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駿一的一番談話讓韓楓萬分糾結(jié),接到吳侃君電話的時候,情緒異常低落。
吳侃君周圍有些嘈雜,他聲音很大:“我手里有一件對你很重要的東西?!?p> “什么?”
“一根帶有名字的釣魚線?!?p> “我爸爸出事的那條釣魚線?”
“對?!眳琴┚舆^一個人遞過來的證據(jù)袋,拿在眼前看了看:“最主要的是釣魚線的主人是莫領?!?p> 韓楓再次想起了醫(yī)院里莫兮無助的眼神,他仔細回想了那段視頻和三人的對話,對著手機問:“你確定是莫領的釣魚線?”
吳侃君看了看正在海邊演練的軍隊,高聲說:“釣魚線漂座上有莫兮的名字。”他拍了拍軍裝上的水:“莫領的釣魚線被人做了手腳,遇水會自動通電,當場斃命?!?p> “那天下手的目標是莫領,而當天他身體不舒服暈船,所以我爸爸帶著他的釣魚線下了海?!?p> “所以,韓總,感謝我拯救了你的婚姻?!?p> “感謝你?!?p> 掛斷電話,吳侃君還未從韓楓的感謝中反應過來。他認識韓楓那么久,從未聽他說過“謝謝”兩個字,果然,這個人遇到了莫兮,性情大變。
他不禁搖了搖頭,腦海里出現(xiàn)了韓楓曾經(jīng)說過的話:“愛情是執(zhí)念,愛情是魔鬼,還是單身好,單身都是寶?!?p> 付今音看著一旁的玩具,心滿意足的躺在莫兮身邊:“哎呀,百聞不如一見,原來只能從南駿一的口中聽到玩具屋的描述,今天居然逛了一圈。”
“不僅逛了一圈,還滿載而歸?!蹦膺f給她一個眼罩:“南駿一又沒有見過玩具屋,他怎么描述的?”
“莫兮有個玩具屋,里面的玩具和故宮的古董一樣多?!备督褚舸魃涎壅?,側(cè)身:“你那些玩具能賣多少錢?”
“多少錢都不賣?!?p> “都是無價之寶?!备督褚羯焓謸е猓^埋在她的肩窩處:“富婆?!?p> 莫兮覺得有些癢,推了她一下:“付小姐,請自重。”
“不要,我要抱著你睡?!?p> 兩個人嬉嬉鬧鬧,付今音突然很認真的問:“你準備參加二慢的畫展?”
“嗯,請你和易羽羽一起去?!蹦饣叵肓艘幌律洗我姷蕉膱鼍埃宰魉伎迹骸俺鲈旱臅r候見了她一面,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恕我直言。”付今音坐起,摘下眼罩:“她不是善茬?!?p> “總不至于害我?!?p> “那可不一定?!?p> “不會的,她是我姐姐。”
付今音躺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她可沒有把你當妹妹?!?p> “快睡覺。”
“我在等南駿一回信息?!备督褚羯焓謱⑹謾C拿到眼前,沒有信息:“這個死人,難道手機被小白臉收起來了?奸商啊奸商?!?p> “肯定在忙,再說,若網(wǎng)和韓氏集團是合作,又不是被綁架,不會限制南駿一的人身自由。”
“小白臉給你發(fā)信息了沒?”
莫兮尷尬的搖了搖頭:“你說,萬一我的爸爸真是殺害他爸爸的兇手......”
“不可能?!备督褚舸魃涎壅郑P了手機:“睡覺?!?p> “如果真的是,我就把領釤國際和若網(wǎng)都給他,還有我手里Paper toy的股份,還有我名下的房產(chǎn)和財產(chǎn),都給他。”
“那你呢?”
“離婚,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種菜、吃飯、睡覺。”
莫兮睡著了,付今音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忍不住給南駿一發(fā)了一條信息:“無論你用什么辦法,讓小白臉主動聯(lián)系莫兮?!?p> “莫兮怎么了?”
“絕望了,想要歸隱?!?p> “為什么?”
“因為小白臉?!?p> 南駿一打了個哈欠:“韓總在我的勸說下,已經(jīng)回國了?!彼戳艘谎蹠r間:“現(xiàn)在應該到了?!?p> 付今音看著這個信息激動的坐了起來,莫兮睡眼惺忪的看著她:“你怎么還不睡?”
“我夢到下雪了,想起來看看。”
“神經(jīng)病。”莫兮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付今音跑到窗戶前,拉開窗簾看了看樓下,驚呼出聲:“莫兮,真的下雪了?!?p> 莫兮揉著眼睛走到她跟前,看著樓下的路燈下,鋪了一層雪。
付今音跑到床邊穿衣服,莫兮轉(zhuǎn)身看著她:“這么晚去堆雪人嗎?”
“回家?!?p> “現(xiàn)在?”
“嗯?!?p> 莫兮看著她一溜煙的跑到門口穿鞋子,疑惑的問:“什么事這么著急?”
“秘密?!备督褚羝鹕恚噶酥缸约禾暨x的玩具:“明天我來拉玩具。”
看著付今音的跑車消失在黑夜里,莫兮關上門,毫無睡意,整個人窩在沙發(fā)里。
不一會兒,門鈴響起。
她起身,邊開門邊說:“忘記什么東西了嗎?”
抬頭,韓楓的臉映入眼簾。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糯糯的開口:“韓先生?”
韓楓沒有言語,伸手將她擁入懷中,莫兮的臉碰到冰冷的西裝外套不禁打了個冷顫。臉上露出了笑容,兩只胳膊圈住他的腰。
付今音站在易羽羽家門外,用力敲了敲門。
易羽羽眼睛紅腫的看了一下貓眼,打開門。兩個人互相驚訝的看著對方,易羽羽揉了揉眼睛,轉(zhuǎn)身跌坐在沙發(fā)上。
“你怎么了?”
“你怎么現(xiàn)在過來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詢問對方,付今音將羽絨服搭在一旁,走到她身邊彎下腰:“誰欺負你了,我去弄死他?!?p> 說完她起身往外走,易羽羽急忙拉住她的胳膊,眼里就流了下來。
“我媽媽病了?!?p> “送去醫(yī)院啊。”
“已經(jīng)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期?!?p> 易羽羽趴在付今音的懷里痛哭流涕,付今音安撫的拍打著她的后背:“一定有辦法的,我們轉(zhuǎn)院,找更好的醫(yī)生。”
“為什么那么狠心,自己也是做父母的人,怎么能這么對待自己的父母呢?”
從易羽羽的控訴中,付今音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易羽羽每個月寄回家的錢都被哥哥和嫂子揮霍了,媽媽得了淋巴癌,需要住院化療,哥嫂不愿出錢。她不想讓易羽羽有負擔,一直沒有跟她說這件事,病情一直拖著。
易羽羽拼命掙錢全年無休,前兩天拍攝場地距離家很近,她回了一趟家。
瘦骨嶙峋的媽媽趴在床邊嘔吐,雙手抓住自己的胸口、臉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