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公司大廈頂層,阿諾德正慢條斯理的瀏覽著本季度的財務報告,辦公桌前一名五十歲上下的禿頂男子九十度鞠躬低頭對著阿諾德,面前高級羊毛地毯上全是禿頂男子留下的汗液痕跡。
阿諾德好像沒有看到辦公桌前的人一樣,好以整暇的坐在舒適的靠背椅上,一頁一頁有條不紊的翻著財務報告,不時向秘書下達指令,禿頂男子則是一動也不敢動,汗水模糊了雙眼也不敢擦拭。
終于過了兩個小時左右,阿諾德看完之后隨手將手上的報告往桌子上一扔,口中淡淡的說:“起來吧?!?p> 禿頂男子如蒙大赦的直起身,沒想到一下起的太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匆忙中只能向阿諾德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呵?!卑⒅Z德從鼻孔里發(fā)出一聲冷笑。
“找我有什么事嗎?”阿諾德雙手放在胸前,靠在柔軟的座椅上問。
“我....我...”禿頂男子忐忑了半天說:“我是來向阿諾德先生您認罪的?!?p> “認罪?你有什么罪?我怎么不知道?!卑⒅Z德嗤笑一聲。
“就是....”禿頂男子唯唯諾諾:“就是剛剛被抓的宇宙之靈教會的事?!?p> “宇宙之靈教會啊?!卑⒅Z德恍然大悟的說。
突然阿諾德勃然大怒,抓起桌上的咖啡杯一把砸向禿頂男人怒吼道:“你現(xiàn)在知道宇宙之靈教會了??。?!”
阿諾德如同憤怒的獅子瘋狂的咆哮著:
“你知道昨晚的遠程聯(lián)合會議上,我被其他城市的分部管理人嘲笑成什么樣了嗎??。?!
自從偉大的安德森公司成立以來,從來沒有哪個人可以無視安德森公司的權威,搜查公司所屬的資產(chǎn),并且真的查出東西?。?!從何來沒有?。。 ?p> “恥辱!莫大的恥辱!??!”
阿諾德咆哮完坐回椅子上,煩躁的松了松領口的領帶,面帶嘲諷的說:“你現(xiàn)在來找我認錯?”
禿頂男子被阿諾德一通咆哮嚇得臉色蒼白,六神無主的說:“我....我只是被邪教蒙騙,從來沒有想過出賣公司?!?p>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卑⒅Z德失望的說:“信教?信邪教?我才懶得管你們那些狗屁倒灶的事?!?p> “你以為你們做的那些好事我不知道?”阿諾德不屑的說:“嗑藥,濫交,誘拐孩童,我這兒還有你和一群壯漢開party的視頻,要看嗎?”
禿頂男子沒想到上司對于他們暗地里做的勾當了如指掌,頓時汗水像瀑布一樣流下,瞬間浸濕了襯衫。
阿諾德略微放緩語氣說:“這些我都不在意,人嘛,有點自己的小愛好很正常,我也不是什么魔鬼,你們自己喜歡就好?!?p> “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公司的產(chǎn)業(yè)擅自借給邪教組織做據(jù)點!”
阿諾德聲調(diào)逐漸提高,咬牙切齒的說:
“還讓警察部門有了可乘之機,羅文那個老狐貍見縫插針,這次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整個公司形象都要因你而蒙羞!”
聽了阿諾德的話,禿頂男子腳下一軟的癱在地上,哆嗦著嘴唇說:“我....我可以...彌...彌補。”
“彌補?你拿什么彌補?用你那可憐的小命?還是說從公司那里得到的財產(chǎn)?”
似乎被對方天真的想法氣笑了,阿諾德不屑的冷笑兩聲說:“營銷部長你肯定干不了了,能保住一條命就不錯了?!?p> 禿頂男子連忙連滾帶爬的跑到到辦公桌前,雙腿跪在地上扒著辦公桌的邊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阿諾德說:“能...能讓我不坐牢嗎?”
“能不能不坐牢,那就要看你的表現(xiàn)了?!卑⒅Z德給了對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說道。
得到阿諾德的暗示,禿頂男子頓時點頭如搗蒜,讓他用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做擔保,他都不會有絲毫猶豫:
“只要能不坐牢,您說什么我就做什么!”
禿頂男人宛如抓住了最后一絲希望。
“那好,等警察回頭提審你的時候,你就一口咬定這是你的個人行為,和公司沒有任何關系。
記住,不管羅文那個老狐貍給你開出什么條件,污點證人也好,功過相抵也罷,你都不能給他任何糾纏上公司的機會?!?p> 阿諾德雙眼微咪,語氣帶著明顯的壓迫感說:“聽明白了嗎?”
“聽...聽明白了。”禿頂男子討好的說:“那我坐牢的事......”
阿諾德無所謂的擺擺手:“公審結束后你先在里面蹲幾天,等風頭過去了我再托關系把你弄出來,不過就是花點錢的問題,到時候你就拿著自己的積蓄找個地方安享晚年吧,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眼前?!?p> “好...好的!謝謝阿諾德先生!”禿頂男子大喜不已,不停對著阿諾德感恩戴德,就差跪下來咚咚咚磕幾個響頭了。
等禿頂男子帶著滿面紅光千恩萬謝的離開后,阿諾德叫來自己的心腹秘書吩咐道:
“你去黑市找?guī)讉€靠譜的殺手盯著他,尤其是出庭的時候,給我死死盯緊了,有任何發(fā)表對公司不利觀點的傾向,不要猶豫直接干掉,其他的一切由我處理?!?p> 秘書點點頭表示了解:“那風頭過去之后呢,要安排關系撈他出來嗎?”
“不用,公司不會把資源浪費在這種廢物身上?!?p> 阿諾德面帶嫌棄的擺擺手,如同掃走一團垃圾似的說:
“等案件定性了,直接買通里面的警衛(wèi),讓他自殺?!?p> “好的?!泵貢q豫了一下,有些遲疑的說:“他和現(xiàn)任妻子育有一兒一女,需要處理嗎?”
“實驗室不是缺材料嗎,妻子直接送過去?!?p> 阿諾德思考了一下說:“至于兒子女兒,送到天堂島去,那里不少大人物都好這口?!?p> ————————————————
紀白正在達娜的酒吧里邊喝酒邊看拳擊賽,達娜則在一旁大呼小叫,不時點評一下屏幕上兩名拳擊手的水平。
反正按達娜的話說就是:“老娘光用一根手指頭就能把這兩個軟蛋放倒!”
此時紀白接到一通來電,紀白示意一旁的達娜安靜點,然后接通電話。
“喂?是紀白先生嗎?”電話那頭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
紀白回應道:“是我。您是?”
“是我,斯坦利,科迪寵物醫(yī)院的那個。”
“是斯塔利先生呀。”紀白恍然大悟:“您突然打電話來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艾德今天早上沒來上班,我打電話過去艾德不停的說沒事,說他只是有點累?!?p> 斯坦利語氣擔憂的說:
“我在電話里說要去看看他,他也一直拒絕,說自己休息幾天就好了。”
紀白腦海中閃過那個單純遲鈍有些自卑的男孩,有些擔心的問:“艾德生病了嗎?”
“我也不知道?!?p> 斯塔利嘆了一口氣,隨即換上帶著懇求意味的聲音說:
“能拜托你去看看艾德嗎,我怕我直接去會傷到艾德的自尊心,如果是你去也許艾德會開心許多。
從那天見面之后艾德一直把你當做朋友,不知道多少次在我面前提到過你?!?p> 紀白沒有猶豫當即答應道:“當然沒問題,我這就去,斯坦利先生您放心好了。”
“真的太感謝你了,我真不知道說什么好,我這就把艾德的地址發(fā)給你。”斯坦利在電話那邊連連道謝。
紀白接收到斯坦利發(fā)來的信息,看了下距離還挺遠的,于是結了賬就準備離開。
“唉....這就走了嗎?比賽正進行到精彩的時候呢?!边_娜有些失落的說。
紀白無語的看著達娜說:“我有點急事要先走,話說......你要把人家的頭盔帶到什么時候?”
“?。俊边_娜一晃神才反應過來:“這頭盔實在太舒服了,我都忘記自己在帶著頂頭盔看比賽?!?p> “你稍等,我現(xiàn)在就摘下來?!边_娜說著雙手托起頭盔底部向上一頂。
...............
一陣尷尬的沉默過后,頭盔紋絲不動。
“啊哈哈哈哈哈,這頭盔還有點牢固,你等下啊?!边_娜干笑兩聲,擺好姿勢吐氣開聲向上用力一頂。
“喝!”
...................
然后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頭盔還是紋絲不動。
達娜這下有點慌了,跌跌撞撞的向后廚跑去說:“你等下啊,我記得以前的鄰居教過我一個妙招,我先去拿一些培根和黃油!”
紀白看著達娜消失在后廚的身影無聲的嘆了口氣,頗為同情的看了眼身旁的吉爾感嘆的說說:“你也不容易啊。”
吉爾在吧臺內(nèi)淡定的擦拭著酒杯,面不改色的說:“習慣了就好?!?p> 紀白一臉黑人問號:“習慣?達娜經(jīng)常這樣?”
吉爾想了想說:“老板經(jīng)常會被卡在各式各樣的東西里面,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了有一次她試圖吃掉一個大號三明治,并且成功卡住了自己的下巴。”
紀白突然覺得有些心累,看來以后要離達娜遠一點了,和她待在一起遲早會被傳染。
紀白按照斯坦利給的地址來到艾德住的公寓,整棟公寓看著破敗不堪,還有略微的傾斜感,似乎下一秒就會倒塌。
紀白提著路上順手買的新鮮茅果,來到艾德門前,咳嗽了一聲敲響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