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苑,月淡風(fēng)稀,燭光搖曳。
趁楚熠不在時,迎來了不速之客,一身夜行衣打扮的祁風(fēng)很是詫異,王府的戒備怎么突然如此松懈了。
越蘿看到突然降臨的祁風(fēng),嚇得不知所措,她虛弱而慌張的起身:“你瘋了嗎?怎么敢夜闖王府?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祁風(fēng)闔上門,搖頭:“你放心,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p> 越蘿仍是十分擔(dān)憂:“你來做什么呢?”
祁風(fēng)沒有回答她,而是凝望著極度虛弱的越蘿,似有幾分擔(dān)憂:“你將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值得嗎?”
越蘿慘淡地扯出一絲苦笑:“我用生命愛著他,可他對我卻不曾有一絲眷戀,祁風(fēng),你說我該怎么辦呢?”
越蘿似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委屈的哭訴起來。
祁風(fēng)挑眉,直勾勾地看著她:“將蠱蟲引出來吧?你這樣作踐自己,能得到什么?他楚熠給你的半絲憐憫,你還真當(dāng)一回事了?”
越蘿面色一僵,憔悴的眼神瞧著祁風(fēng):“我不會將蠱蟲引出來的,你會幫我嗎?”
祁風(fēng)淡淡地說:“我還能如何幫你?若是你將連心蠱引出來,我樂意幫你?!?p> 越蘿面色逐漸平靜,可眼眸中如燃燒著火焰般要把人吞噬:“我說了,不會將蠱蟲引出來的,我需要洛梨的心頭血,只有她的心頭血才能治好我!祁風(fēng),你舍得殺她嗎?”
祁風(fēng)震驚地看著她,身子微微發(fā)抖,一時間屋內(nèi)靜謐無聲,只有那沙漏沙沙的聲音,似乎在提醒著什么,一時間氣氛異常令人窒息。
越蘿見他猶豫,情緒有點激動起來:“祁風(fēng),若是我和她只能活一個,你會選擇誰?我這病如今除了洛梨的心頭血,別無她法。不是她死就得我死,你如何抉擇?”
他內(nèi)心有著恐懼,仍不動聲色:“我不明白,真的只能如此嗎?”
越蘿別過臉,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她憂傷無比很是決絕地說:“為了隨時知道楚熠對洛梨的情愫,在自己和他身上中了連心蠱,這段日子我痛不欲生,因為楚熠愛她,竟是愛她入骨,即使他忘了,都能把埋葬在心底的感情一絲絲地給揪出來。我怎么甘心呢?祁風(fēng),你告訴我,我不惜把性命搭在這感情上,怎么能讓洛梨破壞呢?”
祁風(fēng)徹底呆住,他突然覺得悲涼無比,眼前的女子,為了別的男人,已瘋狂至此。
越蘿越說越恨:“當(dāng)他把那份情意揪出來時,我心痛得吐血,他發(fā)怒,緊張,惶恐,所有的情緒,全是因為對她的愛,他想釋放,卻被壓著,呵呵,他其實也痛苦著,不得不傷害著他最愛的人。”
祁風(fēng)像是看著陌生人一般,好看的桃花眼間滿是憂傷:“你這是何苦呢?把自己弄得這樣,都得不到他一絲憐惜?!?p> 越蘿跌坐在榻上,眼淚簌簌流著:“只有她永遠(yuǎn)消失,他才會徹底忘記,能幫我的只有你,我把自己弄成這副丑陋的樣子只為留住他,他答應(yīng)我睡在書房,說明他心里還是有我的?!?p> 祁風(fēng)驚呆地看著她,心里五味陳雜,百般糾結(jié):“你讓我好好想想。”
越蘿松了一口氣,兩人不再說話。
夜,漸漸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