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梨一直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安心入睡,直到快三更天時,他們才回到民宅。
她連忙起身,剛打開門,就見到風(fēng)塵仆仆的楚熠,她伸手擁住他,“你終于回來了,這一夜我真的感覺度日如年?!?p> 他溫潤的聲音在她頭頂傳來,“我先去洗一下,換身衣服?!?p> 洛梨這才注意到他白色衣袍上有不少血印,她頓時心慌起來,“你受傷沒?”
他勾唇笑了笑,“沒有,你放心,我很快就來,你進(jìn)屋別吹到風(fēng)了。”
洛梨點頭,隨后進(jìn)屋。
半晌后,楚熠換了身干凈衣袍從屏風(fēng)后出來,洛梨拿著干帕子幫他擰著頭發(fā),“她們都平安回來了沒?”
“都回來了,有驚無險,多虧你讓冬雪和夏知過去了?!?p> 她低聲笑了笑,“她們?nèi)ゲ蝗タ赡荜P(guān)系并不大,凌墨不想放過這次機會,可終究還是不敵你?!?p> 他伸手抱住她,低喃,“其實我也害怕的,二十多年了,似乎從未怕死過,可今夜害怕了,怕見不到你,怕你難過,怕你在這干等著?!?p> 洛梨揚起臉,淺笑盈盈地望著他,“你這是有了牽掛,才害怕的,我何嘗不是呢?大概這也是人之常情吧?!?p> “嗯,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有家,有你,我真的想快點遠(yuǎn)離這樣的紛爭,此時也是進(jìn)宮北冥的時機了,我們不要管蠱蟲了,那點痛我能忍受。”
她瞬間石化,愣愣地盯著他,片刻后,她才輕斥道,“你瘋了,讓你一輩子受心痛的困擾,怎么可能?”
他捏了捏她的臉,輕笑,“生氣了?”
“是,你不愛惜自己,我還能說什么?”
他在她額間輕輕印上一吻,溫柔地說:“我只是覺得一鼓作氣,這事早日結(jié)束,百姓也早日過上太平日子不是?”
洛梨撅了撅嘴,“別拿百姓搪塞我,那也不在乎這一兩個月,北冥現(xiàn)在沒有多少實力折騰了,就算讓他們有點時間謀劃,也就那點實質(zhì)性的東西擺在那?!?p> 楚熠低頭凝望著她,深邃的眸子深不見底,嘴角噙著溫柔的笑,“那我都聽你的?!?p> 洛梨瞬間喜笑顏開,“本就要聽我的,以后都要聽我的?!?p> “好!”
她拉著他鉆入錦被里,“冷嗎?困嗎?見你臉色都憔悴了,凌墨又找你打架了?”
他眼底泛著濃濃寵溺,可只能壓制下自己躁動的心,低聲說:“抱著你就不冷也不困了,你今日感覺還好嗎?有沒有按時吃藥?”
洛梨靠在他懷里,鼻子有點酸,小產(chǎn)的事,她一直覺得對不起他,揪著她的心,很疼很疼,她將手輕輕撫在他的臉上,笑了笑,“我很好,也按時吃藥了。”
他將鼻尖抵在她光滑的額頭,低啞地說:“別想那么多,我會等你。”
“我都奇怪你怎么變乖了?”
“因為太愛你?!?p> 洛梨有一瞬的怔忡,心底的柔軟被化開,有些事或許他們是心心相印的。
他的眼底漸漸轉(zhuǎn)為心疼,“洛梨,有些事不必自己扛著,我理應(yīng)與你一起面對,你這樣總為我著想,我的心更疼?!?p> 洛梨呆住,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