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入夜的氛圍才漸漸展開,京都城里,富家公子哥的夜獵也才剛剛開始。
黑暗中,床榻抖動……
床上女子卻突然推開男子,她追問到,“嚴(yán)寬,你究竟何時來提親?”
這問的一多,便會引起男子反感之意,他也驟然停下,“急什么?再過段時日也不遲不是?”
床上女子不甘示弱,猛地推開那男子,翻起身便坐在床邊整理衣物,“永遠(yuǎn)都是這一句,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我阮家也算是京都城里大戶,不愁你這一家!”
嚴(yán)寬伴臥著身子,手肘撐在床榻邊,他手下細(xì)細(xì)把玩這阮畫晴還未系好的衣帶,“阮畫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沈宸楓那點子見不得人的事,我都不和你計較,你和我在這裝什么裝!”
他撐在床上的手肘猛地?fù)纹?,另一只手狠狠的捏住阮畫晴的脖子,“你他媽就是個老子用下來的廢品,做什么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我嚴(yán)寬動動手指,就能讓你們?nèi)罴以谶@京都城里消失,你也不看看自己究竟在跟誰耍橫!”
他的手逐漸增加力道,看著手中的女子的臉色逐漸由通紅,變的紫青,別說呼救了,阮畫晴氣息都接不上來。
“嗵!”門外突然傳來的炮仗聲讓嚴(yán)寬手下一松,“嗵,嗵,嗵,”煙花爆竹的聲音突然此起彼伏,即便他們在房內(nèi),都嗅到那絲絲火藥味。
“搞什么玩意兒?”嚴(yán)寬扔下手中的女子,起身向門的方向走去,被扔在地上的阮畫晴大口大口的吸食久違的空氣,她不停的咳嗽,另一只手仿佛想要抓住嚴(yán)寬般舉起,她心里比誰都清楚,嚴(yán)寬不能在這露面被發(fā)現(xiàn)。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像是為屋內(nèi)的兩人敲響的警鐘,“小姐,三皇子來了,說要見你?!?p> 小丫鬟聽著屋里面沒動靜,又敲了幾下,“小姐可是睡了?那奴婢進(jìn)去了?”
“不行!”一聲沙啞的嗓音傳來,阮畫晴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到,“我馬上出去!讓三皇子移步正廳等候!”
她艱難的從地上爬起,手臂撐著桌子,“滾,從我房里滾出去,別再讓我看見你!”
嚴(yán)寬聽到三皇子的時候已經(jīng)慌了神,這會功夫已經(jīng)沒空搭理阮畫晴,他只顧著自己該怎么脫身,“好,好你個賤人,我們走著瞧!”
這話還沒說完,便開窗跳了出去,阮畫晴緩緩移步到梳妝臺前,“花紅,你進(jìn)來?!?p> 花紅端著燭臺走進(jìn),借著微光被自家小姐的模樣嚇了一跳,阮畫晴衣衫不整披頭散發(fā)的坐在梳妝臺前,兩眼通紅,如果不是認(rèn)得小姐的模樣,她早就想撒腿就跑了。
“小姐,你,”花紅一時不知說什么好,“你怎么了?”
“休要多嘴!”阮畫晴還未緩過勁,略微急促的喘息著,“馬上為我梳妝!”
沈宸楓在正廳里來回踱步,阮家大官員帶著自家的正夫人,眉開眼笑的合不攏嘴,“三皇子坐會吧,晴兒那孩子自幼便磨嘰,一會出來了我便好好訓(xùn)她兩句。”
這話中卻聽不出絲毫訓(xùn)誡的滋味,分明是那臉上笑意快溢出來般。
“老爺說的極是,三皇子喝口茶吧,晴兒那丫頭定是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比罘蛉艘查_心的不知手該往哪放,自家的閨女總算是快熬出頭了。
“宸楓多謝阮老爺和阮夫人的美意,我站著等就好?!边@話剛說完,黑暗中那抹熟悉的身影便漸漸顯露出來。
與上次見面不同的是,這次阮畫晴的臉上失了活力,她強(qiáng)忍著喉間傳來的疼痛,“給三皇子請安,給爹娘請安?!?p> “快起快起,”阮老爺不斷的揮著手,卻見沈宸楓忽地一步上前,雙手搭在自己女兒的手腕處輕輕扶起,沈宸楓笑著說到,“不必多禮。”
看到這一幕的阮老爺更是興奮的點著頭,“坐,都快坐?!?p> 沈宸楓扶著阮畫晴坐在木椅上,“你剛在房中可看到我為你放的煙花?好看嗎?你喜歡嗎?”
阮畫晴一愣,突然小聲碎碎念道,“原來是你啊?!?p> “嗯?”沈宸楓追問著,“你不喜歡嗎?”
在一旁的阮老爺可是急壞了,“喜歡!晴兒喜歡!她自幼就喜歡煙花!”
阮畫晴不自在點點頭,她害怕脖子上的勒痕被沈宸楓看到,目光不斷躲閃。
“可是今日我來的不湊巧?你身體不舒服?”沈宸楓關(guān)心的問到。
“三皇子多慮了,是畫晴姍姍來遲怕誤了三皇子的美意,煙花我很喜歡,只是一路都在想此番來遲,該怎么向三皇子賠罪罷了?!比町嬊缧乃检`敏,這一番話將沈宸楓哄的喜笑顏開。
“那就好,我今天來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像來見見你,順便,”他的頭突然看向阮老爺,“詢問一下阮老爺能否將畫晴許配于我?!?p> “誒呀呀呀,”阮老爺沒想到沈宸楓竟如此直接,他拍著手連連說好,“這種事怎么敢讓三皇子親自跑一趟,能得三皇子這般良婿是小女的福分,也是我阮家的福分啊!”
阮夫人也不停的點頭,“老爺說的是,老爺說的是。”
沈宸楓掩蓋不住臉上的笑意,迫不及待的看了眼阮畫晴,想沖上去拉著她的手訴說真心,又想了想還在場的阮大人夫婦,“那,那明日一早,”他激動的話也說不全,“明日一早,聘禮就到!”
阮氏夫婦是怎么也沒想到三皇子竟這般急切,又高興,又覺得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三皇子這般急切是老夫的榮幸,可這明日…”
不等阮大人說完,沈宸楓先一步打斷,“明日!就明日!我都備好了,明日聘禮到,再商議婚期!”他就是要讓全京都的人看著,這阮家,是皇家親家,這阮畫晴,誰也搶不走。
阮家雖覺得有些倉促,但想著總歸是好事,不如快刀斬亂麻,好結(jié)下這千古美談。
此時屏風(fēng)后,還站著阮畫晴的妹妹,阮畫心。
她并未到婚配的年紀(jì),偷偷望著長姐的樣子,心里卻為自己著急,她輕輕踹了腳面前的屏風(fēng),“真急人,我怎么樣才能長的快點!”她小聲說到。
可這房外偷聽的自是不會只有屋里能看見的這幾人,一只手突然握緊了拳頭,又緩緩松開,阮畫晴?你以為就憑你一句滾,我們就門清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