕春也嘗嘗被人明目張膽直視的滋味,免得總是拿他打趣。
看南慕春一臉偷笑著要看他笑話的樣子,北堂澈就柔了臉色,眼含不明的笑意,起身往南慕春的凳子一坐,淡定不已的繼續(xù)吃著早餐。
這下子,不但南慕春忍不了笑,沈氏兄妹都想舉碗擋住自己咧開嘴角的臉了。
花芷還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公子好好的有位置不坐,要與那個寵姬擠一條凳子呢?
直到看見南慕春臉上掩飾不止的笑意,低頭思索一下,臉色騰一下就紅了起來,草草吃了幾口早餐就放下碗筷,告退回了房間。
一關(guān)上門,眼淚奪眶而出,太氣人了,我堂堂靈霄宮的花芷居然被一個下賤的女人笑話。
都怪那時眼睛都不眨的看那公子,忘了要矜持些,看了多久其實花芷自己也不知道,就知道,一看就入了迷。
那公子眉毛輕蹙,睫毛微顫她都看得清清楚楚,還有那高挺的鼻梁,輕輕開合優(yōu)雅咀嚼的嘴巴,都讓她莫名的心悸。
她多想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卻被那女人打斷,還把公子勾引跟她坐一起,不想讓公子坐她對面,還笑話她,不過就是以色侍人的下賤貨色,有何好驕傲的!
花芷壓下淚花,以免花了妝容,在房里補了補妝,依然姿態(tài)高雅,等侍女回房她就吩咐速去采購路上的用品。
離雍州還有三天路程,在這三天她一定要給公子留個好印象,絕不會輸給那沒見識小門小戶出來的人。
店堂里,花芷走后,南慕春和沈青妍就互相用眼睛打機鋒,北堂澈無語的用著早膳,總算清靜了,沒人虎視眈眈吃東西都好消化些。
出發(fā)前,北堂澈把周智海招過去,臉色淡淡的說了句:“下不為例,尾巴處理干凈?!?p> 周智海連忙應(yīng)下:“根據(jù)情報,此趟她們出來是去藥王谷求藥,衛(wèi)武郡有分道往西冷州藥王谷的近路,預(yù)計明天可到達,不出意外,理應(yīng)到此為止?!?p> “不出意外?”北堂澈眉頭一蹙,瞟了一眼周智海,甚是不滿意。
“主子,您也看到,那花姑娘對您甚是……咳,仰慕主子的姑娘,屬下實在不知道她會如何行事,按常理是同路隨行,不同路就分道揚鑣,但是,也不排除那姑娘不行常人事。”
這兩天那花芷姑娘大獻殷勤,眼睛一直追隨著主子,大家都有目共睹,周智海當然更加清楚。
誰知道她會不會做出什么意料之事呢?
就像今日的早膳,誰會想到她會讓兩個侍女三更天就起來操持,目的就為了能與主子共桌共食,拉近距離。
北堂澈聽周智海這么一說,眉頭蹙得更緊了,花芷什么心思他不是不知道,那么赤裸裸的看著他,極為讓人厭煩。
簡直跟蕭府那厚顏無恥的女人一路之丘,只不過,還算要點皮臉,沒沖撞到慕慕。
但是如若還想挑戰(zhàn)他的忍耐性,他也顧不得什么仁義道德了:“保持距離,明日想法斷尾?!?p> 意思明了,不管明日那花芷分不分道,也別給跟著了。
周智海領(lǐng)命,一路與花芷的馬車保持距離,就算午時在食肆用膳,也各自圍坐,把北堂澈和南慕春所坐的桌子包圍在一角,花芷連看到的機會也無,更不用說想搭話了。
夜晚在衛(wèi)武郡落宿,照列住進了密閣經(jīng)營的客棧,花芷本想繼續(xù)同店投宿,周智海一句:“今夜我們主子有要事處理,不得打擾?!?p> 就把她打發(fā)到別的地方投宿了。
次日一早,沒等他們用完早膳,花芷的馬車就等在了客棧門口,周智海一陣頭疼。
這明顯就是要跟去雍州的姿態(tài),估計是想從雍州繞路去藥王谷。
主子有令今日要斷尾,還好周智海早有準備,通知密衛(wèi)準備馬匹,馬車留在衛(wèi)武郡等洛云鎮(zhèn)的行李隊伍一起,送到雍州。
南慕春知道今天不能坐馬車,要騎馬行進時,抿著嘴不出聲,怎么辦呢?小時候的陰影還在,她有點怕怕??!
這是要逼上梁山的節(jié)奏,唉!
出了門,南慕春有點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對北堂澈說:“阿澈,那馬會不會把我拋下來啊?”
北堂澈拉著她往馬匹走去,不在意的回答:“不會?!?p> 有他在馬怎敢拋下她呢!
來到高大的馬匹旁邊,南慕春還沒得及表示她不會騎馬,北堂澈一攬她腰肢,就飛身穩(wěn)當當?shù)纳狭笋R背。
“???!”原來兩人共一匹馬啊!
南慕春驚訝之余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呵呵,不是自己一個人,那就不用擔心會掉下馬了。
因為要盡快把人甩掉,隱衛(wèi)護著姑娘們上了馬,就迅速的帶著她們往前奔馳。
北堂澈的馬在中間,密衛(wèi)斷后,周智海對馬車上終于感覺異常的花芷說了一句:“花姑娘,我等有急事要辦,一路保重?!?p> 不等花芷反應(yīng),一夾馬腹,轉(zhuǎn)眼就把馬車甩在了身后。
等花芷反應(yīng)過來,一行人已經(jīng)迅速消失在衛(wèi)武郡的大街盡頭。
她連忙叫侍女趕車追趕,這還沒問出他們府邸在何處,要是就此別過,要如何找尋,起碼要知道那公子的大名?。?p> 花芷都急死了,恨不得自己快馬追上去,可是,這大清早的一時半會,要去哪里弄馬匹??!
侍女拼命的抽打馬匹,奈何馬車速度始終跟不上單馬奔跑,出了城,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去向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