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眨眼的功夫,無情絲便被盡數(shù)斬斷,九尾靈狐不得已釋放自己的九條尾巴,毛茸茸的大尾巴比精鋼還要堅硬,將剩余的弦音清光攔了下來。
九尾靈狐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尾巴,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是不會動用自己的這九條尾巴的。
上一次在落日之森,她自爆了九條尾巴才逃了出來,如今好不容易才在神木祭的幫助下重新長出來。
好在弦音清光經(jīng)過無情絲的阻攔,已經(jīng)沒有什么殺傷力了,這才沒有給她帶來什么傷害。
這就是失傳已久的弦殺術(shù),琴音所至,處處殺機(jī),非一般人所能抵擋。
“不好!”
當(dāng)消除了弦殺術(shù),九尾靈狐突然臉色大變,朝著黑影所在的方向望去,然而那里空空如也,哪里還有黑衣人與蔣東升的影子。
“該死,原來他的本意并不是和我們交手,而是為了拖延我們,好將蔣東升帶走,上當(dāng)了!”
玉面狐貍還想繼續(xù)追下去,不過九尾靈狐卻伸手?jǐn)r住了她,“不用再追了,此人實力不弱,縱使我們追上去,只怕也無法討到好處?!?p> “怎么,姐姐就這樣放棄了啊,那男人……”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若是就此離開也就罷了,若是敢再回來,我一定饒不了他!”
突然,城里閃耀起火光,數(shù)不清的火把連成一片,朝著南城門而來。
這里的動靜這么大,早就吸引了城里的守衛(wèi)與廖侯府的人,此時正集結(jié)在一起,朝著這邊趕來。
九尾靈狐與玉面狐貍對視了一眼,嘴角上揚(yáng),好戲,這個時候才剛剛開始。
朝著身后吹了一聲口哨,昏暗的角落里,幾個黑衣人跳了出來,手持兵器,朝著九尾靈狐與玉面狐貍砍去。
九尾靈狐沒有絲毫的慌亂,像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幕,不僅沒有抵抗,反而一掌拍在自己胸口,噴出一口鮮血。
玉面狐貍也毫不示弱,雖然她沒有自己打自己,不過卻故意讓黑衣人的刀劍擦中,一時間鮮血淋漓,看起來好不凄慘。
二人跌跌撞撞,攙扶著朝著城內(nèi)跑去。
“救命!救命?。 ?p> 然而黑衣人卻比她們更快一步,舉起刀劍便朝著她們身上砍去,若是這一刀砍中,二人就是不死也是重傷。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聲爆喝突然響起,“哪里來的家伙,敢在我沭陽城內(nèi)撒野,找死!”
桑弘羊從天而降,朝著黑衣人狠狠拍去,黑衣人的刀劍頓時被凝固在了空中,緊接著,便被一股爆裂的掌風(fēng)拍飛了出去。
剩余的黑衣人見狀,不再追殺九尾靈狐與玉面狐貍,而是調(diào)轉(zhuǎn)槍口,齊齊朝著桑弘羊殺去。
“不知死活!”
桑弘羊臉色一沉,用力一跺,以他為中心的地面驟然下陷,一股強(qiáng)烈的氣浪涌出,轟在黑衣人的身上。
嘭!
所有黑衣人口吐鮮血,倒飛而出,儼然活不成了。
見桑弘羊大發(fā)神威,一招解決掉了所有黑衣人,九尾靈狐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忌憚。
難怪神木祭不想直接與桑弘羊開戰(zhàn),而是千方百計的讓她接近桑弘羊下黑手,桑弘羊的實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強(qiáng)大。
收起所有的情緒,九尾靈狐偽裝成孟小娟的模樣,趴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朝桑弘羊抓去,“廖……廖侯,是……是我”,然而,她話還沒有說完,頭一歪,暈倒在血泊之中。
這時,幾個侍衛(wèi)跑到九尾靈狐身旁,當(dāng)看清楚她的臉,頓時露出驚喜,“侯爵!侯爵!是夫人!是失蹤的夫人!”
……
將九尾靈狐與玉面狐貍擊退,黑影背著蔣東升朝著城外逃去,當(dāng)走到一處空地,驟然停了下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一把將面紗扯掉,露出一張?zhí)竦崦赖哪橗嫞欢丝?,這張臉上卻寫滿了蒼白。
如果蔣東升還醒著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將他從九尾靈狐手中救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朝夕相處,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姜如夷。
姜如夷一揮手,懷中的古琴頓時化作青光,鉆進(jìn)了她的體內(nèi)。
“這弦殺術(shù)果然不愧是早已失傳的秘書,以我如今的修為,使用起來還是有些勉強(qiáng),若是她們兩個再堅持片刻,只怕我能不能走掉,都是一個問題?!?p> 姜如夷搖了搖頭,好在運(yùn)氣是站在她這邊的,九尾靈狐與玉面狐貍似乎并不執(zhí)著于追殺蔣東升,她也沒有感受到追殺的氣息。
以她的見識,一眼便看出來了那兩個女人屬于妖族,而且還不是簡單的妖族,也不知道蔣東升為什么會招惹她們,還惹來殺身之禍。
“雖然你并不是個好人,但你曾經(jīng)幫助過我,我救你一命,也算是還了你的恩情,我們就此別過吧,從今往后,我們兩不相欠?!?p> 姜如夷看了蔣東升一眼,搖搖頭,不再猶豫,縱身一躍,朝著沭陽城趕去。
……
南城門的大戰(zhàn)雖然發(fā)生在深夜,但還是被有心人看到了,第二天一早,整個沭陽都變得熱鬧起來,到處都在傳播,每個版本都不一樣。
有人說是土匪攻城,有人說是恩怨仇殺,甚至還傳出了半龍人作亂,一時間沸沸揚(yáng)揚(yáng),誰也不讓誰。
然而,就在外界為此吵破大天的時候,身為正主的兩人,卻遠(yuǎn)離一切喧囂,安心的躺在廖侯府的床上養(yǎng)傷。
“怎么樣了,郎中,我家夫人有沒有事?”
郎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下可氣壞桑弘羊了,一把拽住郎中的衣領(lǐng),“我說你這郎中怎么回事,有事就是有事,沒事就是沒事,你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什么意思,耍我不成!”
郎中咽了口唾沫,“廖侯息怒,非是我戲耍廖侯,而是夫人的情況,著實有些古怪?!?p> 桑弘羊?qū)⒗芍蟹帕讼聛?,“哼,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否則我要了你這條命!”
郎中顫巍巍道,“廖侯,夫人是受傷昏迷了不假,不過她的身體并沒有大礙,而且看起來十分健康,這種情況我也很少見,所以才有些拿不定主意?!?p> “那照你這么說,夫人豈不是沒事,那她為什么還不醒過來?!?p> 郎中冷汗直冒,“這個,我想夫人一定是受到了驚嚇,所以才不愿意醒過來,這樣吧,我給夫人開上幾分養(yǎng)神補(bǔ)血的湯藥,讓夫人好好休息休息,或許就能夠醒過來了?!?p> “滾滾滾,要你們這群廢物有什么用,要是夫人醒不過來,你也別想活了!”
郎中拜了兩拜,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來。
門外,管家在郎中退出后第一時間迎了上去,“郎中,我家夫人如何了。”
郎中搖了搖頭,無奈道,“不是在下醫(yī)術(shù)不精,而是實在未見過如此怪異的癥狀,按道理來說,夫人十分正常,身體健康,應(yīng)該不會昏迷啊,或許只是受到驚嚇罷了,休息兩天就好。”
管家從袖子里摸出了兩塊碎銀子交給郎中。
房間內(nèi),桑弘羊坐在床邊,用力握著九尾靈狐的手,那個粗獷狠厲的壯漢,在她的面前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
“阿娟,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你快醒過來啊,你忘了你還要當(dāng)侯爵夫人呢?!?p> 在桑弘羊聲聲祈禱中,九尾靈狐的手指突然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眼。
“廖……廖侯,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見九尾靈狐醒來,桑弘羊激動萬分,“小娟,你醒啦,你真的醒啦,太好了,原來那郎中沒有騙我,太好了,這幾天你究竟去了哪里,只知道嗎,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寢食難安,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
九尾靈狐伸出手,捂住桑弘羊的嘴巴,“廖侯,小女子能得你如此真心,就是死也甘愿了?!?p> “那一天,臣妾正在家中等侯爵的人前來迎接,突然竄出一伙蒙面人,那群人二話不說就將臣妾綁了起來,將臣妾掠到了一處山寨,后來臣妾才知道,他們竟然是一群占山為王的土匪。”
“好在他們似乎在密謀著什么,并沒有為難我,只是將我關(guān)了起來,臣妾想念著侯爵,便與玉面一起,趁著劫匪看管不嚴(yán),歷經(jīng)千辛萬苦逃了出來,如果不是有玉面一路保護(hù),只怕臣妾不一定能夠活著見到侯爵,對了,侯爵,你有沒有見玉面,就是與我一同的那個?!?p> 九尾靈狐四下看去,沒有看到玉面狐貍,頓時掙扎著要起來。
桑弘羊急忙安撫她,“好啦好啦小娟,你別急,你說的那個叫玉面的姑娘我知道,你放心吧,她沒事,只是被我安排到別的房間休息了,你放心吧,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動的了你?!?p> 九尾靈狐泫然欲泣,將桑弘羊的手握在手心,“侯爵,那伙土匪的位置我至今都銘記于心,他們害得我們不能相見,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啊?!?p> 桑弘羊氣息一變,“你放心吧小娟,什么土匪不土匪,竟然敢動我的人,你放心,我一定殺光他們,為你報仇?!?p> 九尾靈狐抹了抹眼淚,安靜的躺了下去,就在桑弘羊離開之后,她的眼中閃過一抹仇恨的光芒。
半龍人,你們想不到我會借刀殺人吧,這一次,我要你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