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梁鑫實在無法理解這樣的規(guī)定,究竟是為了什么?很簡單,十三歲到二十二歲里,有九年的時間,如果說九年都無法做到有人收留,在這野獸環(huán)視,食物匱乏的時代,沒有用處的人,沒直接處死已經(jīng)是仁慈。但是梁鑫現(xiàn)在還是疑惑,這瘦弱身軀,怎么就覺得自己不會拒絕她。難道自己在她眼里,真的就這么饑不擇食?
“因為你不是我們國家的人,所以你究竟愛好什么,喜歡什么樣的女人,誰也不知道,從你拒絕大花,我就覺得自己還有機會活下來?!?p> 梁鑫苦笑,原來如此,古老文化熏陶下的梁鑫,雖然是現(xiàn)代人,但是依然無法擺脫,骨頭里對五大三粗類型的拒絕。
“嗯,好吧,讓我看看你的臉,才知道你是誰?!?p> 瘦弱身軀有點抗拒,但是也沒有反抗,任由梁鑫擦亮打火機。
梁鑫很驚訝,自己判斷的還一點沒錯,村里面,瘦弱身軀,體型嬌小玲瓏,面目一般的女人,只有一個大葉,雖然她取名大葉,本來就是盼望她能粗枝大葉,但是現(xiàn)實很殘酷。體型嬌小玲瓏,在這個時代,她這樣體型的女人,幾乎沒有可能,活過被族人趕出去的時間!因為高大粗壯才是主流。
大集那致命性的一個月,每年都要參加,而不缺送上門的口糧,男人們,不會選擇這樣的女人。萬一自己的后代,也跟她一樣瘦弱,活下來的機會非常的渺茫。那么自己就斷了念想。種族也無法生存。所以才沒人會愿意,把這樣的機會留給她。高大,粗壯,像小山,像鐵塔更受大家喜歡。因為她們才有可能,生出跟她們一樣的高大粗壯來。
有了前面的鋪墊,后面就簡單而直接。壓郁的嘶吼,抵死的糾纏不休,梁鑫掙扎著排出最后一絲精力。這才懶洋洋地蜷縮下來。
枯燥乏味的敲擊聲響起,又到分發(fā)食物的時候。相擁而眠的兩個人,這才匆忙穿上難看的獸皮。
對于梁鑫山洞里發(fā)出的聲音,沒有人會在意,梁鑫賊兮兮的臉紅,但是瞅見大葉驕傲挺立的胸膛,仿佛也給梁鑫底氣。
大葉驕傲挺立,只是想讓族人知道,她并不是沒人要的女人。任由梁鑫拉著的手,這時候舍不得放開。紅色眼眶里,有淚珠在滾動?,F(xiàn)在她也是女人,真正的女人,能夠繁衍生息的女人。
梁鑫永遠無法猜到,大葉這時候的想法!大葉不美,身材也非常瘦弱,由于長期性食物短缺,被趕出族群的危險,整天天壓郁著她的身體甚至靈魂。蠟黃色的臉上,有不少雀斑。不美,甚至可以說普通。
但是,這又如何?得到當然要付出,梁鑫就是這樣的人。大葉把自己獻出來,只要大葉自己不離開梁鑫也就絕對不會拋棄她,這叫責任。梁鑫現(xiàn)在覺得,命運既然把自己推回來,那么也不做無謂的抵抗,停下來娶妻生子,平淡而平凡的過一生。這樣也不錯。
看到大葉幸福的臉,所以梁鑫開口了,我要娶大葉為妻。這是近百年來,望山村人聽到最大的震動。
大葉的爺爺,正是高個智者,而他飽經(jīng)風霜的臉上,也因為梁鑫的話而驚訝。
氣氛在這時候有些沉悶,所有望山村人,無法理解梁鑫,究竟為什么,會選擇大葉這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的女人做妻子!
因為梁鑫說:“請你答應我,我要娶你為妻。”大葉根本就不會拒絕。而是開心的點頭答應下來。梁鑫也鄭重的向大葉的爺爺,阿大,說出自己的請求。這在梁鑫所在的時代,算是標準的向女方父母求婚。
但是這里的世界不一樣,正妻,那是無數(shù)女人的夢想,而真正能夠被人娶為正妻的女人,整個望山村方圓百里,只手可數(shù)。
幾乎所有族人,都用各種眼光看著大葉,有高興,有羨慕,還有妒忌!
看梁鑫不是說笑,高個智者非常鄭重的同意梁鑫的請求,當然誰又會傻到拒絕?
狩獵隊里面,有人走出來,用力拍打梁鑫的肩膀,開心的離去,然后梁鑫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所有成年人拍了拍肩膀。
他們也曾經(jīng)年少輕狂,也想到過跟心愛的女人,一輩子廝守,但是現(xiàn)實很殘酷,他們交不起每年每月的貢獻值,無奈何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參加大集。而他們什么都做不了。
大集的殘酷,誰都知道,想要存活下來,不是幾句好話可以解決問題!那是實實在在,要付出代價才能生存。
雖然現(xiàn)在大葉還沒真正成為正妻,但是誰都知道,梁鑫有這個實力。那么從現(xiàn)在開始,大葉,族人們都只能喊夫人,從此以后也有特權,不需要在去大集上受折磨。
接過梁鑫的松油燈,佝僂智者,罕見的笑罵,“這小子,我就知道不是白眼狼!”
有了承諾,大葉名正言順住進梁鑫的山洞里,在族人無數(shù)羨慕的眼光中,終于能抬起并不美麗的頭。
地下黑暗日子,有兩個人廝守,時間過得很快,梁鑫也告訴大葉,自己不是這里的人,這個大家都知道。梁鑫說我那里,沒有殺戮,沒有部落,沒有這殘酷的生存方式。大集也有,不過只是大家買賣貨物,小伙子們談情說愛的地方。人們都和平共處,每個人都具有一樣的權利。當然大葉不懂,但是也記住梁鑫的話。
地面上傳來劇烈的震動,過后幾天,眾人才慢慢爬出山體密道,入眼處,整個村莊早已經(jīng)面目全非。重建的事情,簡單而繁瑣。
在梁鑫繳納好五十年貢獻值后,領到象征著正妻的玉佩,掛在大葉脖子上。從這個時候開始,大葉夫人正式上位。也是望山村有史以來第一個夫人。
梁鑫不缺銀子,請來鎮(zhèn)上的匠人,蓋起很多房間的房屋,二人的新家,就在村口處,大葉沒爹,只有阿大和爺爺。阿大其實就是大葉的舅舅。
梁鑫的新房子面積很大,占地面積也很寬,本著不浪費的原則,村里面兩位智者,還有大葉的阿大,在梁鑫的誠懇邀請下,都住了進來。
等大葉的肚子,一天天越來越驕傲地挺立起來,晚上梁鑫,也只能龜縮到隔壁偏房睡覺。當然并不是這里的規(guī)矩。
老天既然把梁鑫帶到這里,肯定是不會,讓他安逸地這樣度過。那豈不不瞎了,它的一番苦心安排?
獸潮過后,雖然幾個月過去,森林里還是一片狼藉,望山村里別人可沒梁鑫的好運氣,也沒有這個實力。所以狩獵隊還是必須狩獵,維持村里人的食物需求。雖然有梁鑫贊助的糧食,但是坐吃山空的道理,誰都懂!狩獵隊每天都是按時出發(fā)。落日前歸來。
而這次,天黑了狩獵隊還是沒人回來。可以說,狩獵隊就是望山村的生命線,他們出意外,食物斷了來源,整個望山村人,都會因此而餓死。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能力,熬不到孩子們成長起來。
深夜,村口焦急等待的人們,終于等到狩獵隊員回來,但是僅有一個,渾身浴血的他,滿身都是恐怖的抓痕,深可見骨,憑著非凡的意志力,趕回來報信。但是也只說完,望天坡,三個字,就吐血而亡。
望天坡極少人知道位置,但是并不是說沒人知道它的恐怖。因為幾乎垂直的崖壁,僅僅一條小路上去,望山村里,老祖宗發(fā)現(xiàn)這地方,一直都是把他作為固守待援的去處。有上無下,單獨一條巴掌大的路,妖獸根本不敢上去。所以也能為自己爭取時間。
肯定是發(fā)生什么緊急情況,狩獵隊才不得不退守待援。但是望天坡離望山村很遠,必須要在中途休息才能繼續(xù)前進,因為沒人敢在黑夜里穿行森林。
狩獵隊出去了,整個望山村里,能夠救人的只有梁鑫,梁鑫也不推辭,畢竟是自己欠下的債。到了該還的時候,梁鑫并沒有賴賬。哪怕會為這決定,付出生命的代價。但是梁鑫根本不知道位置,并且還不認識路,這可不是鬧著玩,搞不好,人沒救回來,這還搭進去一個,誰能擔當這責任?
梁鑫拿好槍弩帶好箭矢,只等誰來帶路。村里只有兩老人是男人,但是梁鑫懷疑,可能還沒走到,他們在路上就得出脫死翹翹。
去過的人并不是沒有,女人們也有部分人,跟著狩獵隊去采過藥,但是這萬一有個好歹,留下一群嗷嗷待哺的娃娃誰來照顧?
沒辦法,阿樹站了出來,她多次跟狩獵隊進山采藥,路線熟悉,還有她沒孩子,身體素質(zhì)也不錯。應該能帶梁鑫找到狩獵隊。
二十多人被圍困,顯然是遇上天大的麻煩,梁鑫沒有猶豫,也知道此事的兇險,大葉很平靜地跟梁鑫告別,她知道,她可以拉住梁鑫,不許他去冒險,她不愿意梁鑫以后活得沒有尊嚴。她不管結(jié)果如何,都會等他回來。
吻了下大葉的臉,摸摸大葉的肚子,“等我回來”說完,梁鑫沒有猶豫,一轉(zhuǎn)頭,帶著阿樹,沖進迷霧森林之中。向未知的世界跨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