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燈帶著金陽回了二皇子殿,然后讓他自己給自己的鼻尖的小豆豆上藥。
她一臉壞笑的給金陽支招:“要不然你先別涂了,等蘇簇大人過來心疼心疼你,讓他給你涂”。
聽她這樣一說,頓時覺得很有道理,金陽這個傻大憨果然放下了自己要涂藥膏的手,莫連用拳頭遮擋住自己的臉,在一旁笑的亂顫。
白千燈從來沒有出過禁鄭皇宮,這邊相伴著出了宮,等她再一次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已經(jīng)是深夜了。
她費(fèi)盡力氣的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感受到脖頸上傳來一陣酸痛,背后像是有什么液體從身上滴了下來,黏黏膩膩的,讓白千燈覺得很不舒服。
大腦逐漸恢復(fù)清明的靈智,白千燈這才慢慢想起來,自己好像是被人綁了帶出來的。
她向自己的胳膊和腿用了用力,這才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被人用繩索綁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隨意的扔在地上。
入目可及之處都是一片不見五指的漆黑,白千燈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什么位置,被人向身后綁住的兩只手還可以交疊到對方,她費(fèi)力的向自己手腕處摸去。
觸手一片溫涼,只有不斷起伏的繩索,白千燈心里一怔,果然是找不到了。
昔日在巫醫(yī)院,這對巫醫(yī)姐妹花曾經(jīng)送了她一條赤紅色的小蛇,小蛇平日就宿在她的手腕間,作為她的小首飾,這小蛇日日用白千燈的血來喂養(yǎng),可供她驅(qū)使,關(guān)鍵時刻是可以保命。
白千燈努力的回想,也想不出自己是如何被抓的,只記得自己剛剛進(jìn)了一個房間,聞到了絲絲濃郁的香味傳過來,人就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
朦朧之中好像自己的腦袋還被人給狠狠的敲了一下,白千燈覺得自己這一脖子的傷痛估計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自己剛出皇門,就得了這樣一份大禮,白千燈突然覺得自己果然是流年不利,有血光之災(zāi)。
白千燈原本得了金陽的準(zhǔn)許,便帶著莫連一起,出宮去尋找蘇簌大人,臨在宮門處還看到了這對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的姐妹花。
姐妹二人都帶了兜帽,白千燈思索了一下,伸手就把彎彎頭上的兜帽給取了下來。
“兩個人帶兜帽,總歸給人的怪怪的,你們二人有一個帶就好了”。
一路說說笑笑,倒也不會讓人心生煩悶,禁鄭的夜晚時間比較短,到了午間白千燈有些犯困,索性直接在吃飯了酒樓要了一個房間。
結(jié)果這一覺睡的,付出的代價可真是太大了。
她這邊清醒過來一直在拼命的掙扎,莫連這邊也沒好到哪里去,自從得知白千燈被劫走后,臉都陰沉的像烏云一樣黑。
白千燈被劫后,房間里只剩下熾蛇手鏈被胡亂的掉在地上,姐妹花這才明白了白千燈發(fā)生了什么。
莫連立即派走了自己隨身最好的暗衛(wèi)四處去尋找白千燈,然后回到了皇子殿,在蘇簌和金陽的身邊想辦法。
白千燈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個日夜,這樣突然醒來后猛烈的感覺到自己脖頸酸疼,腹中饑餓,頭腦中正在一陣陣的向外冒著小星星。
不知過了多久,這一片黑暗中好像突然有人的腳步聲傳來,白千燈只好直接把眼睛一閉,裝死。
感受到一陣熾熱的火焰從自己的臉上滑過,白千燈不敢做出任何反應(yīng),來的人細(xì)細(xì)的檢查過后,這才將白千燈從地上薅起來,抗在肩膀上的然后不知道就要把她拖往哪里去。
白千燈在漆黑的夜里悄悄的睜開眼睛,感受著這男人的身高和體重,只是這一顛一顛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友好,就在她以為自己有些受不住,快要吐出來的時候,那男人突然把她扔在了地上。
他舉止粗魯,完全把人當(dāng)成碼頭的貨包,白千燈讓他這樣一摔,差點摔到腦袋。
感覺到這個男人拽住她半邊身子,就要向外扔,白千燈悄悄的轉(zhuǎn)了轉(zhuǎn)身,企圖在落地的時候?qū)ふ业揭粋€舒服一點的角度。
誰知當(dāng)她真正落地,卻感覺自己好像是被砸到了什么東西上,那東西軟綿綿的,她用自己的胳膊一摸,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身體下面居然是人。
白千燈偷偷的摸到屬于少女的發(fā)辯,這下心里悄悄的明白了一點,原來自己不是唯一一個被綁架的女生。
不知馬車在地上行了多久,眼看著外面的天色開始發(fā)亮,白千燈便順著馬車的縫隙往下瞧。
駕車的男子從馬車上緩緩起身,伸著懶腰舒緩了一下筋骨,從一旁的小包袱里取了幾根線香,就要用火石點燃。
線香的味道仿佛是某種花香,從不大的車廂蒸發(fā)出來,白千燈急忙屏住呼吸,企圖從馬車的縫隙里尋找一些新鮮空氣。
就算已經(jīng)這般小心,她還是不小心吸入了小量的香味,腦子里渾渾噩噩,反應(yīng)不過來。
金陽在朝而的二皇子殿來回踱步,莫連也不愿意在皇宮中虛度時間,便和這兩位姐妹花一起備好了車架,去尋找白千燈。
熾蛇可以追蹤到主人的氣息,只是線香的味道太過濃烈,掩蓋了一部分白千燈本身的氣息,所以一時二刻,白千燈的蹤跡就像是被人扔進(jìn)了茫茫大海,在難尋找了。
終于在白千燈計算過的第三日的凌晨,馬車停了下來。
不知從何處魚貫而出一隊身著白色長袍的男人,將馬車?yán)锏墓媚飩円灰槐Я顺鰜怼?p> 白千燈人在馬車的縫隙里,清楚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為首的男人聲音渾厚,向駕車男人質(zhì)問到:“怎么還有一個中原人?”
白千燈心里想,他口中說的這個中原人肯定是我了。
駕車男沒了那平日的嚴(yán)肅,向首領(lǐng)男拱了拱手,恬著臉說道:“這女的肯定是從中原流浪來的罪奴,我從酒樓里偷出來的,不過人長的不錯,很是水靈,大人若是不要,我可以把她賣到妓院,倒也可以換不少銀子”。
只聽這首領(lǐng)男輕哼了一聲,輕不打算再多追究,隨即向駕車男扔去了一包東西,那小包裹里的東西在半空中發(fā)出撞擊的脆響,像是金塊的聲音,白千燈偷偷的睜開一只眼睛,從馬車的車廂里面偷偷的向外面看。
兩個人交易完畢,很快她也被一個白袍男子抱住,跟隨之前的白袍人一起離開了此地。
白千燈在馬車的暗處將眼前的一切盡收眼底,這里的男人全身都裹在一片白色的布料中,只能依稀猜測到大致身高。
很快就有人前來將束縛她手腳的繩索打開,將姑娘們溫柔的安置在了一處溫暖的床榻上。
白千燈這幾天一直都在提心吊膽的計算時間,如今這樣的環(huán)境實在是比馬車上好太多了,她精神不濟(jì),居然迷迷糊糊的又昏睡了過去。
等她再一次從睡夢中醒來,這才完完整整的看到了自己所在之地的大致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