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本公主罩著你!”矮半頭的珍珠拍著四皇子的肩頭。
“好。”
……珍珠無語了,真是越來越冷,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不過這并不能阻止珍珠,吧啦……吧啦……明天花木蘭…吧啦……吧啦……
不遠處一個侍女迎上來,幫唾沫橫飛的珍珠擦掉臉上的朱砂印兒。
仔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這侍女就是當日駕車的阿福,難怪珍珠毫無顧忌的在人家懷里摸銀子。變回女兒身的阿福叫阿芙,也是個二八少女。
小時候珍珠記得她四哥不是這樣的,甚至還有點話嘮。
珍珠是七公主,三歲喪母,由皇后代為撫養(yǎng),皇后事忙,又有自己的孩子,難免忽略了珍珠。
下人們私下克扣珍珠,皇子公主們也暗地里欺負她,她卻像個傻孩子一樣熱情,同情心泛濫,還為欺負她的人說好話。
大家也不敢太過分,畢竟皇上疼她,時不時抱在腿上逗弄。
每每遇到獨行的四皇子,珍珠的熱情都讓四皇子感到溫暖。
慢慢的四皇子見不得別人欺負她不懂事。開始在她耳邊嘮嘮叨叨,可是珍珠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只知道玩。
于是四皇子改變了策略,開始暗地里幫她,并安慰自己,珍珠能保持天性挺好的,不要像他一樣,整日謹小慎微。
四皇子也是個孩子,一著不慎被皇后打了板子。
那時候珍珠六歲,知道四哥是為了她被打的板子,哭得眼圈通紅。
再后來帝后去行宮避暑,皇上欽點珍珠陪駕,在行宮,珍珠意外掉進水塘里差點沒命,那年珍珠十歲,大病了一場。
皇上也因此提前結(jié)束避暑,帶著高熱的珍珠速速回到皇宮。
已經(jīng)學聰明的四皇子,每每夜里偷偷去看望珍珠,午夜夢回,珍珠都記得四皇子給她更換額頭用來降溫的帕子。
珍珠雖然不聰明,但也知道誰是真心待她好。
病愈后,皇上送來阿芙,說是陪珍珠玩的,實際上囑咐阿芙寸步不離。阿芙比珍珠大四歲,自幼習武。
四皇子也擔心珍珠再被欺負,多次制造機會讓珍珠與太后親近。
果然,獨居多年的太后喜歡活潑可愛的珍珠。要了珍珠在膝下承歡。
太后身邊的侍女嬤嬤們豈是好糊弄的?每日太后的人跟在身邊,小心肝兒一樣寵著慣著,自此四皇子算是放心了些。
到現(xiàn)在,倆人逐漸長大。四皇子性格愈發(fā)孤僻。大家也不知道為什么集齊皇上、太后恩寵的珍珠,獨獨纏著這個怪人。
有時候,珍珠說了兩車話,四皇子就說幾句。賑災求雨回來后愈發(fā)嚴重了……
這廂,珍珠吧啦個沒完。
那廂,四九、安寧、阿繡吃過晚飯,坐在一起商量對策。
“既然人家只是看著,不做危害我們的舉動,就給時邈個面子嘛,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我們也沒啥不能看的秘密?!彼木胖匦值?,擔心鬧掰了,時邈會是受傷害的那個。
阿繡不說話,雙手經(jīng)四九檢查后重新懸吊胸前。
“不行,這事兒怎么看都透著古怪。我知道你不想時邈哥左右為難,我也不想傷害時邈哥。但是有人要做鬼,我們也不能任人宰割。”
“什么鬼呀,誰要宰你呀,都是時邈的家人,愛護過頭罷了。別那么陰謀論?!?p> “好好好,至少弄明白二嬸為什么這么緊張,我們也替時邈哥防患于未然,以免因為我們的無知讓時邈哥身陷危險,這總可以了吧?!?p> “同意!”阿繡表示贊成,阿繡也覺得這不正常,多年的直覺告訴她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能放任未知的事情在自己身邊。
安寧計策已定。
又過了兩天,時機成熟,拿了一塊帕子出來,就是從二嬸那里打秋風來的帕子。
走到一個磨刀人的面前,“告訴你家夫人,今晚我們留時邈哥在我們這小住?!?p> “這……”磨刀人臉色一紅,不知道怎么應對。人家連少爺?shù)拿M也說了,他還能狡辯到哪去?回去稟報又難免挨主子的訓。
“就拿著這個帕子去說。”安寧一抖帕子,遞過去。
磨刀人看了看,丟下磨刀的擔子,帶著帕子轉(zhuǎn)身離開了。
阿繡曬著太陽,若有若無的冷眼旁觀,心想:真麻煩,如果她手腳都是好的,直接趴房頂,兩天就弄明白原因,還不會打草驚蛇。
在阿繡眼里,安寧這樣干,相當于給對手緩沖的時間,打草驚蛇不說,連主動權(quán)也讓給了對方。讓對手有充足的時間編瞎話或者挑撥離間,再或者準備殺人滅口。
安寧自有計較,如果直接沖上門去,是把握了先機,但也有可能逼個狗急跳墻,真的讓時邈哥夾在中間。
敢這么做,安寧是有把握拿到真實線索的。
記得娘曾經(jīng)給她講過一個故事,說,如果你想買個丫頭,又不知道目前行情,怎么樣才能探明底價。
那時候的安寧給的答案是,假意要買大量丫頭,分別跟幾個人牙子聯(lián)系,逐個壓低價格,直到有人牙子放棄生意,這時候就到底價了。
娘給的評價是:太麻煩,可能要操作幾天,還可能因為人牙子互通有無導致幾天的辛苦打了水漂。
最后娘給了個答案:隨便找個人牙子,說你要賣掉一個丫頭,問人牙子能給個什么價錢。這個價錢就是底價了。
安寧如醍醐灌頂。
換個角度,事情就變得簡單了。
到過午時分,終于等來回話。這二嬸還挺沉得住氣。
小廝從馬車上下來,恭恭敬敬的道:“我家夫人說,她有苦衷,還請安寧小姐、四九小兄弟再相信她一次,移步府上詳談。”
“好!”安寧干脆利落的應了,四九擔心安寧妹妹的安全,緊跟著上了馬車。
阿繡仍舊留在草棚。
沒多久,到了陸府。
二嬸照舊在大門外翹首以待,踱來踱去的小繡花鞋,略帶憂愁和歉意的小表情,我見猶憐。
安寧也不說話,直接按印象中往里走。
看在二嬸眼里,就是安寧生氣了,來興師問罪來了。或許還存著打秋風的想法。
錢,二嬸不在乎,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事。
四九略帶不好意思,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認為,父母之愛子,則擔憂其安全,無可厚非。無論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