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不了解慕云舒的脾性,她可從來都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沒有他的吩咐,慕云舒對于任何的事情都是不給與正眼的,更別說是插手了。
還是和他作對,自從慕云舒死而復生后,似乎很喜歡和他作對。
慕云舒忽略慕之銳拿疑惑的眼光,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慕之銳雖然疑惑,卻也沒怎么樣,而是走到慕云舒對面坐下,問道:“為何要這么做?!?p> 不僅救了那兩個人,還把他的人全部殺了,雖然只是他的下屬,不過他培養(yǎng)起來也花費了不少的心血,如果這次慕云舒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他也不介意讓她吃點苦頭。
巫先生臨走前跟他提過一句,慕云舒體內(nèi)的死蠱似乎活躍了很多,這樣的話,就比之前更好控制了,所以也把藥引子留給了他,即便他不需要焚燒符咒,也能讓慕云舒吃些苦頭。
也不怕慕云舒咬舌自盡了,巫先生說,有死蠱在,慕云舒反而沒那么容易死,沒了死蠱支撐她的身體,才會要了她的命。
“爹,你好好想想。”
慕云舒喝了一口茶,才緩緩道:“那兩個人對你來說估計很重要,你把她們抓回來,就算你用什么刑,我想,她們也不會跟你透漏一個字的,畢竟,她們連毒藥都藏好了在牙齒里,明顯是做好了即便死都不愿意被你捉住的心理?!?p> “所以,你就放了她們。”慕之銳說著,眼里透著危險。
縱然慕云舒說的沒錯,但是,人他費了好大一番心思才找到,現(xiàn)在慕云舒把人放走了,那兩人日后只會更加謹慎,若是跑到了風竹,他要想再抓人,豈不是更加難了。
“那死的總比活的好吧。”慕云舒一本正經(jīng)地道:“而且,女兒剛才救了她們,就是為了要接近她們啊,如果因此能把她們留在身邊,父親想讓我套她們的話還不容易么,可比爹你嚴刑拷打來的好?!?p> “那你也不該把我派去的人都給殺了?!蹦街J說得有點咬牙切齒。
慕云舒說的,并不是沒道理,但是,那是他的屬下,他用心栽培了那么久,就這么被慕云舒給玩完了,而且,落竹落菊可不是三歲小孩,知道慕云舒是他的女兒,那兩個人怎么可能會讓慕云舒套出話來,恐怕對她避之不及呢。
最后,可能偷雞不成,把禍患放跑了,他的危險還多了一份。
聞言,慕云舒冷笑一聲,“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那兩個人早就服毒自盡了,哪還有現(xiàn)在的事,那些廢物,抓人抓不住就罷了,看人還看不住,如此無用,不殺了要來有何用。”
“你?!蹦街J差點想拍案而起。
就算是廢物,要殺要剮也是他自己處理,什么時候輪到慕云舒在他面前自作主張了。
“父親,別動氣啊?!?p> 慕云舒看了慕之銳一眼,淡淡道:“反正父親你早晚都要處理那些廢物的,倒不如女兒先給你下手,不然那些廢物回來了,不是又把你氣一次,你可是我們慕家的頂梁柱啊,可不能出半點意外?!?p> “哦,那我倒是該謝謝你了?”慕之銳語氣十分陰郁。
自從這個丫頭詭異的死而復生后,性子真的變得天差地別了,而這次,已經(jīng)不是她第一次跟他頂嘴了,還會跟他開起玩笑來。
要不是到底還是有所顧忌,不敢賭,他早就讓慕云舒試一試得罪他的后果了。
“這倒不用?!蹦皆剖嬲f得皮笑肉不笑,她怎么受的起呢,是吧。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看看你是不是比那些廢物中用,還有,你不是去皇宮了嗎,還跑回來干什么?!蹦街J看著慕云舒,語氣冰冷。
“急什么,離那個勞什子的申時還遠著呢,我這在外邊曬了好幾個時辰的日頭,這頭暈得慌,就想回來休息休息,一會再趕過去?!?p> 一說到這里,慕云舒就是一陣頭痛。
不就是嫁個人嗎,那么麻煩,讓她活活的在太陽底下曬了那么久,那嬌子晃得她差點連隔夜飯都給吐出來了,她要是再忍得了,就真的不是她慕云舒了。
“你這樣,無疑就是給納蘭無缺有借口對付幕家。”
慕之銳拍了拍桌子,抬手指了指門口,開始趕人,“趁著納蘭無缺還沒得到消息,還不快給我滾回去,別忘了你進宮的目的,給我消停點。”
這女人,是嫌他的麻煩還不夠多是吧。
“兇什么,我走不就是了?!蹦皆剖嬲酒鹕?,沒好氣的撇了慕之銳一眼,抬腳走人。
要不是有事,她還不愿意來這個看慕之銳的嘴臉呢,只是可惜了,被落竹落菊的事情給耽誤了,倒是自己的事沒做成。
算了,以后有的是時間,也不差這一回。
慕之銳看著慕云舒離去的背影,一臉的陰戾。
他總感覺,慕云舒好像有點不受他控制,真的希望是因為她體內(nèi)的死蠱讓她變了性子才好,那么多年的心血,這顆棋子他可舍不得現(xiàn)在就毀了。
出了慕之銳的住所后,慕云舒并不急著回皇宮。
急什么,讓納蘭無缺等一下不是更好。
打定了下一步要去哪里,慕云舒剛想抬腳走人。
這時,一個丫環(huán)從她眼前經(jīng)過。
見到那丫鬟眼底有些緊張的神情,慕云舒勾了勾紅唇,抬手把丫環(huán)喚了過來。
丫環(huán)沒想到慕云舒會叫她,心里緊了緊,不過,她還是很快的走到慕云舒前面,跪下行禮。
“二小姐,請問您有何吩咐?”
“也沒什么,就是麻煩你順便幫我給那兩個人帶一句話,就說,我在皇宮等著她們?!?p> 聞言,跪在地上的丫環(huán)一臉驚訝的抬頭看著慕云舒。
二小姐怎么知道她……
“二小姐,您在說什么,奴婢聽不懂。”丫環(huán)低下頭。
這事她不能承認,不然,以丞相的手段,要是讓他知道了府里有人因為錢財做出了出賣主子的事情,她會死的很慘的。
“聽沒聽懂咱倆心里都明白,你又何必充楞裝傻,不過,在這種地方,你還是當心點吧?!?p> 慕云舒從頭上拔下一支價值不菲的金步搖,塞到丫環(huán)手里,“賞你了。”
說完,也不管丫環(huán)什么反應,慕云舒先一步走人了。
“二小姐。”
丫環(huán)看著慕云舒頭也不回的走了,她咬了咬牙,起身往大門方向走去。
“你確定你一字不露的全部說完了?”
京城的某個巷口,落竹落菊對視一眼,紛紛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
她們沒想到,原來慕云舒心機居然那么深,為了救她們,自己人說殺就殺,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難怪,她們就說,慕云舒作為慕之銳的女兒,仇人的女兒,又怎么會那么好心救她們。
“我確實是把所有聽到的都和二位姑娘說了。”丫環(huán)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說完這些,她反倒松了一口氣。
要不是這兩個人給的銀子很豐富,而她目前也急需銀子的話,她一個丫環(huán),又怎么敢做偷聽慕之銳墻角的事,要知道,方才被慕云舒叫過去的時候,她的心都差點跳出來了。
那不是找死是什么。還好二小姐不計較,并沒有拆穿她,也沒有命人將她拿下。
“辛苦你了,這是給你的一千兩銀子。”落竹雖心里震驚,但是還是很守信地遞給丫環(huán)一個裝滿了銀子的荷包。
“等下?!?p> 丫環(huán)接過銀子,見兩人就要走,急忙開口。
“還有何事。”落菊沒好氣地轉(zhuǎn)過頭看了丫環(huán)一眼,或許因為今天知道了慕云舒這么做的原因,她現(xiàn)在連丞相府的人都看得十分的不順眼。
落菊也轉(zhuǎn)過身來,有些疑惑地道:“如果你覺得銀子不夠,我們可以再加,不過今日出門太過匆忙,我們并未帶太多。”
“不是不是,二位姑娘誤會了?!?p> 丫環(huán)急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是,是我們二小姐讓我給兩位姑娘帶一句話?!?p> “什么話?!?p> 落菊現(xiàn)在一聽到有關(guān)于慕云舒的,語氣都不是很好。
這個女人,也不過十五歲年齡,小小年紀,心機如此之深,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跟慕之銳一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倒是落竹聽了丫環(huán)的話,疑惑的挑了挑眉。
“你是說,慕云舒叫你給我們帶話?這么說,她知道你是幫我們偷聽的。”
“對呀?!毖经h(huán)點了點頭。
她也很疑惑,二小姐怎么知道她剛才在偷聽,而且,還把她放走了。
“她叫你帶了什么話?”
落竹看著丫環(huán),她總覺得,慕云舒的目的,好像并不是那么簡單的。
“二小姐說,她在皇宮等著二位姑娘。”
“在皇宮等著我們做什么,誰愿意見這個狡詐的小人。”落菊沒好氣的道。
她現(xiàn)在可是一點都不想見到慕云舒這種小人,還在皇宮等她們,真以為她們都是傻的嗎,還會自投羅網(wǎng)。
“多謝了。”
落竹對著丫環(huán)點了點頭,拉著一旁的落菊走了。
“落竹,我們還是去找落梅和落蘭吧,就我們倆,力量懸殊,怎么斗得過慕之銳?!甭渚障氲剿齻儸F(xiàn)在的處境實在是太糟糕,還不如先去找個地方躲著,好藏拙。
且不說慕之銳,光光是慕云舒,就很難對付,她們就兩個人,實在是孤零零得有些可憐。
“先不急?!甭渲窭÷渚?,又道:“難道你不覺得,那個慕云舒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