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詭來了
嗚嗚嗚……
屋外忽然起了一陣狂風(fēng),飛沙走石,打得窗欞和玻璃噼里啪啦作響,別墅樓體四周也嘎吱嘎吱的發(fā)出響聲,似乎都在風(fēng)中搖晃。
屋外黑里隆冬,有團(tuán)團(tuán)的黑氣呼嘯盤旋。
“詭來了,詭來了,詭來了……”小女孩樂得直蹦,把地板踹得咚咚直響。
女主人嚇得縮進(jìn)男主人懷中,抱住男主人的手臂。
蕭灑穩(wěn)坐不動,目光望向窗外。
哐當(dāng)!一聲震響,風(fēng)把緊閉的窗扇給震開,窗扇劇烈搖晃著,吱吱嘎嘎作響。
咔咔咔……細(xì)細(xì)的有如木棍斷折的聲音鉆入室內(nèi),院邊大槐樹周圍的土地隆起,幾十根根樹根枝條破土而出,好似活了過來,向前爬行彼此糾結(jié),順著別墅樓體外墻爬了上來,然后從窗口穿了進(jìn)來,順著墻壁蔓延,緊緊抓緊。
勾結(jié)的樹根形成了一座橋,聯(lián)通了閣樓窗戶和大槐樹之間。
委托人夫婦兩個嚇得臉色蒼白,都站了起來,一動不敢動。倒是小女孩兒很興奮,沖著窗外招手。
“來呀,來玩啊,我有好多小伙伴陪你玩。”
槐樹樹體搖晃,吐出了一團(tuán)黑霧,聚成了一個人形,順著樹根橋爬了過來。
“啊——”女主人一聲尖叫,渾身哆嗦,都哭了出來。
男主人牙齒打顫,強(qiáng)壓著恐懼以免崩潰。
“好像是個男人啊?!笔挒⒏鶕?jù)人形的外貌特征,得出結(jié)論。這東西一般為怨靈借助感染幽境的黑暗能量所凝聚,殘留記憶主人是何性別,這東西外形就是什么。至于說有沒有其他第二性征的構(gòu)造,就不得而知。
或許以后有變態(tài)的科學(xué)家會把這個作為研究課題進(jìn)行探究,得個諾貝耳朵黑暗生靈獎也未可知。
“你管它是男是女,趕緊給我收了啊,我們花五萬塊請你來,不是讓你鑒定性別的?!迸硕家罎⒘耍瑳_著蕭灑叫嚷。
“我不著急,解鈴還須系鈴人,今天你們還得自救。自助天助,我只是起到輔助的作用?!笔挒⒙龡l斯理道。
“什么?老子花高價請你降妖捉詭,你他么告訴我自助,我要能自助要你個球!”男主人爆發(fā),伸手抓住蕭灑衣領(lǐng),眼睛都紅了。
砰!蕭灑窩心一拳把他打飛摔在地上,捂著心口不??人?,疼得身體彎成了大蝦米。
“別給臉不要,再犯渾個試試?!笔挒⒗淅涞馈?p> “你……你……”男主人疼得呲牙咧嘴,在女主人的攙扶下站起,瞪著蕭灑,卻不敢靠前了。
那團(tuán)人形已經(jīng)爬進(jìn)了窗口,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臂向著這邊夠來,張開的五指滿是鮮血,能看出黑霧籠罩的手臂上是藍(lán)條格的西裝,手腕上還帶了一塊勞力士表。這表應(yīng)該是金色的,卻被黑色的血污覆蓋,很是骯臟。
“呃……”女主人雙眼一翻,直接倒在了男主人懷里。男人臉色鐵青,狠狠在女人人中掐了一下,她便又醒了過來。
“慘……慘……我好慘……讓你們不得好死……”黑影越爬越快,張著兩手向站在前面的小女孩兒撲去。
“躲開!”女主人撕心裂肺般喊了一聲女孩的名字,然后沖過去要拉過女孩兒。
這時白影一閃,砰!黑影臉上不知被什么東西砸了一擊,一下倒飛出去,摔在了窗欞上。
站在小女孩前面替她擋住一擊的,竟然是那個容貌詭異的大娃娃——安娜貝爾。
怎么會這樣?男女主人愣住了,還以為娃娃鬧詭,沒想到它竟然保護(hù)了女兒。
“好寶貝兒,打得好,打得好……”小女孩兒樂得直拍手,同時腳踏地板跳舞,安娜貝爾就隨著節(jié)奏,手舞足蹈。
這一幕看起來挺和諧。
好吧,雖然安娜貝爾是個詭異的洋娃娃,這一幕很恐怖,但她是個好娃娃啊。
“他又來了?!?p> 隨著女孩的叫聲,那個黑影再度爬了過來,唳叫一聲,再度往前撲來。
這一瞬間,黑影露出半張臉,是個臉色鐵青陰沉的男子容貌,雙眼是不見底的漆黑,牙齒細(xì)長形如鋸齒,探出的兩手枯干如老樹,十指長長好似鋼鉤。
安娜貝爾彈跳飛起,揮動兩條短手臂,好似雨點般的拳頭便砸了過去。
嘭嘭嘭……
密集的拳頭落在男人臉上,他雖然拼命招架,但也擋不住安娜貝爾的速度,被拍得臉都歪掉了,再度摔飛出去。
“慘……”這男人毫不氣餒,重整旗鼓再度爬回來。
與此同時,他爆發(fā)了陰血之氣,黑紅色的液體順著樹干爬上來,爬在墻壁上的枝蔓有如靈蛇,繞過擋路的安娜貝爾,從四面八方撲向男女主人。
女主人早嚇得癱軟站不起來,男主人索性拋下她,掉頭就往外跑,甫一拉開門,外面無數(shù)血紅枝蔓便伸了進(jìn)來,他連滾帶爬又轉(zhuǎn)頭回來。
出路已封,無路可走。
“蕭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們,求求你……”男主人轉(zhuǎn)過來求蕭灑,還拽他的腿。
“滾一邊去,別膈應(yīng)我。”被蕭灑一腳踢開。
密密麻麻的樹枝圍攏過來,室內(nèi)空間越來越小。
這時一陣嘰嘰喳喳喧鬧的聲音在室內(nèi)響起,一群小小的身影從各個角落跑了出去,都是小女孩的洋娃娃,滴溜溜的眼珠亂轉(zhuǎn),每個娃娃手里操把小剪刀,抱住一根枝杈就剪了過去。
嘁哩喀喳……
屋里這種聲音不停,一根根樹枝被剪成兩段,黑紅液體四處亂噴,整間屋子一片狼藉。
這一波娃娃們的小剪刀剪過去,擋住了男人和大槐樹的攻擊,許是剪刀觸痛了那里,大槐樹竟然發(fā)出殺豬般的叫聲,斷折的枝條抽搐不已,紛紛退了回去。
原來所有的娃娃都是小女孩兒的幫手。
女主人抱著小女孩兒失聲痛哭,小女孩兒有點懵,推開媽媽:“哭什么,多好玩兒啊,詭來了詭來了,我的娃娃也來了?!?p> 隨著枝條的后退,那個黑影也慢慢縮了回去,但男女主人尚未喘息過來,危機(jī)便再度來臨。
咔咔咔……密集的破土聲傳來,墻邊的大槐樹竟然搖動的枝杈,在萬千條樹根分叉的拖動下,爬到了窗外。無數(shù)根樹枝從小小窗口伸入,向著兩邊一撐開,扒開了整面的墻壁。
老樹的枝條分開,樹干中央開裂,顯露了男人正面的臉龐。
“我來了……要回我的東西……還我的命……慘啊……”
男女主人都癱在地上,女主人捂著臉痛哭,聲嘶力竭。
男主人跪地磕頭,不斷念叨:“放過我、放過我,我錯了,我錯了……”
蕭灑站起,舉起了黃金沙漠之鷹,好了,一切該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