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血口噴人!”豐兒也為自家主子委屈,“這茶葉是我家小主從娘家?guī)淼模≡趺纯赡苡绪晗?!?p> “試就試!”孫可寧不想再顧及任何顏面,她拉了一把豐兒,即使巧兒剛叮囑過她不要逞強(qiáng)胡鬧,此刻也全然不作數(shù)了。
“我孫可寧坐的直行的正!會怕你這一次又一次的污蔑!”
凌霜瞧著她那自不量力的樣子,“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呢。知杏,端個火盆子出來?!?p> 知杏行禮,卻撞了知桃一下,“你快去拿呀?”
知桃沒好氣的把火盆子往地上一摔,里面燒紅了的木炭濺出幾粒火星子。
“姐姐這可就看好了,”凌霜拿起一袋子茶葉,全部撒到火盆里,只聽火盆里瞬間“噼里啪啦”亂響,如磷般的火焰,發(fā)出淡淡的藍(lán)色煙柱,那是只有麝香才能發(fā)出的顏色。
孫可寧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這,這火?”
她猛地看向凌霜,“你,一定是你!是你拿回來加的!”
“我?”凌霜放聲大笑,“哈哈哈哈,我?”她看著知杏又問到,“是不是我說的還不夠清楚?”
知杏看著自家主子有些失態(tài)的樣子,趕忙出來打圓場,“孫常在要是不信我家主子,門口那些茶葉都是你進(jìn)門的時候一塊送進(jìn)來的,不可能這么快動了手腳,大可全部燒來查驗,看看我家主子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p> 孫可寧一下沒了剛才的囂張,她退后著跌坐在地,豐兒著急,忙上前扶住她。
“不會的豐兒,不會的,”孫可寧低聲說,她一遍又一遍的捋清看似板上釘釘?shù)氖聦?,“爹和娘不會害我的,茶葉沒問題的,一定沒問題的?!?p> 豐兒抱著她,“小主,此事有蹊蹺?!?p> 孫可寧在腦子里不停的回想,如果她的茶沒問題,那么有問題的,只可能是…
“是你?”孫可寧咽了口涼氣,“是你的?你給我的?”
凌霜看著她那樣子,解釋到,“蠢貨,才發(fā)現(xiàn)呢。”
孫可寧只覺得絲絲縷縷的恐懼猶如密密麻麻的螞蟻,侵蝕著她的脊背,再到意識,“為什么?你,為什么?”
凌霜走進(jìn)低下頭來看著孫可寧,她出現(xiàn)時帶來的陰影,擋住撒在孫可寧頭頂?shù)淖詈笠豢|陽光。
“還不都是你蠢?把我給你的茶硬是要借花獻(xiàn)佛了?”凌霜露出惋惜的目光,“不過你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p> 孫可寧癱軟在豐兒的懷里,“豐兒,你聽到了嗎?她說了,是她的,不是我?!?p> 豐兒點頭,不停的“嗯?!?p> “你有證據(jù)嗎?”凌霜話鋒一轉(zhuǎn),“這宮里講證據(jù),你有什么證據(jù)?”她坐在了院里的石凳上。
“是你的舊茶沒喝完?還是崔美人的還有余量?”凌霜看了眼天邊剛升起的太陽,心里罵了句‘死氣沉沉’后,便又開口到。
“還是有人從我這長春殿里搜出麝香了?”這句話她幾乎是憋著狂笑說出的,“這后宮里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孫常在,托人送的茶葉,什么時候有了我凌霜的事?”
凌霜傾直了身子,“孫常在,還沒弄明白?是我收到了你動了手腳的茶,非但沒有揭發(fā)你怪罪你,反而救了你!”
孫可寧躺在豐兒的懷里,沒了剛才教訓(xùn)人的霸氣,她顫抖著,太陽也曬不干她身上的寒意,她的手嵌入身邊的土里,卻說不出一句反駁。
“你想要什么?”許久,孫可寧才緩緩?fù)鲁鲞@一句話。
“簡單,”凌霜起身蹲在孫可寧面前,“凌霜就想跟姐姐當(dāng)一對好姐妹?!?p> 這話說的輕松,實則想把孫可寧完完全全的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說好聽點,安排眼目,實則就是枚棋子,有了把柄,不怕她不聽話。
“婉婕妤抬舉了,我實在是愚笨,做不了你這聰明人的心腹,”孫可寧坐起身來,“婉婕妤要殺要剮隨便,大可現(xiàn)在就向皇上告發(fā)我,”事情成了這樣,她覺得自己斗不動了,也不想再花心思斗了。
“姐姐這話好生輕巧,”凌霜又恢復(fù)了眉眼帶笑的可人模樣,“怎么不為豐兒和巧兒這兩個忠心的奴才做點打算呢?”
凌霜話里的威脅字字可見,“這事要被捅出去,姐姐的爹娘,又該怎么見人呢?”
“你!”孫可寧知道此時的她無論做什么說什么,也無力回天了。
凌霜一揮衣袖起身,這袖子正巧打在了孫可寧臉上,“姐姐,做事量力而為之前,更得有自知之明?!?p> 憋在胸口的最后一股子骨氣,隨著孫可寧吐出的血,被帶的煙消云散,“小主!小主你怎么了!我馬上就去叫太醫(yī)!”
豐兒轉(zhuǎn)頭看向凌霜,“我家主子再不得寵現(xiàn)在也是皇上身邊的女人,無緣無故在你院里出事,皇上定不會輕饒!”
凌霜無所謂的笑笑,“是她自己底子差經(jīng)不起刺激,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給她叫太醫(yī),是我有良心?!?p> 她遣了眼身邊的知桃,“愣著干嘛?還不快去給孫常在叫太醫(yī)?!?p> 自己就是再不在乎這孫常在的死活,這院兒里死了人,終歸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