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媽正是運(yùn)用了這一點,讓面仙人在這些年里給她賺得盆滿缽滿。
“只是,你的舞技就不怎么樣了,即便是站在最后一排,跳成這樣也入不了這老鴇的眼吧?!奔{蘭無缺打趣道:“不知你可是有什么別的過人之處,比如聽墻角?”
聽納蘭無缺這么說,流嫣才明白方才納蘭無缺為何突然把話題轉(zhuǎn)開。
聽他的意思,他是知道自己先前在舞臺上是站在最后一排的那個,所以方才納蘭無缺也在四樓?她怎么沒瞧見人。
她眼神不太好,納蘭無缺眼神倒好得出奇的啊,十五個面仙人,服裝一樣,又都帶著面具,他都能一眼辨別出她是誰,以及她方才在舞臺上的站位。
心里警惕,流嫣尷尬地笑了笑,道:“公子何苦打趣奴家,奴家不過是因為情況特殊罷了,而且媽媽時刻教導(dǎo)我們,不可窺探貴客隱私,奴家真不是要刻意聽墻角的?!?p> 納蘭無缺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信還是沒信流嫣的話。
流嫣上前,在納蘭無缺對面坐下,抬手一邊給他添茶,一邊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公子可否也是因為我們鳳鳴樓的面仙人而來的?”
說完,流嫣把已經(jīng)添滿茶水的茶杯移到納蘭無缺前面,面具之下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帶著笑意看著對面的男子,在包廂燈火的照映下,閃閃發(fā)亮。
納蘭無缺并沒有飲茶,他看了一眼流嫣那雙蔥白纖細(xì)的手,才開口道:“所以你是看上了哪個雇主的賣身契贖金?”
“什么?”流嫣一頓,有些懵了,為什么又扯到她身上,而且,她什么時候說過自己是想要找人把她給贖走的。
她從始至終都是只想要套一套納蘭無缺的話而已。
“不是?”納蘭無缺皺了皺眉,忽視流嫣眼里的疑惑,他又道:“那就是你是覺得這風(fēng)竹的行宮不好玩,特意跑來這煙花之地看熱鬧的?”
莫名的話,卻并沒有帶什么其他負(fù)面的情緒,完全是在跟流嫣玩笑的語氣。
聞言,流嫣渾身一僵,她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她是何時被發(fā)現(xiàn)的?她也沒露面啊,莫不是納蘭無缺還會透視不成。
她努力想了想,還是想不通,干脆就懶得去想了,而是朝著對面的人笑問出聲:“陛下是何時發(fā)現(xiàn)臣妾的?”
身份被揭穿,流嫣也知道沒必要裝傻下去,雖然她并沒有立刻就摘下面具,但是,聽她說話的語氣和對納蘭無缺的稱呼,無不證明流嫣這面具下的容貌是慕云舒。
慕云舒比納蘭無缺來到鳳鳴樓早多了,準(zhǔn)確的說是在她讓落竹落菊出門打探消息后不久,也悄悄的溜了出去。
慕之銳既然給她安排了任務(wù),沒理由不給慕云舒人手啊,所以,鳳鳴樓面仙人流嫣的身份,就是慕之銳安排在暗中保護(hù)慕云舒的人安排的。
真正的流嫣被慕之銳的屬下藏了起來,慕云舒利用流嫣的身份混入鳳鳴樓,第一個目的是為了今晚能在這里打探到莫絕的行蹤。
結(jié)果還真的遇上了,雖然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不過有意外之喜不是么。
第二個目的是為了幫慕之銳搭上東方城這條線,這個倒不用慕云舒親自出馬,左右今夜東方城確實出現(xiàn)在鳳鳴樓,其他的自然有慕之銳的屬下去完成,她的任務(wù)最主要的還是在莫絕身上。
還有一個目的,慕之銳的屬下并沒有和慕云舒透漏,不過,慕云舒猜,應(yīng)該是和納蘭無缺有關(guān)。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納蘭無缺如今出現(xiàn)在這里,鳳鳴樓外,慕之銳屬下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等著他吧,或許東方城邀請納蘭無缺來此,都是和慕之銳做了交易的。
還有宴會結(jié)束后就一直未出面的祁昊,有沒有參與今晚這出好戲,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納蘭無缺今晚能不能安全的回到行宮,那就不關(guān)她的事了。
想到這,慕云舒不免有些惋惜地?fù)u了搖頭,心里感嘆,這男人,怎么仇家就這么多呢。
不過吧,納蘭無缺既然敢來,誰又知道他暗地里有沒有準(zhǔn)備呢,不然如何解釋一直和納蘭無缺形影不離的白琛如今卻不見人影。
納蘭無缺倒是沒有要吊慕云舒胃口的意思,他回道:“在我掐著你,你的手來想要掰開我的時候,就猜到了。”
聞言,慕云舒下意識攤開自己的雙手看了看,立刻就明白納蘭無缺話里的意思了。
行吧,這人的心思縝密,還真是有些可怕了,而且,情急之下,她哪里還會記得自己作為習(xí)武之人,手上會留有繭子,和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脆嫩的手自然是不同的。
再加上納蘭無缺知道她之前在舞臺上站最后一排,自然也就見識過她的舞技,知道她不會跳舞刻意模仿他人,才猜出來的吧。
難怪納蘭無缺才把她抓進(jìn)來不久,就能如此肯定的和莫絕說她是慕之銳的人。
“陛下真聰明。”慕云舒毫不吝嗇地開口夸獎。
聰明是真聰明,慕云舒想,但凡她會點舞蹈,納蘭無缺就算能猜到她不是真正的面仙人,也不會那么快就能猜出她是誰吧,說到底還是她自己破綻太多。
納蘭無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還在行宮的時候就知道了慕云舒去往鳳鳴樓的消息,所以,就算知道東方城的邀請不安好心,他還是來了。
方才在四樓,僅僅是一眼,流嫣跳舞時特意的模仿,他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同樣的服裝面具,他自然不能第一時間認(rèn)出誰是流嫣,慕云舒手上的繭子確實是關(guān)鍵。
只是慕云舒能突然冒出來偷聽他的墻角這件事,他先前也確實沒想到。
慕云舒正想要問納蘭無缺為什么會在這里,想了想又覺得在他們這個時代的思想里,男人來逛青樓似乎沒什么好奇怪的,反觀她來青樓就有些說不通,怕納蘭無缺揪著不放,所以并沒有問出聲。
對方來干嘛,他們雙方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有點破而已,她也就先不開口送把柄了。
臉上戴著咯人的面具,如今已經(jīng)沒必要戴著了,慕云舒伸出手到耳后,正想要解開面具,突然外面就傳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