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過去四五年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自己了,那段被惡魔統(tǒng)治的時光已經(jīng)過去了。
時至今日,我仍會時不時回想起那段時間,對于那段回憶,那段經(jīng)歷,我的感情很復雜,我不知道是該逃避,還是該坦然接受。
那是段屈辱的時光,但那也是改變我人生的轉(zhuǎn)折點。望著鏡子中這張普普通通的臉,沒有了眼鏡的束縛,和以前相比可以說是天差地別。人的樣貌并不會改變,也沒辦法去改變,當然,這只是指自然狀態(tài)下的情形,畢竟現(xiàn)在醫(yī)學發(fā)展得這么厲害。
一般情況下,人的外貌是不會有什么變化的,但是,人的精神氣卻會發(fā)生改變。一個人對別人的認知,除了外貌,還有很大程度上和精神氣有關(guān)。一個萎靡不振的人,和一個神采奕奕的人,即使有著相同的外貌,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弱小怕世的人總會選擇某種依賴,來讓自己與這個世界接觸。而我,選擇的就是眼鏡,并不是我近視,而是我覺得通過眼鏡,去觀察這個世界,就感覺跟看電視一樣,自己并不會被這個世界影響到。
所以,從小學開始,我就戴上了圓框平面的眼鏡。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xiàn)實是骨感的。上到初中后,我以為的保護傘并沒有發(fā)揮作用?!八难圩小?,“猥瑣佬”這種不好聽的字眼被安到我的頭上,班上有三個比較健壯的人,將我作為了他們平日的樂趣。將教科書丟進廁所,在椅子上涂上膠水,在桌面上涂上涂鴉……在我所知曉的情況中,這種情況叫做霸凌,我很希望有人能夠幫我,但是班上的其他人對此都視而不見,我也求助過老師,但是都不了了之。從那時起,我覺得我的人生是不會出現(xiàn)色彩的。
轉(zhuǎn)折點發(fā)生在第二年,剛升初二。那天,開學的第一天,我抱著我的教科書從低年級的樓層網(wǎng)上走,因為高年級的學生在高樓層。
我一如既往的低著頭,正低頭轉(zhuǎn)彎想繼續(xù)上樓的時候,撞上了一個人,或者說遇到了三個人,我最不想遇見的三個人。
“嘿,四眼仔,你走路不看路嗎?敢撞我,膽變肥了呀?!?p> 被我“撞”到的那個人一臉戲謔地看著我,其他兩人也笑嘻嘻地盯著我。
我一如既往地低著頭,不敢說話,我知道,這場“偶然”地碰撞只是某個無聊的借口,某些人無聊的樂趣罷了。
“你小子走路不長眼啊!”
正當我準備好面臨著預想中的那種折磨時,三人中站在稍外側(cè)的其中一個人好像被一個一年級新生的書包碰到了,然后就罵出來了,將另外兩個人的注意力都轉(zhuǎn)移了過去。
那是一個和我一樣背著書包低頭走路的人,仿佛全世界都和他沒有關(guān)系一樣。
“喂!說你小子呢!”
被書包碰到的那個人走上前去用手搭上那個人的肩膀,那個人順勢轉(zhuǎn)過了身。
那個人頭發(fā)挺短的,仿佛是剃了光頭之后重新長出來的一樣,額頭上有個明顯的傷痕,眼睛里面看不到任何色彩。
“呦!原來是老熟人了!”
抓住我的人也放開了我,走上前去。
“呦呵,小子,上次的教訓還沒有吃夠是嗎?這次還敢撞我了,感覺自己變厲害了是不?”
“原來是這小子,竟然來到了我們學校。”
“這小子妹妹但是挺水靈靈的。”
“哈哈哈”三個人在那里大笑著。
而那個背書包的男生抬頭看了眼這三個男生,眼神發(fā)生了變化。
隨后便是一拳將最近的一個男生放倒在地。
“小子,你想干嘛?”
另外兩個圍了上去,架起勢子。
但是那個男生一局話都沒有說,一記飛腿將其中一個人踢飛了出去,剩下一個人也懵逼了,只說出一個“你”字,就被一拳放倒。
這三個人也不是善茬,很明顯被突如其來的情況震驚了,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三個人站了起來維修了那個男生,這次有所準備了。
“小子,你這次竟然敢反抗了!敢偷襲我們,看我們不好好收拾你!上!”
我以為那個男生要經(jīng)歷和我一樣的遭遇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個男生在三人的夾擊之中并沒有展現(xiàn)出劣勢,反而是在招架住之后將那三個人一一擊破了。
將兩個人踢翻在地,爬不起來后,最后一個人按倒在地,坐了上去按住對方的頭和手,讓對方臉朝地,一句話不說。
不一會兒,學校來了保安和老師,將4個人帶走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但是,第二天,那三個人都同時請了假,我原來以為只是養(yǎng)傷什么的,但后面再也沒見過這三個人了,這是后話。
不過那個男生卻一如既往地來學校,我還是會偶爾碰到他。經(jīng)過了那件事之后,那個男生成了學校名人,我知道了他叫林子悅。他好像受到了所有人的排擠,平時總是孤零零一個人,但是他身上并沒有展現(xiàn)出失落的表情,他一如既往地在學校生活,仿佛全世界都和他無關(guān)一樣。
我開始傾慕他,我傾慕他那種直面生活,全世界都與自己無關(guān)的心態(tài)。我嘗試去接觸他,在一次午餐時間,他的周圍一如既往地沒有人。
而我,則是鼓起勇氣,坐在了他對面。
“你叫林子悅是嗎?”
回答我的是沉默。
我很緊張,因為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去接觸別人。
“那,那天,謝謝你了?!?p>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頭吃這東西,一言不發(fā)。
從那時候起,每次午餐我都會去找他,但是他并不是一直坐在一個位置,有時能找到,有時不能。
漸漸的,我喜歡在他面前說著我的事,雖然他依然一句話都不說。
我感覺我在發(fā)生變化,慢慢的,我脫下了眼鏡,我敢抬起頭走路了,雖然我在班上依舊是孤零零一個人,但我不會覺得我的世界是灰色的了。
我開始接受生活,開始努力去學習,因為我知道,除了學習,我沒有什么能做的了。
我的成績越來越好,開始有人接觸我,我也敢于去接受別人了。
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對我說話是我中考前一周的星期五,午間,我一如既往地去找他,說自己要中考了,準備考取全市最好的那所中學,準備去參加社團,準備好好去生活……
最后,我臨走之前,我聽到了很小聲地一聲加油。我沒有回頭,就這樣背對著他,開心地說道:“謝謝,我叫程路,真的很開心這兩年你能聽我說這么多?!?p> 然后我就離去了,那次也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
……
看著桌上的初中畢業(yè)照,里面那個臉上充滿陽光的我,想起這段回憶,總是會傻傻地笑出來。
“哥,吃飯了,你又對著你照片發(fā)呆了?”
房門被推開,一個女生走了進來。
“小雪,我說過多少次了,進來要敲門!”
“哥,妹妹進哥哥房間怎么需要敲門呢,嘻嘻……”
“你呀,唉。”
面對自己這個妹妹,自己是真的沒辦法,從小到大一直支持著自己的人,也是自己能夠一直傾訴的人。
“哥,你說的那個林子悅好像成為了我的學長?!?p>
晨與露
出了一章特典,前段時間忙于畢業(yè)中期答辯,沒有更新,也沒看消息。 感謝有位讀者的四張推薦票,謝謝,我沒想到還能收到推薦票,真的讓我受寵若驚了。 至于第三卷,可能短短無語會出來吧,也不要有太大希望,畢竟我不是職業(yè)寫手,只是興趣使然。 最后,還是望收藏,望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