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黑氣
極其輕微，猶如細針落地的一聲輕響散失在空氣之中，而那不斷向著四面八方發(fā)散的強烈雜音也終于消失下來，讓人忍不住沉醉在現(xiàn)在的清凈之中。
“呼……”佳輕輕呼出一口氣，將太刀插回左腰的刀鞘之中，“恬靜了。”
孔真回過神來，看了看被砍成兩半掉在地上的播放器，推推墨鏡再看看面前的佳，這一刀如果真是沖著自己來的，就算提前有所計劃，他自己估計都躲不開。
“美女哪位？”孔真摘下墨鏡隨手一丟，笑嘻嘻地問，目光掠過對方頭頂?shù)臅r候微微發(fā)亮，“唉唉？獸耳唉！稀缺屬性！”
左腰掛著兩把帶鞘的刀，一把是適才赤紅色的太刀，另一個看長度是一把短刀，在日本被稱作肋差。
當然，最讓少年注視的或是對方頭頂上兩只微微晃悠，絕對不是裝修品的……
“兔耳朵？兔女郎？”孔真繞著面無表情地對方轉(zhuǎn)了兩圈，若非他不習(xí)慣給人添繁難，這時候都上手摸摸對方頭頂那對粉紅色的長耳朵了！
兔耳（？）佳青藍色的眼珠掃了一眼孔真，滿身帶著無視的冷氣場，轉(zhuǎn)頭計劃離開，但她一轉(zhuǎn)頭，便發(fā)現(xiàn)對方又攔在了自己眼前，伸手一指地上被砍成兩半的播放器：“賠錢！”
“閃開?！蓖枚ǎ浚┘训吐暻屐o地說。
日語？孔真皺皺眉頭，雖說現(xiàn)在神州話已經(jīng)環(huán)球普及，但為了連結(jié)民主驕傲感，各個國度不會放棄對母語的教誨力度，在日本生活了好幾年，孔真當然也會說日語，但佳口中的日語，讓他覺得到貌同實異……
就像神州話和上古時期的文言文一樣，同一個語種不同地區(qū)的方言聽起來就會以為是兩種語言，而光陰拉長的隔膜，導(dǎo)致的環(huán)境不比喻言與方言間的差異小多少。
“俏麗的小姐，我能曉得你的名字嗎？”孔真露出尺度型的微笑，友善熱心地伸脫手，對方垂頭看了一下孔真的手掌，目光微微有些疑惑。
新鮮的禮儀嗎？但……無所謂了。
“再見?！奔演p聲說，邁開步子向著前方街道繼續(xù)走去，旁邊孔真陸續(xù)不斷發(fā)現(xiàn)在她的視野以內(nèi)，但佳全然不留心地將對方全部舉動都無視掉了，她只是一邊走一邊帶著強烈的茫然調(diào)查著四周的一切建筑物，說是思索倒不如說是發(fā)呆，說是發(fā)呆，滿身有帶著難以言喻的寂寥痛惜。
“小姐你說句話唄？”
“年芳幾何？待字閨中？岳父岳母尚在否？”
“有什么困難的事情和我說說，人嘛，不起勁一下如何曉得這個坎是卡死自己呢？”
孔真倒是很歡欣地在旁邊絮絮不斷，輪回都看不下去了：“你這時候不趕緊跑還在這里干什么？等著被那堆機甲揍成肉餅嗎？！”
“不不不，我只是對這位姑娘最最獵奇?！笨渍媛洱X一笑，蹬蹬蹬跑到佳旁邊，而后抬起手掌，些許崩壞能凝集到了手掌之上，“姑娘，認識這個不？”
佳停下腳步，轉(zhuǎn)過甚，有一種平淡而微微讓人發(fā)憷的目光看著孔真，空氣一時恬靜下來。
“檢測到崩壞能清楚！強度極高！檢測……”輪回微微默然了一下，在少年腦海中發(fā)出逆耳的尖嘯，“這tm是個律者?。 ?p> “能揮出我躲不開的一刀，我卻無法從她身上覺得到崩壞能清楚，除了對崩壞能可以干脆安排的律者還能有什么？”孔真掏了掏耳朵，仍然笑瞇瞇地直視佳的雙眼，“并且這個律者或是個新鮮的律者……否則，那一刀應(yīng)該干脆把我和播放器一起干掉才對，律者如何大約放過‘人類’的我呢？”
倏地，佳身上一陣黑氣涌動出來，少年忍不住后退幾步，眉頭疾速跳動了幾下。
輪回哄笑道：“喲喲，你不是啥都不怕嗎？”
“屁！這黑氣……性子上是崩壞能，但里面的意志……冤仇、殛斃、怨念、痛苦、憤懣……這妹紙是要干脆黑化嗎？”孔格疾速速在心中回復(fù)道，環(huán)境好像有些新鮮了也有些用途了，這個律者妹紙……心中居然藏著這么多負面的情緒？
但這些升騰起來，表現(xiàn)形狀是黑色霧氣，本色上是崩壞能的功力干脆脫離佳身子，在旁邊大地上凝集扭動，化為一只雙眼猩紅，半人高，有著四條尾巴滿身黑暗的……
“狐貍？”孔真摸了摸下巴，看著用殺意與敵意目光盯著自己的狐貍，“為啥不是九尾妖狐？”
黑暗的狐貍對孔真相配不友好，它張口說話了：“雖然是律者，但又給我一種人類的痛恨感，雖然凝集了律者核心，但覺得并不是特別強……櫻，殺了他！將他的律者核心吸收，咱們就能變得更強……”
“……”佳悄然看著孔真并無動作，人類？律者？對自己來說，這些有什么用途……
聽不懂兩者間的發(fā)言，但少年很敏銳地捕捉到了黑暗狐貍的敵意：“喲喲，瞧你這小眼神兒，想要比力一下嗎？”
“人類?！焙诎岛傎康刂v話說出貞潔的神州話，“你想死嗎？”
“我陸續(xù)走在作死的路上?！笨渍嫣籼裘碱^，手掌對著旁邊的墻壁一按，剎時崩解出一片片黑色的原始粒子，他挑了挑嘴唇，露出白牙，“例如今日我很想吃碳烤狐貍……”
“即使成為律者，仍然是狂妄并且不知所謂的人類。”黑暗狐貍喉嚨中發(fā)出沙啞的低吼，逐步咧開森白的牙齒，與黑暗的身子導(dǎo)致鮮明對比。
“夠了，緋獄丸?！奔奄康氐吐曊f。
黑暗狐貍微微瞇起眼睛：“櫻，但是一個人類而已，別忘了你手上傳染了多少人類的鮮血……”
佳轉(zhuǎn)過甚，青藍色的眼珠冷冷注視著黑暗狐貍，從口中蹦出一個字眼：“滾?！?p> 砰！黑暗狐貍身子一陣歪曲，化為黑色霧氣從新回到了佳體內(nèi)。
“嘛，看來是用不著打了?！笨渍嬲姓惺?，隨時可以凝集出霧氣的黑色微粒散失在空氣之中，而后他湊到八重櫻眼前，“俏麗善良的姑娘，要不要一起同業(yè)?。俊?p> 陸續(xù)面無表情的佳看著面前笑嘻嘻的人，忍不住微微皺眉，隨后輕輕呼出一口氣，思索了一下以后，用略有生澀僵化的神州話徐徐說：“別跟著我?！?p> 孔真眉頭一挑：“唉？你會說神州話啊，雖然有些僵化，但聲音蠻動聽的，以前如何……”
霹靂！！
十幾米外一聲轟鳴，只見一臺黃銅色，四五米高的機甲干脆撞破了墻壁，轉(zhuǎn)向孔真這邊，可可利亞憤怒的聲音傳來：“孔真！你跑不了……”
“拜拜了大媽??！”
前方是一男一女跑遠的背影……
“給我追?。 ?p> 又有幾臺機甲撞破墻壁來到這邊的街道上，而后氣焰洶洶地向著前方兩個人追去，可可利亞憤怒之余也最高興，由于適才經(jīng)歷衛(wèi)星監(jiān)測，她發(fā)現(xiàn)不但孔真是律者，以前散發(fā)出崩壞能顛簸的女人也是律者！
兩個律者的話……
可可利亞微微咬牙：“計劃泰坦·暴走！”
“是！可可利亞大人！估計最鐘后可舉行傳送！”
“定命那兒臨時沒發(fā)現(xiàn)吧？”
“漫空市四周通訊已被封鎖，失實信息已經(jīng)模擬完，交通門路已經(jīng)阻斷，外界臨時不曉得漫空市已經(jīng)發(fā)生崩壞，但最多只能再遮蓋六個小時，定命就會發(fā)現(xiàn)漫空市的不同！”
“必需加快速率……布諾妮亞那兒還沒有動靜嗎？”
“沒有。”
手被人拉著狂奔，耳邊掠過的是風(fēng)聲和前方奔跑的少年不羈的笑聲，佳微微失色，她從未見過如此……解放得像個瘋子的人，有的時候，這種解放真讓人傾慕……
“俏麗的小姐哦，有沒有正在私奔，沖破望約束的酣暢感？”孔真拉著佳狂奔，還抽空問了一句。
“為什么要跑？”佳聲音仍然最清靜，與其說她是生產(chǎn)淡然，倒不如說是經(jīng)歷過太多事情和變化導(dǎo)致的心如止水，并且隨時都有大約開展成心若死灰。
“身邊的人們都是律者卻又都是人，但很惋惜的是有的人不把咱們當人?。】吹缴砗竽切C甲沒有？雖然是追我的，但必然不介懷把你也抓走做種種百般的事情！”孔真拉著佳鉆進一家商號，而后從墻上開洞鉆出來，他另一只手將一頂遮陽帽放在身后佳頭上，但對方的兔耳朵干脆將帽子頂飛了，“這兔耳有些礙事，你想戴帽子都要特制了……你叫啥？我叫孔真，老爸參考德國敘事詩《尼伯龍根之歌》的屠龍英豪孔真，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佳微微默然了一下：“……八重櫻，這是狐貍耳朵，不是兔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