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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四象

第三十七章 耍詐(求收藏,求推薦,感謝支持?。?/h1>
長安四象 玉樓銀海 2044 2019-11-03 18:30:00

  張玄一蹬起一腳,就把乙弗氏甩到了一邊,他滿臉猙獰,頗有幾分酷吏的風(fēng)范。

  “刁蠻惡婦,我看,不用刑,你是不會招了!”

  劉冕收起自己的好人臉,也擺出狠厲的顏色,金吾衛(wèi)被他倆的一唱一和徹底搞亂。

  還以為他們真要給這柔弱女子動刑。

  當(dāng)真把乙弗氏給押了起來,乙弗氏瞬時陷入瘋狂,盈盈大眼,泛著水光,仿佛失神的貓兒。

  她狂叫道:“我只刺了他一刀,根本沒有做巫蠱的事!”

  “你們這些惡官,抓不住巫蠱的人,就要拿小女子出來交差?!?p>  “小女子就是死,也不會饒了你們!”

  金吾衛(wèi)把乙弗氏架起,越拖越遠(yuǎn),她跺著腳,死活不依。

  緝妖司的大院里,處處都回蕩著她絕望的哭喊。

  “再亂說話,老子就撕爛你的嘴!”

  “你撕,你現(xiàn)在就撕!”乙弗氏瞪著眼睛,還耍起橫來,金吾衛(wèi)根本不想跟惡婦計較,心道,小娘們,兄弟們就由著你鬧,等一會進(jìn)了監(jiān)牢,讓你叫個夠!

  “慢著!”

  金吾衛(wèi)一愣,只見,那邋邋遢遢的破落道士,竟然用炯炯的目光看著他們。

  他們暫時停了手,乙弗氏轟然癱倒在地,放聲大哭。

  那哭聲時而低沉哀怨,時而高亢狂躁,兩種情緒,在她嬌柔的體內(nèi),不停交織。

  張玄一迅速抓住重點,笑道:“你終于承認(rèn),人是你殺的了?!?p>  哭聲戛然而止,乙弗氏呆愣的抬起頭,完全聽不懂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沒有,我沒說過?!?p>  自從進(jìn)了緝妖司,她就打定主意,不管他們問什么,都一概否認(rèn)就是了。

  她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死活不承認(rèn)。

  然而,說出去的話,那就是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你這惡婦,我剛剛都聽到了!”

  最后一絲幻想破滅之后,董長福變得異??簥^,他恭敬行禮,積極作證。

  劉冕頷首,他們的耳朵也沒聾,都聽得真真的。

  “你說了,捅了男人一刀?!?p>  “乙弗氏,事到如今,你不必再扯謊,我們早就已經(jīng)知道你是如何行兇殺人的?!?p>  “你或許說的也沒錯,你根本沒有親自動手,而是利用機(jī)關(guān)殺人?!?p>  “你先將迷樓頂樓的竹簾扇子放下來,再用漿糊把匕首黏在竹簾子上,之后,你就把竹簾升到半空中,等待著男人上來?!?p>  他說到這里,發(fā)現(xiàn)乙弗氏的臉上竟然浮現(xiàn)獰笑。

  “不對,你在說謊!漿糊根本黏不住匕首!”她失聲狡辯。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眾位都聽到了!”

  張玄一猛地?fù)粽?,終于等到這一刻了。

  他萎頓的臉上,忽然浮現(xiàn)了光彩,得意的心情都快溢出來了。

  劉冕等人也總算是明白他為何這般咄咄逼人。

  原來,他是在等待乙弗氏自己露出馬腳。

  “乙弗氏,說說吧,你是怎么把匕首固定在竹簾上的?”

  “我沒有,官爺明鑒,小女子冤枉??!”

  乙弗氏見張玄一不好對付,便轉(zhuǎn)而向劉冕求助,劉冕心腸軟,可也不是個等閑之輩。

  他捋捋胡須,板住臉,那表情好似是挺立的青松,透著絕不放松的勁頭。

  徐文伽本就是個女的,對于女人的一哭二鬧,更是毫無興趣,她根本看不慣張玄一的這一套。

  要是換了她,早就捉起來,扔到大獄里了。

  證人重要嗎?

  證據(jù)重要嗎?

  犯人的供認(rèn)重要嗎?

  根本不重要,這完全就是妖道的沽名釣譽而已。

  一旁的文書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毛筆沾滿了墨汁,就等著乙弗氏招認(rèn)下筆了。

  面對強大的輿論攻勢,乙弗氏也漸漸力衰,她趴在地上,哭的稀里嘩啦。

  嬌柔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一向兇神惡煞的金吾衛(wèi),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殺伐決斷,什么陣勢沒見過。

  連忙把她夾起,朝她的腰眼踹了一腳。

  “賤人!別哭了!”

  乙弗氏滿臉委屈,這些個粗人,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她吭吭唧唧,憂愁的看著眼前的壯漢,那壯漢胡子拉渣,仿佛是程咬金再世。

  “看什么!”

  “老實交代!”

  “我,我……”

  她越看,心里就越虛,小腿都開始發(fā)軟。

  腦袋好似變成了青瓜,渾渾噩噩,一腦袋漿糊。

  哪里還有不招的。

  她說一句,就要抽三聲,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想象不到,她就是謀殺人命的罪魁禍禍?zhǔn)住?p>  乙弗月兒原本是北方人,董長福是知道的,可他并不知道的是,乙弗氏來到揚州,也只有她這一代而已。

  她根本不是什么三代移民,只是流落到南方的孤女,十歲那年才跟著叔父來到揚州。

  又過了幾年,他們在揚州站穩(wěn)了腳跟。叔父就給她出了一份嫁妝,打發(fā)給了董長福。

  董長福人老實有手藝,但著實不是個會討女人歡心的男子,乙弗氏心高氣傲,怎肯和這樣的男人共度一生。

  她生的嫵媚,人也風(fēng)流,膽子更是大的不得了,一來二去的,就有了許多露水情緣。

  她和董長福結(jié)婚十年,風(fēng)流事就沒有斷過,但從來也沒有惹出禍端,這都是源于她有一副好脾性。

  她是罕見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女子,她處處留情,卻根本不會糾纏。

  到哪里再去找董長福這樣一味忍讓的老實人呢?

  她可不愿意離開他,更何況,她早就看清那些男人的真面目,并不想跟他們長長久久。

  甚至是,幾次見面,她就厭倦了。

  這些年,她用這一套在揚州城里可謂是混的風(fēng)生水起,無往不利,沒想到,一到長安,就陰溝里翻了船。

  事實證明,老情人永遠(yuǎn)是靠不住的。

  這冤死了的男人,正是乙弗氏在北方的熟人。

  原本,男人并不是長安人,而是洛陽河陰縣人士,卻不知為何,遷到了長安。

  董家班修建迷樓的事情,很快就在長安城傳遍了。前來圍觀的男人,一眼就在董家班的人員里面,發(fā)現(xiàn)了熟悉的身影。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多年以來魂牽夢繞的人兒,乙弗月兒。

  老情人相見,定然是分外親熱,乙弗氏見男子生的英武,花花心思馬上就泛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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