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啪啪——”
兩個士兵轉(zhuǎn)瞬間被摳了眼球,他們的槍開始胡亂開火但焦克人早已躲到樹后,他們的子彈只打死了邊上的樸仁勇。
剛才焦克的所有動作只在電光石火之間,樸仁勇只看到朝鮮兵慘叫,然后焦克一跳一閃就躲到了樹后,接著他自己就被子彈打成了篩子。
這兩個士兵雖然瞎了但是槍還在手里,他們爬起來用槍盲指前方大喊大叫。焦克不敢再靠近了,剛才的兩招需要積蓄肌肉力量突然爆發(fā),對體能消耗巨大,他現(xiàn)在比長跑后還要累。而且冒險對付兩個瞎了的士兵沒有任何意義。
于是,他小心輕聲地離開了。
……
黎歡他們被六個朝鮮兵押到軍用卡車前,這時身后突然傳來槍響,這些朝鮮士兵立刻警覺了起來,為首的那個指了指槍響的方向說了一堆朝鮮話,隨后有四個朝鮮士兵向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他和剩下的一個兵,讓黎歡等人蹲成了一排。
“蹲下,不許動,你們不要動,不然擊斃你們?!?p> 這兩個兵一個盯著黎歡他們,一個警戒,全神貫注,不再有任何松懈。
不久,焦克暗中潛行了過來,他藏在一團草叢里觀察起情況,他覺得在這樣的警戒下是沒有機會下手的,因為只要他露面就會被打成篩子,除非冒險引他們靠近??蓜偛艑Ω锻昴莾蓚€兵,他的身體已經(jīng)有些發(fā)抖了,如果再動手是不可能還那么精準迅捷的。
真正的武術(shù)殺人技,一個人一生也許只能練一招,一般出招就會致命致殘,也就是所謂的絕招。焦克練的是兩指禪功,不但二指要練的能戳穿木板,還要鍛煉身體素質(zhì)配合發(fā)招,要做到極致完美的二龍戲珠,需要的爆發(fā)力巨大。
這兩指禪功他雖練了二十多年,可還是第一次徒手對付手持步槍的士兵,這種攻擊要求的因素太多,其實剛才他可以說是九死一生,撿了一條命而已。
焦克在心里盤算著,是不是應(yīng)該自己先溜,畢竟他現(xiàn)在赤手空拳而且還被手銬鎖著,那些朝鮮兵很快就會回來,他可能只有幾分鐘時間。
……
這邊,短刀哥悄悄從腰帶扣里抽出了一根鋼針藏在了手里,他對身后的朝鮮兵說,“我要撒尿?!边@個朝鮮兵不會說中國話,后面警戒的士兵說,“你可以尿在褲子里。”
“你他媽的,我要撒尿,你能聽懂你他媽的是什么意思嗎?”短刀大喊。
朝鮮兵聽到他罵娘很不爽,他氣沖沖過來用槍柄狠狠砸了短刀一下喊,“你老實一點!我知道你他媽是什么意思?!?p> 短刀疼的低下了頭,他暗中向后看了一眼兩個士兵的角度,此時過來打人的兵正好擋住了警戒的兵他看準時機,猛一個轉(zhuǎn)身把手中的鋼針刺入了罵人士兵的脖子,但他沒想到,警戒士兵的距離太遠,他繼續(xù)攻擊的距離不夠。
就在那個兵舉槍要開火的時候,側(cè)面的黎歡一把抓住了槍管舉到了空中,隨后一串子彈打向高空。
接著其他幾人也迅速反應(yīng)過來,一起按住了這個朝鮮兵,短刀用鋼針也刺了他一下,那個兵瞬間失去了意識。
“他們死了?”黎歡問。
“暈了,這上面有我特質(zhì)的麻藥,藥量剛好可以麻翻兩個人,再多就不行了。”短刀看了黎歡一眼問,“你怎么知道我要動手的?”
“我覺得你突然大聲罵人挑釁,應(yīng)該是會有動作,所以從你說撒尿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jīng)在看時機了?!?p> “你還不錯?!?p> 二人說話的時候,老鬼已經(jīng)摸到了手銬鑰匙。焦克也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咱們快走吧。其他兵聽見槍響肯定會過來的?!苯箍苏f。
“押送你的兵和樸仁勇呢?”黎歡問。
“你說呢……”
幾個人不敢耽擱,手銬也來不及開,就拿起被繳械的武器和背包離開了。他們繞回到平頭山入口才逐一解開了各自的手銬。
這時遠處無數(shù)燈光閃爍,照亮了半邊天空和樹林,伴隨的還有人喊和犬吠,汽車引擎的噪聲,應(yīng)該是大批軍隊聽見槍聲后趕來了。
這些人來的很快,幾乎轉(zhuǎn)眼就近在咫尺了,職業(yè)士兵的奔襲速度是不容小視的,所以時間不多了。
“快進山!”短刀說。
“不行,起碼得拿點水吧?!苯箍苏f,“我可是快渴死了。”
“沒時間了,你不怕死嗎?山區(qū)里不見得沒有水源?!崩瞎砑钡?。
這些裝備都被軍用帆布包裹著,外面還有一層繩索,他們開始還以為是樸仁勇做事仔細,現(xiàn)在看來是防他們的,怕他們偷偷把這誘餌吃了。
“你們先走,東子他們留下跟我?!苯箍四贸鲐笆祝铋_一條物資的繩索說,“山區(qū)里是可能有水,但是沒有牛肉罐頭和餅干吧?!?p> “裝備怎么辦?沒捕獵設(shè)備,能抓住老虎嗎?”黎歡問。
“現(xiàn)在除了進去也沒別的出路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短刀回答。
“你們?nèi)グ?。我和三個兄弟留下拿補給。”焦克又割開一條繩索。
“你的任務(wù)你要放棄了?”黎歡冷笑。
“呵呵……你走就是了,我會很快帶人跟上的。他們雖然是兵,但是我還是有把握甩開他們的?!?p> “我明白了,那刺客大師,祝你好運了?!?p> “呵呵……你別渴死在山上就行?!?p> 隨后一行人分成了兩組,一組是黎歡、短刀、老鬼、他們直接從入山口的林子進了山區(qū)。
另一組是焦克和他帶來的三個弟兄東子、楚陽、江龍、他們打算拿夠補給品再走,但是這樣他們就肯定會被朝鮮兵盯上,至于能不能甩開,就看焦克的本事了。
……
進山后,短刀哥在前面帶路,老鬼和黎歡在后面緊跟,自從進入了平頭山區(qū)短刀就會不時拿出一個掉了色的舊筆記本看,也不知道上面都寫著些什么以至于他在這種環(huán)境下,還要不停地看上面的內(nèi)容。
平頭山區(qū)的樹木都是烏黑的,天空黯淡無光,這一切都讓黑夜顯得更加的虛無深邃。
三人從疾行變?yōu)槁校麄兊捏w力已經(jīng)耗盡身體已經(jīng)開始虛脫,如果在沒有水源他們很可能會脫水甚至休克。此時他們才意識到,自從出了盜洞他們還沒喝過一滴水。他們剛才還覺得焦克過于冒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這么認為了。
三個人行尸走肉一般前行著,突然黎歡察覺到了什么。
“有水!”黎歡喊道。
前面的黑暗中傳來水面的泛光,不遠處似乎有一片濕地,老鬼和黎歡剛想沖過去,短刀伸手攔住了他們,“不能過去,危險!”
隨后短刀拉著二人躲在了一棵樹后,他把手電筒光射向了那個位置,只見水面下似乎有很多人臉,那些人臉泡在水里,面孔十分的猙獰恐怖。
那濕地的水其實并不深,頂多沒過膝蓋,可以看見,那些人臉好像在水底碼滿了一層。
“水里是什么東西?”黎歡驚道。他只覺得毛骨悚然,汗毛都快結(jié)冰了。
“那好像是人臉……難道……難道是人頭嗎?”老鬼也驚恐地說。他盜過很多古墓,也見過不少怪事,但是恐懼是避免不了的。
“應(yīng)該不會是人頭吧?;纳揭皫X的,誰會砍這么多人頭放在水里泡著呢?!倍痰墩f。
“你上次來沒見過?”黎歡問。
“我上次來……走的不是這條路?!倍痰痘卮?。
黎歡之前就懷疑短刀,現(xiàn)在更加疑惑起來,這入山口應(yīng)該只有一個,如果之前是從別的地方進山,那他只能爬崖了。雖說以短刀的身手來說,爬懸崖入山也不是不可能,可現(xiàn)在他的表現(xiàn)真的顯得很奇怪,他好像并不熟悉這里。
“現(xiàn)在怎么辦?咱們應(yīng)該去哪?”黎歡繼續(xù)問。
“咱們往北方走,往平頭山腹地的平頭峰,那里的山腳下應(yīng)該有水,修整之后咱們再作打算?!倍痰赌贸鲆恢笨吹墓P記本,又瞧了一眼說。
黎歡趁機趕緊偷瞄,他發(fā)現(xiàn)短刀看的那頁上是手繪的一副簡易地圖,上面標記著一條路線。
“這地圖是怎么回事?”黎歡問。
短刀哥忙收起了筆記,隨后他拔出腰后的短刀站了起來,這刀他一直帶著還是第一次抽出來。
原來這不是彎刀,而是一種有弧度兩邊開刃的武器,末端非常尖銳。說它是刀也許不貼切,它更像是一種類似短鉤的武器,但比鉤的弧度要小,就如同一根野獸的鋼爪。
“這是獵虎的地圖啊。”短刀率先向濕地走了過去,“這片濕地是扇形分布在入山口的,躲不過去,無論水里是什么咱們都得往前走?!?p> 黎歡覺得不對,他暗想:這家伙之前不是從其他地方入山的嗎?又為什么會有從正面入山的路線圖……
“地圖是你之前畫的嗎?”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p> 三個人小心地來到濕地前,他們本想悄無聲息地趟過去,可誰知他們腳一沾水,那些水里的人頭突然活動了起來,而且是一起同時亂竄,有的甚至還跳出了水面。
黑暗中,只見人頭四處亂飛,黎歡等人嚇得魂飛魄散,立刻拔腿就跑。
“我操,這些人頭怎么還是活的!”老鬼驚叫。
“這是鬧鬼了吧?原來只聽過無頭鬼,今天他娘的遇見無身鬼了!”黎歡說。
這濕地很大,過膝的水跑起來非常吃力,后面的人頭聚在一起迅速追了過來,有幾顆人頭還咬住了他們的衣服。
黎歡拿出匕首,老鬼掏出工兵鏟,他們開始拍打身上的人頭,但隨著他們速度被拖慢,三人身上掛著的人頭就越來越多,最后幾乎墜的他們無法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