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變異種
廳內(nèi)各處還有些人，都把目光望了過來。蕭灑發(fā)現(xiàn)這些人都很不尋常，如果算人的話。有人尖嘴猴腮背后長了一對鳥樣翅膀，有人雙腿健碩長著如同馬腿那樣屈曲的關(guān)節(jié)，更有甚者生得異乎尋常的高大，渾身生毛雙臂健壯，就好像一頭大猩猩。
蕭灑才多瞧了幾眼，生了雙馬腿的哥們就大聲吼了一嗓子：“你瞅啥？”
沒等蕭灑回話，大猩猩搶先接話道：“瞅你咋地，人家就瞅了。”
“這新來的小子嫉妒我?！泵鎸Υ笮尚傻钠热藲鈩?，馬腿哥們嘎嘎一笑，挑釁地望向蕭灑：“老子天縱奇才，生來就有一雙善跑的腿，新來的，不服出去遛兩步，比比誰快！”
蕭灑搖搖頭，吃飽了撐的才和長馬腿的賽跑。
那頭大猩猩黑得象木炭，只有牙齒雪白，握拳振臂，關(guān)節(jié)發(fā)出一陣陣脆響，大鼻孔張合了一下，湊近蕭灑嗅嗅：“嘖嘖嘖，新來的細皮嫩肉，我都流口水了?！?p> 鳥人扇動翅膀，帶起一股勁風(fēng)，飛到大廳一側(cè)旋轉(zhuǎn)樓梯的扶手上，居高臨下尖笑道：“達爾文說過，優(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凡人必將被淘汰，只有進化者才是優(yōu)等種族?！?p> 蕭灑沒理會，從他們身旁穿過，直奔吧臺而來。
正低頭記著什么的女孩開口說道：“百年前靈氣復(fù)蘇，終結(jié)了萬年以來的末法時代，充沛的靈元之氣喚醒了很多生物的潛能。有一類被促進了慧根的覺醒，他們被稱為覺醒者。還有一類直接引起生物進化，天生就具備某項特殊的改變，使他們超出常人。對這一類，專家到現(xiàn)在也沒有定論，這到底是返祖還是進化，所以他們被稱為變異者。變異者比例不大，很多還藏得很深，所以街面上很少見。”
蕭灑走到吧臺前，女孩便抬起頭挺直腰身，頓時讓人眼前一亮。她很漂亮，眉眼如月，鼻梁挺翹，自帶媚態(tài)。尤其是胸前的飽滿，絕對大兄之象。
“先生，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的？”
蕭灑微笑道：“你好，我叫蕭灑，預(yù)約了應(yīng)聘?！?p> 女孩兒做了個往樓上請的動作：“原來是蕭灑先生，老板正等著您呢，請上二樓左轉(zhuǎn)，在最里面的辦公室?！?p> “謝謝?！笔挒Ⅻc點頭，轉(zhuǎn)身離開吧臺，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馬腿那哥們沖著他喊道：“喂，新來的，一會兒出來的時候別忘了跟哥們練練，讓你知道知道進化人的厲害。”
大猩猩揮揮手臂說：“我保證一拳把他打成碎片。”
看著蕭灑從身邊經(jīng)過，鳥人咕咕了一聲：“最低等的物種，只配做炮灰……”
這時廳門咣當一聲被推開，從外面進來一個瘦高男子，渾身上下打理得一絲不茍，眼睛不大，透著股凌厲氣勢，屋內(nèi)頓時肅靜下來。男子視線在廳中掃過，馬腿、大猩猩、鳥人三個互相看看，沒敢和他對視，都悻悻地回到墻邊坐下。
蕭灑放慢腳步，看著瘦高男子走向吧臺。男子身后跟著很奇怪的人，身穿著象電影里那種清朝服飾，帶著大帽子留一條長辮，雙手平伸，兩腿并攏，一蹦一蹦往前走，亦步亦趨。這跳跳人兒面色鐵青，目不斜視，口中呵呵連聲，噴出道道白色煙氣。
見此狀況，廳內(nèi)的人都面帶驚訝，向著兩側(cè)躲避。
吧臺女孩嫣然一笑道：“到底是潘剛隊長，出手不凡，一出馬就擺平了這頭惡名昭彰的黑暗物種，委托人該不會失眠了。”
“過獎了。這禍害在一處考古地興風(fēng)作浪，為禍不小。把它拿下，還是著實費了些周折的?！北环Q作潘剛隊長的男子笑笑，接過女孩遞過的本子做了登記，然后繞過吧臺，帶著那個家伙從大廳側(cè)門走了出去。臨出門時，還瞥了眼樓梯上的蕭灑。
過了幾秒，蕭灑回過神來。剛才清楚看到潘剛額頭有道細細的白煙射出，呈鎖鏈狀態(tài)，鎖住了那頭黑暗物種，讓其不得不跟著一起走。
蕭灑搖搖頭，潘剛、黑暗物種、覺醒者、變異種，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事務(wù)所啊。
懷揣著疑惑，蕭灑登上二樓，來到左手盡頭的房間門口，沒等敲門，里面有個略顯沙啞的聲音道：“門沒鎖，自己進來吧?！?p> 推門而入，屋內(nèi)煙霧繚繞，一股濃濃的煙味撲面而來，直嗆嗓子，就是那種最淳樸的方式煉制不經(jīng)加工的老旱煙。蕭灑的記憶中，還是前世很小的時候，在農(nóng)村老家爺爺奶奶的屋子中才能聞到的味道。
一時間，竟然生出一股親切感。
辦公室一角有個大班臺，靠墻是個大書架，中間太師椅上坐著一個梳著背頭的小老頭，鼻梁上駕著一副眼鏡，一雙閃著光的小眼睛盯著蕭灑瞅了幾眼，指指大班臺對面的椅子，“小伙子，坐吧?！?p> “你好?！笔挒⒃谝沃凶?，眼光在屋內(nèi)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在墻上靠門的位置，居然掛了一張營業(yè)執(zhí)照，這可有點稀奇了，這奇怪的事務(wù)所，還需要營業(yè)執(zhí)照嗎。
老頭好像猜透了蕭灑的心思，掐滅手中煙蒂，隨手又卷下一顆煙，一邊道：“事務(wù)所是合法企業(yè)，當然要辦營業(yè)執(zhí)照，不過國家扶植中小企業(yè)，三年免稅五年減半，這是優(yōu)惠政策?！?p> “對了，我姓安，叫安靈，叫我安哥就好?！崩项^卷好煙，用唾沫把煙卷粘好，要遞給蕭灑。
“謝謝安哥，我不吸煙?！笔挒[擺手，心想瞧你這年紀喊安大爺也不虧啊?！鞍哺?，我叫蕭灑，今天是來應(yīng)聘的?！?p> “嗯，你已經(jīng)被錄取了?！卑察`把煙卷叼在嘴上，左手擼了擼油汪汪的大背頭，用打火機點燃煙卷。
“錄??？這樣也行，是不是有點隨意啊?！笔挒⒑芤苫?，哪有這樣招工的，啥也不問，啥也不了解，就特么直接錄取，這是在鬧著玩么，怎么感覺有種掉坑里的節(jié)奏呢？
安靈哈哈笑起來：“因為從發(fā)廣告到迄今為止，只有你一個人走進了這間屋子，你說我不錄取你還能錄取誰？試問我有選擇么？”
“這樣……”蕭灑臉都黑了，有點后悔進這個屋，“那么，我能冒昧問一下，咱們事務(wù)所都經(jīng)營什么業(yè)務(wù)么？”
蕭灑想起剛才在樓下大廳，那些奇形怪狀的人，和帶著一頭跳跳尸回來的潘剛，覺得有必要把經(jīng)營范圍搞清楚。
“這個，就比較廣泛了。”安靈揮手扇扇眼前的煙霧，繼續(xù)說道：“象什么心理咨詢、私家偵探、八卦風(fēng)水、找人尋物、打雞罵狗、中小學(xué)生課外輔導(dǎo)、帶孩子當保姆做家政啥的，只要給錢，我們都干，市場有需求，就是事務(wù)所的服務(wù)項目?！?p> “好像……也不算太難?！笔挒⒉恢勒f什么好。
“嗯，可以直接上崗，不用培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