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愛卿都在房間里度過,待她把酒店iPad、無線充電器、管家柜、指甲烘干機玩了個遍,甚至把那個迷你小冰箱也從柜子底下找出來了,可秦葟還是沒見人影,她也沒收到什么風(fēng)聲。
多無聊?。】上谶@里又沒畫板、顏料,不然她還可以畫畫打發(fā)時間。
在床上又癱了好一會兒,實在想不到該做什么了,她索性進衛(wèi)生間洗頭洗澡,換上她帶來的純棉睡衣睡褲。
等她坐在梳妝臺把頭發(fā)吹干,好奇心驅(qū)使她拉開了身側(cè)的衣柜,果然,秦葟的衣物就在里面。
一個年輕女孩近距離接觸陌生男人的衣物,會是什么感覺呢?愛卿覺得不可思議,仿佛這不像是自己正在發(fā)生的事。
于是,她腦補了一遍她最不想面對的畫面,然后好奇地抽出一件他的襯衫看了看,用手機搜了搜衣領(lǐng)的標(biāo)簽:J.press。
普萊詩,美國一個以生產(chǎn)高品質(zhì)西服、襯衣和傳統(tǒng)領(lǐng)帶聞名的牌子,她再看了看他的一件西服,也是這個標(biāo)志,看來他是很喜歡這個牌子啊。
21歲的上官愛卿,遇到33歲的秦葟,除了陌生和緊張,更多的還是像小朋友八卦老師愛好的那種心情。
秦葟好像不怎么愛說話,總是一副嚴(yán)肅認(rèn)真的做派,又帶著些許冷漠,但是給人的感覺很正派。
何為正派呢,那就是循規(guī)蹈矩、一絲不茍,固定一種人設(shè),只干大事、不輕易被瑣事煩惱,然后在人品好和人品差之間處于中立狀態(tài),沒有過多的喜怒哀樂......當(dāng)然,這只是愛卿對他的猜度。
愛卿搜完他的衣服后,又看起了他的百度百科。
他本人比照片英俊,看起來也年輕一些,網(wǎng)上關(guān)于他的報道很多,而且他還開通了微博。
她點進他的主頁看了看,試圖找一些關(guān)于他生活和家庭的信息,但她一無所獲。
只因他的微博里只有對公司活動的宣傳、還有汽車的照片,不配圖、只打一串文字就算完成任務(wù)的微博也有不少。
由此可見,他應(yīng)該是一個直男吧?
終于抓到他一個小秘密的愛卿“嘻嘻嘻”地笑了,可她又繼續(xù)搜搜搜,也愣是沒有查出他妻子是誰、有沒有孩子。
其實像他這種那么嚴(yán)謹(jǐn)?shù)某晒θ耸?,對待家庭?yīng)該也挺上心的吧?但是,他為什么要在外面找小姑娘呢?還有,他太太知道嗎?
有了這個想法的愛卿抖了抖,若是被他太太知道了,那她還有活路?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又腦補了一出正房太太手撕小三的畫面......
不行!她還是要做最后的抵抗,她不能妥協(xié)!
睡夢中被吵醒是在晚上十點,一陣開門聲和腳步聲讓愛卿不敢糊涂,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眼不眨地看著進門的人。
“睡多久了?”秦葟問了一句,順手脫下大衣掛在了衣柜。
愛卿眨了幾下眼睛,非常小聲地回:“七點多到現(xiàn)在。”
“我習(xí)慣了十二點之前睡。”淡定的一句。
什么意思?愛卿飛快地想,現(xiàn)在是十點,還有兩小時,他的意思是剛好辦完她就睡覺嗎?
“我那個......”她想說一句什么,可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進了浴室。
媽呀!死定了!愛卿連忙下床穿上外套、鞋子,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fā)等著,一副“我是良民”的無辜表情。
直到十幾分鐘后,他出來了,穿著一身白色浴袍,頭發(fā)也已經(jīng)吹干吹順,只是沒戴眼鏡,那鼻子顯得更高挺了。
愛卿也不知道他沒戴眼鏡,看到她的樣子是否模糊。不過他好像也沒怎么注意她,一從浴室出來就坐到了床邊,還什么都不說,然后朝她招了招手。
怎么那么像皇帝召幸妃子呢?她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他像是不滿意仰視別人,于是一把將她也拉下了床。
“先生,我那個,其實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我不是出來混的!”愛卿連忙解釋。
“我知道?!鼻厝徱荒樒届o,他正在端詳她。
他知道他還逼良為娼?愛卿深吸了一口氣,由著他牽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指甲、手心,難道他還會看手相?
“斷掌的女人克我?!彼蝗徽f道。
愛卿不是斷掌,但她現(xiàn)在真恨不得自己割一道!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你說讓我媽失業(yè),是開玩笑的吧?”
“嗯。”明確回應(yīng),他那雙睿智的眼睛還在她身上打轉(zhuǎn)。
“那——”她趕緊收回手,“那你就當(dāng)我沒有來過,我馬上走!打擾了。”
他沒出聲,但她也鐵定不敢走,她只覺得他的那雙眼睛好毒,好似能讀懂她的心理描寫。
她坐著不敢動了,接著聽到他問:“你的全名是?”
愛卿之前聽千玫說過,男人喜歡在睡前和你聊聊天,問你的一些情況、家是哪里的啊喜歡什么.....然后再判斷你這個人的貪念高不高、值不值得他為你花錢,然后再將你分類。
有些男人喜歡按包分類,若是他送你愛馬仕,那就證明你還可以,如果你只收到了一個YSL,那你就是不咋地。
愛卿腦海里涌現(xiàn)了許多他即將發(fā)問的問題,并且想好了措辭,于是回道:“上官愛卿。”
“愛卿......”秦葟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興許也是覺得有點奇怪了,他伸手摸向她的耳垂,平靜說道:“和我相沖了,我叫你上官吧。”
他是“葟”,那她可不就是臣子嗎?
愛卿站了起來,怯生生的,“先生,其實這是誤會一場,那不如我先走了?”
“誤會什么?”
“呃,就是......”
難道要她說,我誤會了你要害我,所以我急匆匆地趕過來服侍你?
算了算了!死就死吧——“我是正經(jīng)人,我做不出傷風(fēng)敗俗的事!”她一口氣說了出來。
可秦葟還是淡定自若,他又一把將她拉到了床邊坐下,低聲說道:“脫鞋子?!?p> 愛卿當(dāng)然不敢脫,脫了就要上床了,她坐直身子,一副想要勸他“浪子回頭”的架勢。
“先生,你這樣是不對的,你有你的家庭和妻子,不能這樣?!?p> “我離婚了?!币饬现獾幕卮?。
愛卿錯愕,她無意迎上了他的視線,又迅速低下頭,小聲說:“可是我跟你不合適?!?p> “我沒說和你結(jié)婚?!?p> 愛卿又驚訝地抬頭,什么人???說話這么直白!突然間,她腦海里閃過一個疑問,想著都這種情形了,有什么干脆一起問了吧,說不定以后沒機會開口了。
于是,她低下頭,用極其微小的聲音說:“那我是你外面的第幾個?”