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綺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即使不服也得認(rèn)這事實(shí),如今只能走為上計(jì)。
更深露重,唯有那打更的聲音在這萬籟俱寂的夜里,聲聲回蕩。
綠綺剛走,幾個黑衣刺客立在不遠(yuǎn)處,洛梨凝了凝眉,這是算準(zhǔn)了她功力不足嗎?
那幾人身上的冷冽殺氣,顯然與綠綺不是一個級別的,都是招招想斃她的命,幾招下來,洛梨已落下風(fēng)。
正當(dāng)她愁眉不展時,一批伸手極好的隱衛(wèi)冒了出來,片刻功夫,那幾個殺手便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逃之夭夭。
洛梨都來不及道謝,那批隱衛(wèi)快速湮滅在茫茫夜色之中。
望著那淹沒在夜色中的人,她迷茫了一會,是誰幫她又不露面呢?
回到王府后,悄悄潛回房間,看似一切那么順利,風(fēng)平浪靜。
站在回廊拐角處的楚熠,如玉的容顏上,有了不易察覺的嫉妒和怒火。
他撫著胸口,深邃的眸子看著門口她身影消失的地方,不知在想什么。
洛梨因太困倦,很快入了睡。
一夜相安無事。
清晨,被一陣吵鬧聲驚醒,她坐起身子,揉著惺忪的眼睛,披頭散發(fā)的打開門,吼道:“大清早,吵什么呢?”
秋露和小七紛紛回頭。
秋露難得見她吼人,錯愕無比的瞧著,她是在哪受氣了?
小七更加心怯,原來王妃的起床氣也這么大。
洛梨關(guān)上門,洗漱梳頭換衣,半個時辰再打開門出來時,那兩活寶還呆在了那里。
她擺了擺手:“都過來,跟我說說,什么有趣的事值得大清早的不睡覺?!?p> 兩人乖乖的走到她面前,耷拉著腦袋,誰也不愿意先開口,這會倒是謙讓起來了。
“秋露,你先說。”
秋露抬起頭,面色有點(diǎn)尷尬:“昨夜在醉心樓,有人議論九王爺他好男風(fēng),還有的說他是因?yàn)槟欠矫娌恍胁艜フ夷凶拥??!?p> 洛梨撫著額頭,就沒點(diǎn)新鮮的傳言嗎,她忍著笑又問:“可這事你們吵什么呀?難不成是九王爺看上小七,被秋露揭了短,所以吵得唾沫橫飛,面紅耳赤?”
秋露嘴角抽了抽,小七連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他舉起一只手,鄭重其事地說:“王妃,絕無此事啊,我們不能這樣毀了九王爺?shù)囊皇烙⒚??!?p> 洛梨還是忍不住捂著嘴笑:“英不英明,看他自己是否在乎了,你瞎操什么心?”
小七啞然,這王妃壓根不在意人家那樣說,似乎還在幸災(zāi)樂禍,他嘴角動了兩下,有些話還是咽了下去。
可他心里為九王爺打抱不平,于是頂著被秋露打的風(fēng)險(xiǎn),把剛才爭吵的話又復(fù)述了一遍。
“王妃,小的不知王爺在您房里到底如何,但是他早就和西越公主有了夫妻之事,說他隱疾,好男風(fēng)分明都是空穴來風(fēng),若是這事傳到宮里,被太皇太后知曉的話,豈不鬧得王府大亂?”
洛梨斂住笑,凝神看著小七,第一次覺得,楚熠選他跟著還是有眼光的,他鬧歸鬧,在大事上卻是清醒得很。
可就算她對小七心里有著贊賞,這話聽進(jìn)耳朵里卻是句句扎她的心。
秋露奇跡般地沒有動手,只是惡狠狠的看著他,雙手因緊握著拳,指甲已有點(diǎn)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