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靈一經(jīng)在靈海形成,便有一股無法言喻的痛苦源源不斷的沖擊著榆木的意識,父母已漸漸年老卻被吸入這無盡深淵,弟弟剛剛考上大學,那個姑娘為自己付出了青春,默默為自己奉獻著一切,自己卻沒能給她一個家……
痛苦,源自靈魂深處的痛苦不斷席卷著榆木,過往的一幕幕如同幻影一般在自己眼前流逝,前一刻還在大聲咆哮的榆木猛地跪倒在地,雙眼之中不住的往下掉著滾燙的熱淚。
最無助最無能最軟弱的一切都不可抵擋的爆發(fā)出來,堅強如榆木也承受不住這種痛苦的沖擊。
這一刻的榆木,哭得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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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冰冷突然觸碰在自己身上,榆木的意識漸漸恢復,睜開雙眼,是王娜白凈的臉頰,近在咫尺,甚至能夠聞到王娜身上淡淡的清香。
“你醒了?!?p> 王娜將手絹放在一旁,看向榆木的眼神有些復雜。
“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了?!?p> 盡管榆木知道自己或許睡了不短的時間,還是沒想到竟然已經(jīng)睡了三天了,急忙坐起身來,頭疼欲裂,如同要炸開了一般,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巨大痛苦實在是讓人難以承受。
“有吃的嗎?我好餓。”
是的,巨大的饑餓感才是讓榆木清醒的主要原因,坐起身來想要從布袋中拿出所剩不多的魚肉補充氣血,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上身根本未著寸縷,更別說懷里的布袋了。
“我去給你拿?!?p> “肉!我需要大量的肉食!”
王娜微微疑遲,看向榆木不斷顫抖著的血紅左手,點了點頭。
等到王娜和張懷殊將一大盆魚肉端進屋的時候,榆木已經(jīng)翻到自己的衣服,從布袋里拿出僅有的一些魚肉開始大口吞食著,看著一大盆魚肉,榆木將手中最后一塊魚肉大口吞下之后立馬就是接過大盆,沒有絲毫形象的大口咀嚼。
“這是你拿回來的那條食獸魚,慢點吃,如果這些不夠外面還有。”
“全部都拿來!這些根本不夠!”
榆木也不客氣,一邊吞食著魚肉一邊運轉(zhuǎn)源生鍛體術(shù)提煉氣血,直到榆木當著王娜和張懷殊的面將整整一條食獸魚全部吞食入肚,還有些意猶未盡,但也堪堪止住了那股饑餓感。
然后榆木開始詢問那天的事,以及自己昏睡的這三天是否有什么事發(fā)生。
原來榆木在突然昏睡之后奇爾斯丹竟是爬起來想要對其下手,但是趙山河和張懷殊攔住了他,趙山河更是說如今不再允許生存圈有任何的私斗,哈斯家族的開拓者不能再有任何的內(nèi)耗,因為在生存圈以南不到一百里的地區(qū),出現(xiàn)了異族!
這也是這三天整個生存圈在籌備的事情,所有的通脈境以上的開拓者都被要求去參加議會,最后以趙山河提出的主動進攻得到大部分人的支持結(jié)束,那么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為即將到來的大戰(zhàn)磨刀!向異族發(fā)起進攻的集結(jié)在十天后,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
“異族嗎?就是之前在地球上苦苦尋找的外星人嗎?”
不僅是張懷殊,就連王娜都沒想到榆木竟然會突然說這樣一句話,而且好像說的還是這么回事,所謂的異族,不就是地球人一直費盡心機想要找到的外星人嗎?
這樣算的話,其他的人族是不是也算是外星人,比如哈斯可都……
榆木也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好像太跳躍了,而且也讓張懷殊和王娜想起了地球,難免心情有些低落,急忙咧嘴一笑,“那我們這也算是要見到外星人了?真是期待啊。對了,那他們有商量好如何主動進攻嗎?”
說回正事,張懷殊自然更有發(fā)言權(quán),“依照他們的意思,是組建一支萬人的臨時軍隊,由破竅期的趙山河統(tǒng)領(lǐng),就是那天阻止你殺奇爾斯丹的那個人?!?p> 他果然是破竅期嗎!
一想到那個看起來似乎格外年輕的男人,已經(jīng)是破竅期的強者,榆木就感到一陣熱血涌動,如今在通脈境,是真的很難有自己的對手啊……
“可是要組建起一支臨時軍隊,并不簡單吧?!?p> 說到這里張懷殊的臉色格外的難看,就連王娜都是臉上平生怒氣。
“怎么?難道說他們又針對我們了?告訴我是誰,哪怕是破竅境,我也能扒下來他一層皮!”
榆木猛地站起身來,雙眼之中隱隱有赤火顯現(xiàn),張懷殊急忙拉住榆木,“倒不是他們?yōu)殡y我們,而是因為之前為了應付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所有人都將靈石交由我以助我迅速突破,導致大家的修靈境界比其他人要低上不少,而這次組建臨時軍隊,則是要每位哈斯家族大人手下都要出動人,而且通脈后期的所有人都必須參加!”
“我不是不愿意出這份力,也不是怕死,而是其他人,在修靈境界低于大部分人的情況下,要在和異族作戰(zhàn)中存活下來實在太難了,再就是雖然明面上不允許私斗,但是如果這里真的沒了一個能夠震住其他人的人在,以我們甚至沒有一個通脈中期的情況,恐怕難以保證其他人真的就不為難我們。”
張懷殊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甚至無奈的嘆了口氣,有些事,身不由己,更無能為力。
“那我留下來保護大家,看誰敢來送死!”
榆木悶聲一喝,張懷殊無奈的搖了搖頭,“趙山河點名要你加入征戰(zhàn)異族的軍隊!”
“哼!當初我為了不讓楊露被山姆打死將山姆打死,就把我驅(qū)逐了出去,如今我回來展示出不俗的實力了又要我為他們賣命,這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他趙山河真以為自己是破竅境就能隨意指使他人了嗎!”
“這也是我要和你說的事,趙山河說他知道你不會輕易的答應,所以要你醒轉(zhuǎn)之后去找他,或者通知他,他來找你。”
說完,張懷殊看著榆木,“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那你就快離開吧,趙山河已經(jīng)破了三竅,乃是如今生存圈的最強者,你如果不答應,他很可能會殺了你?!?p> “讓他來找我!你們不用多說什么了,我這次絕對不逃!”榆木雙拳緊握,走到門口,“你們通知趙山河,讓他明天來找我,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讓我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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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門而出的榆木端坐在先前的那座山崖,旁邊是一頭一級靈獸的尸骸,此時的榆木雙眼緊閉,體內(nèi)氣血翻滾如波濤洪流,以源生鍛體術(shù)將氣血提煉,然后不斷的強化自身,之前還沒在意,今天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比之以前壯碩了不少,身體肌肉的強度更是比之前強了不知一籌,這都是血脈境界提升帶來的變化。
而榆木真正關(guān)注的并不是自己的血脈境界,而是靈海之中又突然多出來的那顆紫色的靈,與怒靈不同,這顆紫色的靈同樣能以靈力催動,但是一經(jīng)催動就有無窮的痛苦席卷腦海,甚至是直達靈魂深處。
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榆木緩緩睜開眼,已經(jīng)是第三次催動這顆新生的靈了,但依舊還是因為那種痛苦而忍不住流淚。
“究竟要怎樣才能克制住這種無法遏制的痛苦,仿佛來自靈魂深處一般,稍微催動就能觸動隱藏在心底的痛苦,難以自持?!?p> 雖然好像是因為這顆新生靈的緣故,短短時間又已成功打通一脈,如今通脈九大脈已經(jīng)打通五大脈,甚至有一種隨時都能打通第六大脈的錯覺,榆木猜測或許和自己的血脈境界有關(guān)。
接連的戰(zhàn)斗,促使自己的血脈境界突飛猛進,尤其是在又多了一顆紫色的靈后,榆木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氣血之力的提升。
“難道說血脈境界可以和修靈境界相輔相成?只要兩者間有任何一種得到了突破,后者就能在積累到足夠的程度后順其自然的就突破?”
盡管只是榆木的猜測,但現(xiàn)在自身的情況好像正是這樣,這無疑讓榆木對自己的猜想更加的確信,以及更好的確定自己的血脈境界的程度。
“如果說真和我猜想的一樣的話,那么以我如今仿佛隨時都能打通第六大脈的修靈境界來判斷,我的血脈境界應該是已經(jīng)快要突破到一級后期了?!?p> 不自覺的抬起自己的左手,用力握了握,一股強大的自信油然而生,“以我一級中期就能毫不費力的斬殺修靈后期的戰(zhàn)斗力,等我血脈境界再進一步,根本就無需達到二級便能和破竅境一戰(zhàn)!”
榆木不知血脈境界以何評判進階,但是通脈境以打通人體九大脈評判初期、中期、后期,沒三大脈為一個階段,而破竅境顧名思義便是以打破人體七大竅穴為評判標準,成功打破一個竅穴便標注著成功從通脈境邁入破竅境,打破第四個竅穴則邁入破竅境中期,打破第六個竅穴便是破竅境后期。
而破竅境,已能通過竅穴使靈力破體而出,那日趙山河便是如此使榆木絲毫不得近其身。
一根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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