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李升平手里的狼筅被砍了,就連其他兩組人手里的狼筅也差不多要沒了如果不是背后這些人犯蠢的話這么區(qū)區(qū)二十四個倭寇是絕對不可能通過砍狼筅的方式沖過來的,四十根狼筅能在第一時間全滅敵寇:“大牛二牛,你們倆去我身后!那狼筅殺賊!”
沒有辦法,李升平一手一面盾牌,準備拼命了,越來越近了,竹中佐助猙獰的面孔都要沖過來了,他提著刀就要用迅疾的一刀把李升平梟首,只要殺了這個領頭穿著綠色官服的男子,這些人就會變成那群畏縮的兩腳羊,任由他們宰割!
大牛二?;仡^去取狼筅,但是這些貪生怕死的蠢貨就不肯交出他們手里的狼筅,就好像拿著這個就能活命似的:“給我放開!我要去幫助縣令大人殺敵!你給我松手!”大牛對于死不撒手的家伙飽以老拳:“??!他打我!弟兄們,快來幫忙!”
李升平聽著身后的鬧騰,看著已經揮舞著武士刀砍過來的竹中佐助,扛起一面盾牌,發(fā)一生喊:“吼呀!”閉上眼睛豬突著向竹中佐助沖去,感覺到武士刀砍斷綁在竹排盾上的繩子的感覺然后,“咚!”
撞到人了,李升平把竹中佐助撞翻在地,只不過手里的竹排盾也散架了,來不及殺掉竹中佐助,李升平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另一面盾牌后面,這時候大牛在二牛的幫助下總算是搶到了一根狼筅,挺槍,刺!
沖上來救援竹中佐助的倭寇被刺中,慘叫著掛在了狼筅上,而竹中佐助則連連后退:“八嘎野郎!明人的官員!我要和你決斗!”
他又蹦又跳的大喊著:“蕭布!蕭布嘎!”
李升平笑吟吟的看著他:“大牛,捅死他!”
大牛這個馬屁精聽話的挺起狼筅,刺!
竹中佐助一個翻滾躲開了:”八嘎野郎!后撒給擼(撤退)!撒給陸!”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李大人,趙某來了,可有好酒好菜?”
洪亮的宛如黃鐘大呂一樣的嗓音從戰(zhàn)圈之外傳來,一隊盔甲鮮明手持鑌鐵長刀的甲士殺入戰(zhàn)圈,手中長刀是鑌鐵打造,堅硬無比造型類似日本的薙刀,對付只有打刀的倭寇幾乎是一刀一個,趙觸身披鎖子大葉蓮花甲,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鎖甲讓他在戰(zhàn)圈之中幾乎是擋者披靡,倭寇的打刀根本砍不動他身上的寶甲,而他手里的青龍偃月刀卻能對倭寇一刀一個,用不了多時就沖到了李升平和竹中佐助的面前,一見趙觸竹中佐助大喜:“趙統(tǒng)領,我已經要把這個明朝官員殺死了!”
趙觸看看他又看看李升平:“李大人,趙某援護來遲,你沒事吧?”
李升平嘴角一勾:“還行吧,要是你不來,倭寇就讓我們殺絕了?!?p> 趙觸回頭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倭寇尸體,在他進入戰(zhàn)圈的時候,倭寇就只剩下那么十幾個了,現(xiàn)在李升平這話還真不能當他是在說大話:“李大人身先士卒,奮勇無敵,趙某佩服之至?!?p> 反手一刀,竹中佐助的腦袋飛上天空,臉上還帶著劫后余生的喜悅。
李升平微微蹇眉,抬頭對趙觸說:“三十兩銀子,他的腦袋值三十兩,你得賠給我,還有那十幾個倭寇,你殺了我的獵物,得賠錢?!?p> 趙觸哈哈大笑:“這些倭寇的賞錢趙某不要,李大人盡數(shù)拿去就是了?!?p> 李升平非常認真的踏前一步,死盯著他的眼睛:“你的賞錢,我會一分不少的給你送去,但是你從我這里拿走的,也得一分不少的還回來!”
他尷尬的一笑:“我這人,一輩子最大的毛病就是認死理,趙大郎多包涵。”
趙觸哈哈哈的狂笑:“現(xiàn)在我的人那么多,李大人就不怕我翻臉不認人把你斬殺在此嗎?”
說完趙觸還舉了舉手里的青龍偃月刀。
這玩意兒剛才趙觸反手一揮就把竹中佐助的首級斬下,可見其中浸淫之深,這會兒趙觸和李升平不過三步的距離,可以說生死就在趙觸一念之間。
鎮(zhèn)定自若的搖頭:“不怕,不是不怕你翻臉,只是我不怕死而已”
李升平眼神平靜至極,哪怕是趙觸的青龍偃月刀已經帶著風聲砍下來了也仿佛古井一般波瀾不驚,趙觸的刀停住了,就在李升平的頭皮上一尺之處:“好!李大人這份膽識天下少有!趙某佩服之至?!?p> 微微偏了偏頭:“好了,咱們里邊坐吧,你不是說有事要談嗎?帶酒肉了沒?我這里可是什么都沒有?!?p> 李升平和趙觸大刺刺的踩著堵在縣衙門口的尸體往回走,縣衙里,大牛二牛已經非常狗腿的搬來了桌椅,就在縣衙門大堂上,李升平和趙觸各自落座:“趙大郎,你沒帶酒肉來嗎?”
李升平語帶責怪,趙觸先是一楞,然后哈哈大笑:“對對對,是我的錯,應當擺酒賠禮!二狗!你這狗入的東西!死哪里去了?”
一直躲著不敢出來的帶路黨二狗喘著氣出現(xiàn)了,一出現(xiàn)就撲到趙觸面前連連磕頭:“主人饒命,二狗知錯了,我去買酒肉來?!?p> 李升平擺手:“哎~噫!不必了,大牛,去倒兩杯水來,然后跟二牛去清點一下繳獲和死傷,把趙大郎家殺死的倭寇首級砍下來給他帶走?!?p> 大牛點頭應諾,不一會兒就端來了兩倍涼水,李升平泰然自若的端起涼水對趙觸舉了舉:“來,趙大郎嘗嘗我縣衙門的涼水如何,是否可口?”
趙觸面目不動,把杯子里的涼水一飲而盡,然后一扭頭:“噗!又苦又澀?是海水!”
李升平笑吟吟的喝下了手里苦澀的涼水:“我還以為我甬城縣縣衙門的涼水甜似蜜,所以才讓人念念不忘的要住進來,沒想到居然是苦咸的海水味道,只是讓人失望。唉!”
趙觸眼睛灼灼的盯著李升平:“李大人何出此言,甬城縣縣城的水井十之八九都是苦水,縣衙門的水自然不會例外?!?p> 李升平也目光灼灼的盯著趙觸:“那趙大郎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么倭寇會一路直撲我的縣衙門,對于過路的百姓卻秋毫無犯?”
把手里的空杯往前一推:“還有趙大郎你為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在這勝負已定的時刻出現(xiàn),還一刀斬了我本來準備生擒的倭寇頭領?”
倭寇會來是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可這會兒的李升平表現(xiàn)的好像三天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一樣,趙觸也挺直了身軀,拿眼瞟了瞟在一旁垂手而立的二狗:“李大人您的意思是??!?p> “我需要一個解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