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中的慕之銳,看著臺上的情況,心里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漲。
就算他聽不見,但是,看著那個太監(jiān)長跪不起,他也能猜到了一點情況。
這個死女人,關(guān)鍵時刻,凈給他搗亂。
不過,慕之銳氣歸氣,慕云舒也并不是一個真正想要惹事的人,所以,過了一下嘴癮,她也就不情不愿地接過了那太監(jiān)手里的鳳印和冊寶。
關(guān)鍵時刻先接就是了,納蘭無缺不愿意給其他人保管這兩樣?xùn)|西,她日后再悄無聲息的轉(zhuǎn)出去。
“多謝皇后娘娘?!?p> 本來因為慕云舒不接鳳印而恐懼得背脊發(fā)涼的太監(jiān),急忙謝恩然后連滾帶爬的走了。
這速度,像逃命似的。
他能不快點走人嗎,萬一慕云舒又放了回來,他就走不了了,這么簡單的差事都能辦砸了。白大人指定跟他沒完。
待太監(jiān)走后,慕云舒才回過神來,她看著手中的鳳印,挑了挑柳眉,然后就交給了自己身后的宮女。
“朕倒是不知道,原來皇后竟是一個變臉如此之快的人?!?p> 看到慕云舒的反應(yīng),納蘭無缺嗤笑一聲。
上一秒還說絕對不會接,下一秒就迫不及待的接了過來。
呵,不愧是慕之銳的女兒,還是有點繼承了慕之銳的厚顏無恥。
對于納蘭無缺的數(shù)落,慕云舒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然后有些郁悶地直接坐下,并沒有說話。
納蘭無缺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唄,誰讓她現(xiàn)在是慕之銳的人。
而她,更加沒有必要去解釋。
“既然皇后接了鳳印,受了百官跪拜,那么此次封后大典,到此結(jié)束?!?p> 納蘭無缺看了看慕云舒一眼,又道:“來人,帶著皇后到鳳棲宮簡單梳洗后移步御花園?!?p> 話落,立刻有幾個宮女井然有序的有來。
慕云舒倒也沒說什么,乖乖地跟著宮女走了,從頭到尾,都沒再看過納蘭無缺一眼。
納蘭無缺收回目光,看向臺下,聲音低沉地道:“眾卿和朕一起,現(xiàn)在移步御花園吧。”
“謝主隆恩。”
眾人又是一陣跪拜以后,才三三兩兩的離開。
要是平常納蘭無缺封妃子,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連圣旨都不用下。
而封后就不同了,這不僅僅是封后,也算是帝后兩人的大婚。
所以,不僅要舉行封后大典,還要在皇宮里布置一個會禮,各國使臣也會到來祝賀。
此時的御花園,才是真正的熱鬧非凡。
美酒佳肴,舞姬歌女,觥籌交錯。
也只有如此難得得日子,大臣們才可以攜帶著家屬一起參加。
再加上各國使臣,皇親國戚的,其中的人數(shù),可想而知。
宮人們更是忙得不可開交,美酒佳肴,從來不斷絕。
眾人除了吃著美食之外,也有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武藝切磋,斗詩比詞,歌舞比試等等。
現(xiàn)場,好不熱鬧。
“這云宸國的封后大典,倒是熱鬧。”
在一個不怎么顯眼的地方,一個黑衣男子仰頭喝下一杯酒,對于這熱鬧非凡的地方,并不感興趣。
他身后的一名隨從,見此上前一步,道:“如果陛下也喜歡的話,不如陛下回了風(fēng)竹國,也封一個皇后試試,陛下你也就二十有三,絲毫不比這云宸國的皇帝差,這樣也能堵住一些大臣們的嘴?!?p> “封后那也得有個人,配得上朕,至于那些大臣,朕就是不立后,他們能奈我何?”
風(fēng)竹國的皇帝說完,仰頭又是灌下一杯酒,周圍熱鬧的氣氛,并沒有影響到他。
封后?這世間,除了她,還有誰能配得上他。
只可惜,永遠(yuǎn)不可能了。
“陛下說的沒錯,風(fēng)竹國的皇后,怎么能隨便找一個人,定要家世顯赫,為人端莊舒雅,才能和陛下般配。”
隨從只能附和黑衣男子的話。
黑衣男子挑了挑劍眉,放下手中的酒杯。
“不過,這納蘭無缺如此冷血的人,朕倒是想知道,是哪個女子,能進(jìn)得了他的心。”
他跟納蘭無缺明爭暗斗也有十幾年了,他們之間隔著國仇家恨,他在如此了解納蘭無缺的情況下,確實是想不到,還有人能讓納蘭無缺冰冷無情的心融化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被逼的。
“回陛下,奴才聽說,此人并不是云宸皇帝所愛,而是想殺之而后快的人?!?p> “哦?”黑衣男子來了興趣,意示隨從繼續(xù)說。
這么說納蘭無缺不就是放了一顆定時炸彈在自己身邊嗎,似乎還挺好玩。
有趣有趣,他倒是想知道,是怎樣的女子,才能讓納蘭無缺花如此多的心思對付,說不定還能和對方聯(lián)手?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別看納蘭無缺比他小,他也沒在納蘭無缺手中討得幾次好。
“此女子,是云宸丞相之次女,而云宸國丞相慕之銳權(quán)侵朝野,可所謂是云宸皇帝最大的威脅,慕家更是在云宸國一家獨大,不僅出了個太后,現(xiàn)在又出了個皇后?!?p> “那一個女子,又能改變什么局勢?!焙谝履凶有睦镉行┮苫?。
他絲毫不認(rèn)為,如果這個女子出了事,能威脅得到慕之銳,即使是他的女兒。
所以,納蘭無缺大費周章的把這個女子留在自己身邊,目的何在。
他也不相信,納蘭無缺會不知道,一個女人,根本不能做什么。
“陛下這你就不知曉了吧?!彪S從繼續(xù)說道:“這個女子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呢,別看她如今十五六歲的年紀(jì),她的武功,可算是云宸國第一,目前,還沒有人是她的對手,又是丞相的左膀右臂,云宸國皇帝自然也是忌憚?!?p> “云宸國第一?這么厲害?!焙谝履凶右彩潜贿@云宸國第一給嚇了一跳。
一個十幾歲的女子,武功卻如此厲害,這樣的話,確實能引起納蘭無缺的重視。
至少,比慕之銳那個怕死的家伙厲害一些,那老家伙,做事瞻前顧后的,但凡慕之銳果斷些,他也就不會歇了與他合作的想法。
不過,他可沒有巫捷那么好的耐心,二十年,可不是那么好等的,再等下去黃花菜都涼了,云宸國還沒內(nèi)亂。
也難怪巫捷最近老是在五國奔走,估計是等不及了,靠慕之銳,能成什么事。
只是希望,慕之銳的女兒,可別和她爹一樣,有賊心沒賊膽,和個木頭美人有什么區(qū)別。
不知為何,想到這里,黑衣男子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隨后他又搖了搖頭,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會是那種受人擺布的人。
想是如此想,但是,黑衣男子還是問了一句,“難得遇上這么神奇的女子,她喚做什么名字。”
“回陛下,貌似此女名喚慕云舒?!?p> 隨從不知道的是,當(dāng)他說出慕云舒這三個字的時候,他前面的黑衣男子渾身都顫了顫。
黑衣男子看了看前方,思緒漸漸飄遠(yuǎn)。
云兒,是你么,你是不是也來了這個鬼地方。
前世的你,也是如此優(yōu)秀,可是你卻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人。
所以這個慕云舒,到底是不是你。
想到這里,黑衣男子,也就是祁昊,苦笑一聲。
其實,是或不是,對于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可沒有忘記,之前,自己是怎么被祁云舒折磨得咬舌自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