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榮親王與越蘿帶著十幾名親衛(wèi),落荒而逃。
逃難中還不忘相互數(shù)落,兩人坐在馬車里,目光互瞪著,滿臉的不甘心與怨氣。
越蘿眼底閃著恨意,雙手緊握成拳,身子隨著馬車搖晃著,“王叔,虧你一把年紀了,怎么就輕信了云鶴那個倒霉鬼?現(xiàn)在西越與南晉算是徹底決裂了,我與楚熠也是完全不可能了,這都是拜你所賜?!?p> 榮親王斜睨著她,說話絲毫不客氣,“你到現(xiàn)在還幻想著跟楚熠雙宿雙飛啊?人家壓根就瞧不上你,他跟他那王妃膩歪著呢,還有,你以為沒有昨日這事,南晉就不會跟西越?jīng)Q裂了?從你被趕出九王府時就是注定這結果了!”
越蘿被氣得不輕,從座椅上跳了起來,指著榮親王半晌沒擠出一句話,她在馬車里來回踱了幾步,右腳猛地一踹,踹在了榮親王的衣袍上。
“我們越家怎么會出了你這樣笨的親王?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帶的幾萬兵馬有來無回不說,還讓南晉皇上盯上咱們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榮親王好笑地看著她,“你說你智慧與美貌與那九王妃相比都是差了一大截,還做著青天白日夢,南晉能做主的是楚云軒嗎?都是他楚熠!你在他體內(nèi)中蠱,害他心愛之人,這梁子早就結下了,如今咱們還是想著如何自保吧?”
越蘿怔住,她又何嘗不知道,只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她萬分不甘心而已。
她要抓住洛梨,用她的心頭血將蠱蟲轉換,他要讓楚熠受不了那噬心的痛苦而遠離她,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若是別人可以得到,自己卻得不到,那她寧愿毀掉。
她坐回椅子上,望著外面的瓢潑大雨,喃喃地問,“我們能如何自保呢?如果楚熠率軍進攻西越,我們有取勝的把握嗎?”
榮親王閉了閉眼,冷冷地說,“沒有把握,一分都沒有,所以公主回去后還是與你父王好生商量,如何與北冥合作吧?”
“北冥?凌墨嗎?”
“北冥的勢力本來與我們旗鼓相當,可是咱們經(jīng)此一事,要稍遜一籌了,人家可能還不屑與我們合作呢!”
越蘿漸漸冷靜下來,“父王讓你抓住北冥前朝太子,就是為了能與他們合作?”
既然是前朝太子,北冥應該是想除去才是,他們抓了能做什么?那孩子根本沒有做人質的資本。
莫非他身上還有其他的隱情?她望了眼榮親王,心想他應該也是不清楚的,便將心底的疑惑壓下,不再言語。
馬車在雨中快速顛簸著,即使后面沒有人追趕,他們?nèi)允峭雒愕奶又?p> 天昏昏暗暗的,烏云仿佛就在頭頂,突然一道閃電劃破蒼穹,雷聲仿若平地而起。
馬發(fā)出一聲長嘯,隨后馬車嘎然而止,越蘿因重心不穩(wěn)往前摔去,頭飾已亂,她透過風吹起的簾子,驚慌地望著外面。
榮親王也發(fā)覺了不對勁,掀開簾子走出車廂,看到面前立在雨中的一隊人馬時,眼底閃過詫異。
為首的是兩名女子,每人撐著一把傘,衣裙隨風飄著,冷冽的眼神是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