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珝提高音調(diào),險些吼了起來。
慕容玨與之對比起來,更顯得鎮(zhèn)定,他淡淡的覷了一眼慕容珝,隨即挑眉道,“你這是跟兄長說話的態(tài)度?”
慕容珝本想再提著膽量說他幾句,可看到他這冷冷的表情,聽這略帶怒氣的聲音,她便想起曾經(jīng)被這所謂的哥哥教訓的場景,不由得冒起冷汗來,不敢造次。
“站起來?!?p> 慕容玨忽然呵斥,嚇得慕容珝一個哆嗦。
便是慕容珝再不樂意,她也不敢忤逆,只得乖乖站起來,走到慕容玨的面前。
慕容玨抬頭將慕容珝打量,愈發(fā)的看不順眼,“站好?!?p> 慕容珝被訓得大氣都不敢出,雖然她經(jīng)常在哥哥面前表現(xiàn)得無法無天,可慕容玨若是神情一變,她也只得收斂起來,夾起尾巴做人。
慕容玨開口道:“無論你是怎么想的,今后我不會再給你和那燕國皇子見面的機會,你若是敢背著我和他見面,我定把你的腿打斷?!?p> 慕容珝氣得緊咬著嘴唇,說道,“我不服。”
“不服憋著。”
“阿凜不是你想的那種人?!?p> “慕容珝,你方才不還說孟君遙這女人別有心思,叫我不能相信她么?如今怎么還替孟君遙的主子說話?”
“孟君遙是孟君遙,成凜是成凜,他們二人怎可混為一談。”慕容珝激動道。
慕容玨聽后則是笑了,“你是豬腦子么?孟君遙是成凜的貼身婢女,她一個小小的婢女,若無身后主子的授意,能千里迢迢從南燕來到東酈?你既要我防著孟君遙,你自己難道不該斷了和成凜的感情么?
再說了,你在期待什么?難不成你在期待有朝一日,成凜能娶你回去當王妃?你別忘了,你是東酈的公主。”
“公主?我還是公主么?我那父皇說我不配做他的女兒,當眾把我廢為庶人,趕出了皇宮。
我若還是公主,那章煦還怎么敢當眾把我關到牢里去?!?p> “慕容珝,事到如今,你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
“我有什么錯?”
“忤逆君父,假傳圣旨,以下犯上,勾結逆黨,死不悔改?!?p> “逆黨?什么叫逆黨,是誰搶了誰的江山,是誰要將自己的侄子趕盡殺絕。他才是逆黨,對君不忠,暗自操練軍隊,未得王命,便率兵進城……”
她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人便直接重重的呼了一巴掌在她的臉上。
“放肆?!?p> 慕容珝沒來得及反應躲閃,一個踉蹌不穩(wěn),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下意識用手捂著臉頰,腦袋不停嗡嗡的響,直愣在原地,什么狠話都說不出。
慕容玨見她如此,雖是有一刻的心疼,然而見她竟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不免還是將那一抹憐惜給藏了起來,繼而冷著臉揚聲道,“站起來?!?p> 慕容珝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慕容玨再次冷冷說道:“不要讓我再說一次,站起來。”那聲音有著不容忤逆的威嚴。
這話終是入了慕容珝的耳朵,她微微頓了頓,才勉勉強強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臉,害怕的低著頭。
“抬頭,手拿開?!蹦饺莴k再次施了命令。
慕容珝不敢不從,只得怯怯的將手給放下,但心中不安得很,她猶害怕眼前人猝不及防間再給她兩巴掌。
慕容玨看到慕容珝臉上殷紅的掌印,以及那雙有些泛紅濕潤的眼睛,不免有些自責。
他從身上掏出手帕隨手扔到慕容珝面前,故作嫌棄道,“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打你打錯了嗎?還有臉哭,把臉擦干?!?p> 慕容珝怯怯的看了眼前的哥哥一眼,接過手絹,拭去臉上的眼淚,這時她突然一個余光注意到慕容玨的這個手帕上繡著一雙鴛鴦。
她不由得好奇的再看了一眼慕容玨,可是臉頰實在疼,經(jīng)不住那淚水嘩嘩的直掉。
慕容玨見她又哭了,嘴唇囁嚅了幾下,一時之間不知該大聲呵斥她別哭,還是該上前溫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