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云軒大怒,罰安歌在安和宮閉門思過,沒有命令不得踏出寢殿半步。
安歌很平靜地接受處罰,楚云軒將此事壓下,著手安排迎接楚熠回宮之事。
路上沒有耽誤多少行程,天氣也一直不錯,三日時間便到了南晉境內(nèi),離京城已經(jīng)越來越近。
宮里的消息也傳給了楚熠,洛梨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顧影出宮了,楚云軒發(fā)怒應(yīng)該不是為此事吧?”
“或許吧,我們小心點就是,狐貍尾巴都露出來,不見得是壞事?!?p> “皇后和丞相?”
楚熠點了點頭,將信碾碎后,凝著她,“放心,一切有我?!?p> 在臨近京城時,他們遇到了一波襲擊,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埋伏在郊外,很顯然已經(jīng)是破釜沉舟,生死一線了。
洛梨從楚熠眼神中的冷意便能看出,此次已容不下任何沙子了。
洛梨琢磨著,莫非是顧影出宮,安歌將皇后的罪證拿準(zhǔn)了,王丞相便迫不及待了,這逼宮的事再上演一次的話,楚云軒未免也太悲催?
楚熠凝著她,眉眼間的清冷已悄然散去,“在想什么呢?”
洛梨回過神,“我在想,有云鶴的前車之鑒,王丞相為何還要鋌而走險?”
“他或許沒有退路了吧,西越被收復(fù)后,北冥本就是囊中之物了,我不過是讓他得了點不實的消息而已?!?p> 洛梨驚愕地看著他,一抹心慌在心底蔓延,“你怎么如此心急呢?”
楚熠云淡風(fēng)輕的臉上已看不出多大波瀾,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沒有他能不能做到的,只有他想不想。
這樣的人,如果有野心,也是非??膳碌模栖幘次泛图蓱勊皇菦]有道理的。
他溫潤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在我們離開南晉那一刻起,他就會開始籌謀,在云家覆滅時,他本就不能獨善其身的,可他以為撇清一切就完事了,那不過是他另一場背叛的開始。”
洛梨啞然,云家和王家原本就是牽扯不清的關(guān)系,王家以為楚熠不知情,不過是睜只眼閉只眼罷了。
王權(quán)的誘惑真的那么大嗎?一個一個地拿身家性命去犯險,稍有不慎,就如同入了地獄。
“他是以為北冥沒有逆轉(zhuǎn)的可能,唯一想要的依靠不復(fù)存在,便要搏一搏了?”
楚熠勾唇,“北冥本就沒有逆轉(zhuǎn)的可能,只是早晚而已。”
洛梨將手襯著下頜,嘆息著,“人啊,都是貪戀導(dǎo)致的,本就位極人臣,還遙望著更好更大的權(quán)利,終究是害人害己?!?p>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調(diào)侃道,“你以為誰都像你夫君這樣無欲無求,一輩子只求你足夠。”
她頓時覺得心里甜甜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如果當(dāng)初你沒有選擇我,或許南晉的天也不會是如今這樣?!?p> 他的雙手從她腰側(cè)穿過,低喃,“沒得選擇,只能是你,我是只愛美人不愛江山,會不會覺得太沒出息?”
洛梨呵呵笑著,“怎么會?我就喜歡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太愛了?!?p> 他擁住她,薄唇勾勒出完美的弧線,深情地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