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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東郭先生

第三章 簡單型人格

最后的東郭先生 焰焐 2110 2019-10-21 20:21:00

  投影儀的燈光打在幕布上,一張張案發(fā)現(xiàn)場的照片呈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雖然是照片,可是現(xiàn)場的慘烈也沖擊著眾人的視覺,大家全部咬牙握拳,躍躍欲試,反映在大家臉上的表情是對死者的憐憫和對兇手的痛恨。

  “三天之內(nèi),兩條人命。一切猜想的話我不想再聽,我今天要的是真真切切的證據(jù),是能在48小時內(nèi)抓到兇手的證據(jù)。”成欒掃過眾人,視線停在了白鑫身上,“兩名死者的關(guān)系情況查得如何?”

  白鑫拿過鼠標輕輕點了兩下,兩名死者的生前照片和關(guān)系圖,投在了幕布之上。

  “第一個桑皮紙案的死者名叫封梓,40歲,湖澤市人士,是封梓電子廠的老板,死亡現(xiàn)場就是在封梓電子廠的大門前。而第二個死者韋莉,正是封梓電子廠的辦公室主任。

  封梓電子廠因為資金的問題,已經(jīng)面臨倒閉,生產(chǎn)車間已經(jīng)在一星期前宣告停產(chǎn),所有的員工也都被提前辭退。我也調(diào)查了一下電子廠的一些員工,基本上也都是怨言。電子廠員工共78人,因為工廠已倒閉,目前對其員工還未有個詳細的人員資料?!?p>  “飛黎,說說你的看法吧?!毙虃申犻L帶頭抽煙,幾個煙槍每次都把會議室熏得煙霧繚繞,成欒從白煙的縫隙中看向飛黎,希望飛黎能給出個明確的辦案方向。

  “首先,兇手為男性,體弱瘦小,或者生有疾病。為人小心謹慎,處處低人一等。近期,家庭遭受過很大的變故,導致簡單型人格的暴露,激憤殺人,來達到自己內(nèi)心的滿足?!憋w黎喝了一口牛奶,從眼前的云霧中搜索眾人的回應(yīng)。

  白鑫扇了扇面前的煙,不明白的看著飛黎:“什么叫簡單型人格?”

  “簡單型人格顧名思義就是這種人日常生活中就是個忍氣吞聲,把自己的底線降的很低。這種人,給人感覺就像是與世無爭,只要不觸碰他的底線,他就會能忍則忍,平平淡淡地生活著。但是,如果一旦有人打破這樣的平衡,那么他就會將多年的忍氣吞聲在這一瞬間迸發(fā),不計后果,毫不留情。并且一旦作案,很有可能就是連環(huán)案件。”李夢穎將一些簡單型人格的案例投放在投影上,后朝成欒點頭示意。

  “厲害,飛哥就是厲害,一句話讓我們五體投地。”白鑫看著成欒,似乎是替成欒給飛黎豎了個大拇指。

  “而且兇手在殺人方面,非常注重儀式感。桑皮紙的貼加官,他讓封梓跪地,仰面朝天,很有讓封梓接受老天爺懲罰的味道。韋莉也一樣,一個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顏和肌膚,兇手以魚啃食,也是對韋莉的一種懲戒。至于,兇手自稱‘最后的東郭先生’也是在向人說明,自己原本是一個善良的東郭先生,卻不想最后被狼要挾,‘最后的’應(yīng)該就是兇手給自己的終結(jié)?!憋w黎招了招手,從鄒文的手里取過現(xiàn)場那個糞便和化驗單,“這個是我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糞便,經(jīng)過化驗,這是一種叫做戀花蟲的糞便,而戀花蟲并不是什么花都喜歡,它鐘愛于戀人花,因此,有戀花蟲的地方一定就有戀人花??墒俏覀冊诎赴l(fā)現(xiàn)場卻并沒有找到這種花。而通過糞便周圍包裹的沙粒和少量的花粉,我對其做了一個DNA圖譜,只要找到這種花,通過DNA圖譜,也就找到了這個戀花蟲原本應(yīng)該在的地方,也就離兇手不遠了。”

  “沙子和花粉還能做DNA圖譜?”

  “當然,植物和動物同樣有遺傳基因。如果在被害人以及兇手的衣物上找到植物碎片、種子、花粉之類的東西,比對之后有可能和從被害人身上、衣物,以及在棄尸地點發(fā)現(xiàn)的花粉相符。不只能從化驗判定是否出自同一類植物,還能從疑犯、被害人和尸體尋獲地點附近的樹木采得花粉,繪制DNA圖譜。假如比對顯示三者完全吻合,便能將兇手列為案件關(guān)系人,而且不只樹種,甚至哪棵樹都能指出來。這就能讓他和尸體以及棄尸地點扯上關(guān)系。

  而沙子是一種硅酸鹽,意思是沙子基本上是玻璃。每顆沙粒都是堅硬的晶體,可以發(fā)現(xiàn)一些痕跡沙粒的大小、形狀、顏色、折射和反射性質(zhì)互異,以及化學組成也各不相同。這些差異往往能用來判定某特定樣本是否來自某特定地點。我將這些總結(jié)為沙子的“DNA”,某些動物可能在某個地方筑巢,不會在另一個地方;它們的羽毛、筑巢材料或糞便也可能在某個地方的沙子找到。這里的戀花蟲就是咱們要找的目標?!?p>  “好,”成欒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將兩個案發(fā)現(xiàn)場用直線連接,以中點為圓心畫了個圓,“我們下面的目標就是以此為中心,方圓五公里之內(nèi)進行搜查,以封梓電子廠的員工為重點調(diào)查對象,尋找一個住平房,為人老實,愛種戀人花,生病的獨居男子。我們一定要在40個小時之內(nèi)抓住他,防止第三起案件的發(fā)生。”

  “滴答滴答”的秒針,如同催命的音符般,壓得成欒穿不過來氣。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20個小時,能撒出去的人都出去走訪,就連成欒自己也是帶著白鑫奔走了近百戶,可是并沒有一家符合飛黎的側(cè)寫。排查的范圍已經(jīng)從五公里擴大到了十公里,此時的成欒顯得更加憔悴,原本有型立體的胡須似乎也隨著主人的憔悴而顯得無力。成欒疲憊地低下了頭,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似乎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自己,他就在眼前,又像是虛無縹緲。

  “成隊,成隊……”

  成欒被一陣疾呼聲中醒來,他晃了晃頭,努力讓視覺聚焦,才看清楚李夢穎正抱著電腦站在他的面前。

  “成隊,找到了?!崩顗舴f將一張照片放在了成欒的面前,“就是他,吳璉,所有條件都符合飛黎的側(cè)寫,而且我也查過了,他也是封梓電子廠的員工。另外,他每年都有購買戀人花的記錄。飛黎已經(jīng)提前趕去了吳璉的住處,但沒有發(fā)現(xiàn)人,只找到了一輛老舊的三輪車和一張就醫(yī)證明,而預約就醫(yī)的時間就是今天,預約醫(yī)師名叫胡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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