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信子兒~~你往哪吹~~~~”
“我往西吹,吹進邊關將士懷,帶來親人牽掛~~~~”
“風信子兒~~你往哪吹~~~~”
“我往東吹,吹進長安我的家,帶去我的思念~~~~”
有點稚嫩的陜西腔在第一縷曙光中響起,旋律中充滿對家鄉(xiāng)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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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金色滿天的漠北沙漠中,一家客店孤零零的處在那,內門口悅來客棧大旗迎風招展,冉冉炊煙從房頂升起。
內園中,店小二往地上潑著水,嘴中唱著自己編的歌曲,不時的抬頭從門中看著遠方,這些水可以讓地上的黃沙不被風刮起。
馬圈外,老馬夫坐在墻邊,在墻上敲了敲旱煙,兩眼無神的看著天空,然后在深深的把了一口,吐出一串煙圈,悠然的看著煙圈在臉前飄起。
胖廚子在廚房咚咚的剁著肉,大圓臉上兩個小眼賊兮兮偷瞄廚門外,不時往自己嘴中丟兩塊肥肉,吃的滿嘴都是油。
伙夫在旁碼著材火,看著胖廚子的樣翻了翻白眼,站起身在走了上去,拍了一下他的手,瞪了下眼,也往自己嘴里丟了一塊,兩人在廚房里小聲的偷著樂。
店內柜臺上,掌柜的撥著算盤,翻著賬本,仔細對著賬目,撥弄兩下后抬起了頭,側耳聽了下后廚的動靜,又搖了搖頭接著算賬。
跑堂的仔細擦著桌椅板凳,雖然腿有點瘸卻一點也不影響他來回走動,每擦完一個地方都會仔細看看,生怕有一點飛塵。
“東家,我回來了”
一個小黑個兩眼冒光的走進屋內,瘦瘦的,面相十五六歲的樣子,滿口陜西味單手拿著木盆甩來甩去的叫到。
掌柜的的連頭都沒抬一下應了一聲:
“喔”
接著又問道:
“狗子,外面怎么樣了?”
原來這個小黑個叫狗子,窮人家的孩子也沒有個像樣的名字,也是為了圖個吉利家里面才給他取了這個名兒。
狗子哼著小曲回答道:
“風往北吹,南邊無人”
掌柜的抬眼瞟了一說到:
“好,時間也差不多了,叫大家吃早飯!”
狗子一聽吃早飯了,手中木盆直接往凳子上一放,扯開嗓子就往門往跑:
“老爺子,開飯了,快點進來~~~~”
門外老馬夫聽后把旱煙掐熄,別再腰間,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向屋里走來,嘴中還叫到:
“聽到了,狗娃子,別叫喚了,吵得我老頭子耳根疼”
屋里,瘸子跑堂的看了看狗子仍在板凳上的木盆,撇了撇嘴伸手拿了起來,帶著木盆走進了廚房。
掌柜的就近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先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然后就見胖廚子跟伙夫兩手四大碗菜端了上來,進廚房的瘸子端著飯,碗跟在后面被火夫端著。
他們兩下將手中的東西擺滿桌上,三素一葷,說不上太好,也沒太差。
等到掌柜的先打滿飯,其他五人才陸續(xù)給自己打上。
“開吃!”
掌柜的敲了筷子頭,像是發(fā)出命令一樣。
然后其余的人都動了筷子,開始今天的早飯。
吃飯中,胖廚子就挑葷菜里的肉,其它的都不碰一下,掌柜的實在看不下去,一筷子頭打在他手背上說到:
“三胖,你又在廚房偷吃了?”
這個胖廚子叫三胖,打小就胖,又愛吃肉,人長得也壯,一米八多的個子,但他最怕這個掌柜的,挨了一筷子頭的三胖趕緊把手縮了回去,嘴上還不服氣的的說到:
“沒,沒有偷吃”
掌柜的看他這樣搖搖頭說到:
“還沒偷吃,看看你那一嘴油,擦都沒擦干凈”
實際是掌柜的詐三胖的,但三胖一聽還真以為沒擦干凈,連忙用袖口來回抹了抹。
低頭吃飯的伙夫瞟了眼這不爭氣的死胖子,詐一下全漏了底,一巴掌拍在他圓圓的頭的,沒好氣的說到:
“掌柜的是在詐你丫的,這就漏了底了”
三胖摸著頭嘿嘿傻笑,其他人見他這樣也哄堂大笑,好一陣歡聲笑語。
笑聲中三胖小聲嘟啷到:
“老秦也偷吃了,掌柜的怎么不說老秦的”。
好吧,這家伙直接把隊友出賣了,把老秦也拖下。
老秦是誰,就是跟他一起在后廚碼柴火的伙夫。
老秦當時那是一個氣啊,有你這死胖子這樣出賣隊友的,小動作在桌子下不停。
笑聲中老馬夫時不時地給狗子夾菜,在這里狗子最小,孤苦一輩子的老馬夫一直都當這娃是自己孫子,一邊夾菜一邊說:
“狗娃子,多吃點,再長壯點”
三胖伸筷子夾了夾,發(fā)現肉都被老馬夫挑到狗子碗里去了,只能夾點青菜,一邊吃還一邊憤憤不平:
“老刀,這就你不對了,肉都被你夾了大家吃什么啊”
老刀就是老馬夫,他的真名大家早忘了。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有人叫他老刀,慢慢的其他人也跟著一起叫,這才有了老刀這個名字。
狗子聽了有點不好意思,就想把肉夾點回去,老刀連忙阻止,翹嘴叫到:
“別理他,這胖子就是自己嘴饞,狗娃子你安心吃,多吃點,長壯點”
狗子的確有點不好意思,自己碗里全是肉,能挑的的都被老刀挑到自己碗里了。
低頭瞄了大家一眼,老刀跟三胖在對慫,老秦跟掌柜的安心在吃飯,看了看老刀那護犢子的樣,狗子干脆心安理得的吃了起來。
笑聲跟著吵鬧中,掌柜的咳嗽一聲:
“好了,安靜吃飯了,吃完飯還有很多事要準備”
此時,他們不分年齡,六人情如手足,宛如一家人,在打鬧嬉笑中吃了一頓和諧的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